第973章暗线
神族大军自地本州大本营出发之时,里克兰德向主帅里克弗雷、副帅石长书各敬了一杯水酒,就算是为大军践行了。 然后在诸多神族的注视之下,三千多神族大军马踏荒原,直奔中京城而去。 地本州神族大本营高悬在地本州与天兴州的交界之处,距离中京城颇为遥远。但是神族战士有着比之人类出色得多的身体条件,可以持续不断地高强度行军,加上他们的坐骑都是当年里克弗雷搜罗来的千山帝国最神骏的御马,每个神族配了三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天明出发,等到天黑就能到达中京城。 石长书对自己屈居于里克弗雷之下并无异议。神族三千多大军,石家不过一百出头,就算给他石长书一个主帅的名号,那绝大多数里克家族的战士,根本就不会甩他。正如里克弗雷虽是主帅,却也别想调动石家一兵一卒,除非石长书同意。 石长书与里克弗雷不熟,只知道对方乃是里克家的后起之秀,成功潜伏在兰德大陆很多年,差不多凭借一己之力几乎颠覆了一个强大的人类帝国。不过,这两位神族统帅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只是一个劲催促着部下赶路——临出发前,里克兰德下达了死命令,今晚大军必须在中京城过夜! 荒草严曼的地本州一掠而过了,看着地上时时可以看到的星星点点的白骨,石长书在心中一声长叹。神族来到兰德大陆不过这短短的时日,却已经给人类世界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假如再让马尔瓦芪连之流把握权柄,更不知道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啪”的一声脆响,在马鞭的驱策之下,石长书胯下的骏马唏律律一声长嘶,更是加快了几分速度。 整整一天时间就在马背上度过了,纵然以神族铁打一般的身体,也都有些吃不消。那些神骏的御马,已经有大约一半不堪驱驰,被留在了半路上。但是神族大军全力赶路,却也走完了南北横贯地本州的路程,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入了京兆州。 这个速度是惊人的,当年唐福率精灵远征军,即使骑乘的全是比千山帝国御马更加神骏的精灵之森独角兽,却也没法在一天里头赶这么远的路。如果强行急行军的话,勉强或许可以赶到,但是部队的战斗力却绝对会消减一大半,而不像神族大军,累归累,却仍然可以招之即战。 地本州与京兆州接壤的地方,距离中京城不过百里之遥,可谓是近在眼前,熟悉路程的里克弗雷大舒了一口气,命令部队就地休息。他计划在天黑之后再率大军疾行至中京城,一举鼎定乾坤。这样做一方面能给神族战士们一点喘息的时间,可以换来更佳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他正好趁着这个空档,要去寻找里克兰德埋伏在中京城的暗线。 还没等里克弗雷有所动作,暗线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随从带上来的那名神族,里克弗雷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如何判断出来大军到达的时间的?” 不怪里克弗雷多疑,大军日夜不停地赶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何时到这里,这个暗线又是从何而知的?莫非……没等里克弗雷调动想象力,脑补出这个暗线的诸多可疑之处,这家伙已经不打自招了:“大人,小的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里克弗雷一愣,这样就合理了,地本州通往中京城最近的一条大路就是他率大军行进的这条官道,只要不是故意改变路线,在这里守着的确能等到大军到来。 但同时另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却又浮上心头,同样还没等他说话,擅长抢答的暗线再次开口说道:“……赶紧出发吧,大人,再不去中京城,要出大事了!”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话头的里克弗雷几欲暴走,脸涨得通红,一把将这个脑子里少根弦的暗线举到了半空之中:“你特么少给老子危言耸听!把舌头捋直了,给老子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点!” 那暗线虽然也是神族,但显然不是以武力见长,被里克弗雷大手一拎,险些闭过气去。里克弗雷看对方如此不济,冷哼一声,将他摔到地上。 暗线忙不迭大喘气,却又不敢再托大,只得断断续续将自己所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都和盘托出,情急之下难免颠三倒四,再加上喘息不已,听起来尤其费劲。 不过就算听个大概,也都能知道中京城的确不妙——昨天里克兰德的命令一到,潜伏在马尔瓦家族中的暗线全部行动了起来,马尔瓦雅图也是振奋不已,当下就流水介发布了一连串命令。哪知道坏就坏在这里。 原本暗线都是行那机密之事,所谓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一旦大张旗鼓,还有不走漏消息的?暗线的首领自是知道其中道理,但是雅图少爷一贯刚愎,谁敢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按照眼前的趋势发展下去,说不得这些暗线将来还得在马尔瓦雅图手底下讨一口饭吃!所以,雅图少爷兴致勃勃地发布命令,其他神族有苦说不出。 果不其然,马尔瓦芪连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他还没想到家族中会有神族已经起意要背叛他,只当是马尔瓦雅图又要胡闹——由此可见,这位马尔瓦家族的当家人也够刚愎,够糊涂。 眼看事机不谐,里克兰德的大计便要化作泡影,深知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去的暗线首领立即便决定提前起事,那样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否则真的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邀天之幸,此时被收买作为钉子潜伏在马尔瓦芪连身边的暗子尚未暴露,暗线首领当机立断,许下重赏,要那钉子立即出手,杀掉马尔瓦芪连! 只要钉子得手,则大事可定。可惜马尔瓦芪连性格不怎么样,但是个人战力却没话说,钉子先是隐伏在暗处重创了他,却仍旧被他斩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