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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更是焦躁,徐骁当永宁侯和徐子渊当永宁侯,对她来说区别可太大了。前者她是侯府内院的掌权人,后者嘛……看看刚才那逆子为了柳氏同她顶嘴的模样,吴氏有理由相信,景元帝的袭爵旨意一到,那逆子就会立马让她交出府中中馈,到时候,她还得反过来看柳氏脸色? 天底下有这么憋屈的婆婆吗?新婚头天被儿子下面子,还没把婆婆威风立起来,就得反过来看儿媳妇脸色了? 吴氏很是憋屈。 奈何永宁侯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说让爵就让爵,奏折一写完就叫人送去宫里,自己则回禅院让人将前些日子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搬去马车上,打算今天就去别院。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吴怡都给弄糊涂了,说永宁侯看重徐子渊这个儿子吧,他又能干出儿子新婚第二天就搬去别院的事儿;说他不在意徐子渊吧,让爵的奏折都写好了。 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柳韶光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永宁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辈子也没这一出啊? 不过,上辈子,永宁侯的伤势比现在可重多了,徐子渊大婚,他只在拜堂之时露了个面,而后全都在床上躺着,全凭参汤吊着命。 自然也没那个精力写让爵的奏折。 不过,搬去别院又是什么奇怪的路数? 柳韶光一边看着徐子渊主动上交的观澜苑的账目和钥匙,一边皱眉问徐子渊,“爹这身子,匆匆去别院合适吗?” 家当全部上交的徐子渊十分满足地看着柳韶光清点单子,闻言淡淡开口道:“无妨,他自有他的用意。别院那边清灵,也确实适合他调养身子。” 柳韶光没那么多顾忌,戳徐子渊的伤疤戳得欢快,“爹竟然会将爵位提前给你,平日里还真瞧不出来。” 永宁侯对徐子渊虽然不像吴氏那样一天骂三顿,但对徐子渊也绝对谈不上上心,没有一丝父子情份,突然之间送徐子渊这么一大份礼,柳韶光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但上辈子徐子渊袭爵也没这么快啊! 徐子渊沉默,心中亦是复杂难言,许久才轻声道:“他是为了侯府。” 柳韶光淡淡“哦”了一声,不再关心这事。 徐子渊抿了抿唇,忽而抬手捧了柳韶光的脸,执着地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颇为委屈地开口,“阿韶,你以前听了这些,都会心疼我的。” “是吗?那我上辈子可真是瞎了眼。”柳韶光冷笑一声,“还好这辈子我的眼盲心瞎治好了。” 徐子渊眼睫微颤,缓慢又坚定的,将柳韶光环进自己怀里,下巴搭在她肩上,一声又一声唤她,“阿韶,阿韶……” 柳韶光反手一巴掌拍在徐子渊头上,看在他今天的表现十分不错的份儿上没有将他推开,而是给了他一点甜头,“今天你做的很不错。” 徐子渊的眼神嗖的一下就亮了,瞬间坐直身子向柳韶光保证,“日后我都这么做!” 柳韶光浅浅一笑,心里很是为吴氏“担忧”了一把,唉呀,接下来侯爷的位置要换人了,吴氏手里的中馈之权又能保住多久呢? 真是可惜。 永宁侯去别院,本想将吴氏也一同带过去。奈何吴氏自觉方才在柳韶光身上没能讨得了便宜,觉得要是现在就去了别院,倒叫柳韶光以为她这个做婆母的怕了她。有这口气撑着,吴氏说什么都不愿意和永宁侯一同去别院。 永宁侯看着跟在吴氏身边的吴怡一眼,也没强求,只对来送他的徐子渊淡淡点头,看向柳韶光的眼中倒有一丝笑意,扬声说了句,“别忘了我先前对你说过的话!” 柳韶光一愣,永宁侯已经闭了眼,任下人将他抬进马车。 没了永宁侯在,徐子渊又一心护着柳韶光,吴氏想找茬都找不到,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第二日进宫面圣,柳韶光竟是比吴氏还淡定从容,吴氏没能看成笑话,憋闷不已,吴怡看向柳韶光的目光中却带了几分审视。 进了宫,景元帝果然同柳韶光记忆中的那般对着柳韶光啧啧称奇,打量了她半天才乐呵呵打趣徐子渊,“朕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动凡心,看来还是得让这个天仙来收拾你!” 景元帝也就比徐子渊大两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先皇暴毙,他从一众皇子厮杀出来夺得皇位,定然不是好糊弄的。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对徐子渊也很是亲昵的模样,但那一身掌控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上位者气势,也叫人从心底生出几分畏惧。 景元帝顺手从袖子里掏出那份奏折,笑眯眯地问徐子渊,“你看,朕是不是该给你这个功臣升个爵位了?” 正是永宁侯昨天写的那份奏折。 徐子渊垂眸,“但评陛下定夺,臣不敢妄言。” “你啊,没意思。先前听了你迎亲那番话,朕还以为你转了性子了呢。无趣,无趣。” 徐子渊神色不变,淡淡道:“家父昨日便去了别院休养身子,这折子,臣便代父接了。” “是吗?永宁侯竟这么快就动身了?”景元帝惊讶了片刻,而后将已经批了个“准”字的奏折递给徐子渊,神色淡淡。 不想再多提这事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阿韶:充分利用某人嘴贱的属性,看他气死别人还挺好玩的,道具g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