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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隔天,茶花醒来忆起昨夜醉酒似乎被男人问了什么话的情景时,心口也霎时跟着一阵发紧。 赵时隽过去时,小姑娘背朝着他,正坐在榻前照看哥哥。 茶花见他过来,自是当做昨夜无事发生,给他泡了杯热茶。 待哥哥这高烧一退,我与哥哥便不好再叨扰殿下 赵时隽听到这话,冷不丁想到她昨夜说着讨厌他的胡话,眼底冷了几分。 急什么? 他说着转而便将那茶盖重重地盖上,对冯二焦吩咐:带上来。 冯二焦会意,便出去将一名老者带进了屋来。 茶花下意识抬眸,在看见宣宁侯府里处了二十多年的丁管事的同时,赵时隽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她面颊上。 他盯着她,却见她只是为哥哥掖好被子,没有任何反应。 殊不知,茶花的另一只手掌心都掐出了血痕。 她收敛着情绪,听对方询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茶花抬眸朝赵时隽看去,却只是轻道:可是来给哥哥看病的大夫? 男人的目光极其敏锐地从她面颊掠过。 随即才挥了挥手,让冯二焦带这人退下。 直到丁管事消失在了屋里,茶花都还紧紧掐着右手。 她只当赵时隽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屋里,却不曾想他搁下了茶盏,起身却朝她这处走来。 茶花想要无视,他却杵在她跟前,低头朝她说道:伸出手来。 茶花身形未动,分明是无声地抗拒。 赵时隽只沉着嗓子,别叫我说第二回 。 小姑娘肩头微颤,知晓自己是拗不过他,只得将右手伸出。 赵时隽一把握住她的细腕,待手掌心打开来,露出白嫩的掌心与几处月牙血痕。 他眼底愈发黑沉。 你这是做什么? 茶花要缩回手,可他却死死攥住不放,仿佛生出了气恼。 小姑娘没能开口,眼睫便先湿濡了几分。 我我知晓你为何一定要接我和哥哥进府 赵时隽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光,语气也愈发不善了几分。 哦?说来听听。 那泪珠子不值钱般,顺着白腻腻的脸颊滚落几滴。 茶花嗓音颤道:我听人说,昭王殿下来到云舜这小地方是为了查案,您分明是怀疑我和哥哥,所以才审犯人一般待我 昨晚将我灌醉审问还不算,今早还带人来看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她扭开脸,一边流着泪,一边暗道这借口再是离谱,她自己掐自己总不至于有罪。 可这话却没来由地气笑了跟前人。 赵时隽发出冷笑。 他审犯人一般对她? 她怕不是昨天果酿喝昏了脑袋才说出这种话来? 但凡她能明白他平日里对待犯人手段的十分之一呢? 当下除了她自己把自己弄伤了掌心,他竟还不知府里上下哪个伤过她了? 可茶花却苍白着脸颊继续道:我知晓,殿下方才叫那人来看我和哥哥,指不定也是看是不是和哪个罪犯长得最像 所以呢? 赵时隽幽幽地垂眸望着她。 所以若这回没了嫌疑,我想和哥哥离开这里,也都是真心的话。 她生着冷汗再度说完这话,脸颊上的泪珠却被男人抬起指腹抚去一颗。 但他的语气却远没有这般温柔。 这话说得多了,真真是好没意思 赵时隽阴沉着脸,松开了她的手后,顿时也甩袖离开。 待他身影彻底不见时,茶花才兀自拭去颊侧的泪痕,渐渐收敛起止不住的泪意。 总在那万丈悬崖的边缘上走得多了,竟也叫她好似麻木地习惯了 想来那大闸刀落下来的时候,再疼,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第25章 、罪臣身份揭穿(5) ◎他能是个好人,阎王都会发笑。◎ 宣宁侯府还未出事之前,宣宁侯的世子本人,赵时隽也曾在一些重要的宫廷宴席上远远扫过一眼。 至于宣宁侯府那个没能继承世子的长子生得是什么模样,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从前占据着宣宁侯府管事之位的丁管事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重新问话。 赵时隽自茶花屋里出来后,进这屋里转身坐那椅上,眉眼间便显得颇是阴冷。 身为宣宁侯府的管事,丁管事自然也是分摊了罪责。 当下穿着粗衣布服,佝偻老背,站立着都有些费力。 赵时隽瞥了一眼,令人给他搬来张椅子,待这老叟颤颤巍巍地坐下之后,俞渊才徐徐发问。 方才卧躺在榻上那个男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丁管事点了点头,看清楚了,我一进门,透过帘子后,先看到的是榻前一个貌若仙姝的女子,她奉了茶给殿下,然后我才看到榻上那个躺着的男子瘦弱无比,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但 说到此处,丁管事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大公子本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