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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王爷手里紧紧握住的玉佩,就是那人身上的信物。 事后查明,此物便是陈茶彦的贴身信物。 这也恰是他杀害了老王爷的铁证。 但裴倾玉用了极长一段时间去排查之后,却偶然间从一个小仵作口中得知,当初为老王爷验尸的仵作是这小仵作的师傅。 那仵作师傅经验丰富,老王爷虽然面淌鲜血,看着可怕,但额上的伤痕却并不足以致命。 老王爷真正致命的原因多半与他当夜服用了兴奋药物有关。 可这底下人对权贵本就唯唯诺诺,十万分的小心,唯恐会得罪贵人,再加上一些无法确定的因素,仵作师傅这才没敢提出疑点。 老昭王每每去兰坊时,他都会大量地服用药物借此来助兴 说到此处,裴倾玉蹙了蹙眉心,似乎也觉得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说这些欠缺妥当。 总之,那仵作师傅是做了两份记录,对方已经去世,我令他徒弟去将那些证据一一收集,只要找到当时查验过的记录,至少可以证明老昭王的死因不是你哥哥造成的。 只要没有背负人命,至少陈茶彦还可以保住性命。 另一则虽也是个好消息,却比我方才说的还要艰难一些 茶花不免也握紧双手,心中生出些许紧张,大人但说无妨。 裴倾玉道:你哥哥在牢里曾与我说过,老昭王手里的那块玉佩,他在一年多前曾在宫里弄丢过。 若能在宫里也找到相关的证人,也许会有所助益 但,难就难在即便是有人证而没有物证,也不足以令人信服。 毕竟难免也会被旁人质疑,这人证是不是被买来串供之用。 他今日带来的这两则消息,前者是证明老昭王的死因不在额头上,后者是证明出现在兰坊的人也并不是陈茶彦。 只有在二者都能得到解决的情况下,陈茶彦才可以真正地做到洗刷冤屈,还之清白。 只是眼下能有这样的进展,茶花心下比谁都要激动。 她低声道:咱们慢慢来,先一步一步保住我哥哥的性命才是要紧 与陈茶彦在外面九死一生的日子里,茶花最怕的便是哥哥随时会支撑不住。 许是磋磨太多,叫她竟也不敢生出太多的贪婪,妄想一步登天,可以顷刻间便将哥哥的罪名洗得一干二净。 裴倾玉安抚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切入口,我们便可徐徐图之。 眼下却比先前没头苍蝇乱撞的状态好上太多。 茶花微微颔首,裴倾玉与她说完这些案情上的事情之后,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茶花,倘若你呆在府上无趣,也可以出去走走 茶花未察觉他的目光,只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答他:我也正有此意,待过两日我想去寺庙里为哥哥祈福。 当下的进展让茶花既是期待,又是忧心。 她虽时不时会让裴倾玉带东西给陈茶彦,但却也不好日日都让他给对方开出特例。 他毕竟怀着官身,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是以当下茶花也只能寄托于旁处,借着那令人心静的佛香重新梳理顺这些事情的思路。 也只有脑子清静了,才好从中想出办法来帮助哥哥。 当日,茶花准备好了香烛与一些布施,去往寺中时才发觉人并不是很多。 她一早上便过去,跪在佛殿中默默地祈愿了半个多时辰。 在晌午前,她才动身准备离开。 偏巧一转身便瞧见了身后的男子。 裴倾玉却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立在她身后,见她惊讶模样才笑着解释。 我刚好下了值,听婆子说你今日在这处,所以便特意来寻你 茶花微微颔首,一面与他说话,一面往那台阶踏去。 许是她方才在殿中跪了太久都还未缓解过来,只一抬脚她膝弯处却猛地一软,险些摔下台阶。 也亏得身侧人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她,这才及时将她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 茶花摇头,没事。 说罢又借着搀扶他臂膀的力度,才勉强站稳。 两人都并未在意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可互相扶持的亲昵模样却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另一些人的眼中,解读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这京城里时不时便能碰到这些私会的男女,也就是今朝风气比以往开放了些,才能叫他们好这般快意。 一个婆子搀扶着温姨母,嘴里笑道,不过那一对璧人倒是生得极好,那男子似乎是裴家的大公子,倒是个俊才,年纪轻轻心怀抱负不说,家世亦是上乘,就是不知道那女子是哪家的 温姨母道:不管是哪家的,光是从相貌上看着,便与这男子登对得很。 说着她也不忘身侧陪着自己一道过来的赵时隽,转头温声问他:殿下觉得呢? 赵时隽听到这问话,才将目光徐徐收回。 他弯起唇角,面上一派波澜不惊,口中似嗔非嗔道:也就是姨母这样的妇道人家喜欢打探这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