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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今日并非休沐,赵时隽仍是要如常去上早朝。 马车辚辚地驶过青石板路,停留在漫长的朱红宫廷夹道外。 然而赵时隽却在今日撞见了同样前来上朝的裴倾玉。 对方调养了几日,休整好之后便一刻也没耽搁,重新返回了朝堂。 可惜天子离宫摆驾去了毓秀行宫,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裴大人看上去精神极好? 赵时隽缓声问了一句,语气恍若关怀。 裴倾玉瞥见他颈侧一抹小巧的牙印,却冷言道:下官哪里比得上昭王殿下眠花宿柳。 赵时隽闻言不仅不恼,反而还发出声轻笑。 那裴大人不如猜猜,我昨夜里眠得是哪朵花 裴倾玉本不欲与他多说,可须臾间想到什么,脸色却骤地一变。 你将她如何了? 赵时隽指腹暧昧地抚了抚颈侧,不仅不觉狼狈,反倒像是个什么荣誉的戳记似的。 他眉眼间流露出一抹餍足,语气却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有些野猫牙尖嘴利,我稍稍教训了一顿罢了。 说罢才收回了目光,左右随着心腹扬长而去。 裴倾玉身侧小厮死死地拉住他袖子,低声劝道:大人,当务之急,咱们要将陈茶彦一事解决 裴倾玉甩开袖子,脸色却灰败几分。 茶花这一觉睡得极长。 从早上睡过了晌午,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稍稍有了些许意识。 她一睁开眼,丫鬟恍若早就得了吩咐,立刻倒了茶水给她。 姑娘昨儿夜里哭得久,想来必定是渴了吧? 茶花原本要接茶杯的手指却颤了一瞬,随即迅速缩回。 昨儿夜里的记忆恍若碎片似的涌回脑海。 她自是记得自己彻夜被颠得支离破碎的哭颤 却不曾想这些下人也会听见。 丫鬟这才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将茶杯放回几上,暗暗退了下去。 赵时隽回来时,丫鬟便告诉他,茶花醒来后既不肯喝水,也不肯服膳。 算上晚上这一顿,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进什么食儿。 赵时隽闻言让人将熬好的鸡丝粥呈上来,亲自装了一碗坐在榻侧搅拌。 起来。 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看一眼账簿。 茶花诧异地朝他看去,似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将账簿放在哪里? 她终于开口,哪怕嗓子都还沙哑着,却满心都是那本跟她哥哥有关的簿子。 先吃了东西再说。 茶花这才察觉到他手中装的一碗肉粥,复又垂下眼睫。 赵时隽舀起一勺喂到她唇畔,她略是勉强地启唇含住。 只是小姑娘被他喂了一口,见他望着自己幽沉沉的目光,昨夜炙热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又重现在耳侧,让她手指不由得紧紧攥住薄毯。 我我自己来。 她到底对这样的亲密仍旧感到无所适从。 赵时隽瞥见她粉扑扑的耳朵,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将那碗粥塞到了下人手中,便起身离开了屋里。 待丫鬟再次端着粥来服侍茶花用膳时,小姑娘才缓缓地用了一小碗的分量。 吃完东西之后,茶花才下了榻去。 丫鬟只对她道:殿下在浴房里。 说罢,便将手中呈了小物的托盘交给了茶花。 茶花咬了咬唇,只好端着那些伺候人的物件抬脚朝帘后的浴房里走去。 浴房里水汽蒸腾。 赵时隽倚在池壁上,俨然等人来伺候。 茶花将那托盘放在一旁,却复又低声道:殿下,那簿子 对方轻笑一声,反而问她:我若真从这水里掏出来,你能受得了吗? 那簿子要是在浴房里,被水雾汽蒸化了字,她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 茶花愣住,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臂,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伺候好我,自然会叫你满意。 说罢又沉下嗓音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擦背。 茶花只好拿起一块边角裁剪整齐的瓤子,见他不动,又生出几分为难。 下到水里来伺候。 赵时隽的话将她思路打断,口吻近乎是命令。 我我还穿着衣裳,只怕不便 赵时隽轻笑道:脱了不就方便了吗? 他语气轻佻,可茶花却微微僵住。 不带有一丝的含蓄,话是明晃晃地搁在了这里,让她想要装傻都不行。 她起身往四下瞥去,却不知哥哥的簿子到底会被藏在哪里 那手指纠结地摩挲着,到底还是渐渐触到了系带。 只是真要当着男人的面将衣裳全都褪下,茶花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保留着贴身的里衣寻了台阶下去。 那温热的浴汤熨帖着身子,也提醒着茶花身子汗津津的一整日了,她却躲着不肯沐浴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