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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长久不进水食,连命都不能保住,更遑论是治病? 郭痞子眼见着自己无能治好,再不敢久留,连夜便去满世界寻找赵玄士去。 而陈茶彦也几乎无法冷静自持,天不亮就背着茶花出门,挨个挨个医馆进去,请大夫想法子将茶花弄醒。 可那些大夫也一样用了诸多的法子都毫无进展。 过了晌午,陈茶彦连午膳都不曾用过,背着茶花走过大半个京城,走到一处巷口脚底踩到一块石头,本就乏力不堪的膝弯霎时也跟着一软。 他堪堪稳住背上的妹妹,膝盖却重重地砸在坚实的地面。 角落里几人指指点点,似乎也认出了陈茶彦昔日的身份。 哟,这不是陈公子吗? 昔日陈公子何等风光,现如今怎会如此灰头土脸? 听说你妹妹进了那昭王府,没几日就被昭王给玩废了,你这哥哥从中不知能获利多少? 就是啊,陈公子发达了,往后可别忘了提携我等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奚落陈茶彦如何都能忍,唯独听见他们肆意讽笑茶花是被昭王玩废,几乎气得他浑身发抖。 他手背用力到青筋凸起,抓起墙角的棍子便朝那些人胡乱砸去,都给我滚! 可这些人向来游手好闲,心眼子坏,见他背着妹妹体力不支,更是落井下石,故意挑逗。 偏这时一辆马车辚辚而过,将将在巷口停下。 车上下来个体格壮硕的车夫,一马鞭甩过去,黑着脸道:静安伯夫人出行,尔等如何敢在此造次! 有人挨到鞭子,嘴里哎呦几声。 这人一看就很不好惹,见他再要抬手甩鞭,几人自是骂骂咧咧的捂着屁股跑了。 陈茶彦扶着墙,喘息未定,却忽然听得马车里传来耳熟的声音。 陈公子背着妹妹挨着医馆去看的事情几乎大半个京城都知晓了,我这里正好认识一个女医,擅长针灸之术,也许可以给你妹妹试试。 然而陈茶彦听到这声音后,周身瞬时一僵,脸色亦是不吝于如遭雷劈。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百姓们的日常乐趣无非就是口中说三道四的八卦。 看见昔日风光的宣宁侯嫡长公子他朝落魄,又背着妹妹天不亮开始就到处求人,看着便觉辛酸可怜,自是很快传来。 可万不该传进眼前这人耳中。 车里女子捧着已经显怀的腹,再度开口的却是她身边的丫鬟。 那女医已经让人叫去你住宅处,不如将你妹妹放在我们夫人车上,好快些将你妹妹送回去试试? 陈茶彦霎时被唤回的心神。 昔年稚嫩的丫鬟如今也挽起了妇人发饰,眉眼成熟的姿态,朝他笑道:陈公子,该不会连我们都忘了吧? 自是没有 陈茶彦表情还有怔,待车上婆子下来帮忙,这才将茶花给抱去了车上。 陈公子不如也坐到车前? 夫人嗓音轻柔,却令他愈发难以抬头。 不必,我徒步跟随即可。 说罢目光落到她腹部,更是喑哑了嗓音道:夫人怀着身子,马车也不可太过颠簸才是。 对方见他执意不上车,随即不再强求。 待窗帘落下,马车重新缓慢启程之后,宁缀玉才神色宁静地低头看向枕在丫鬟腿上的茶花。 她抚了抚小姑娘乱了一绺的发丝,柔声道:原来她就是茶花 是啊,当初陈公子买樱桃给他妹妹吃的时候,还傻乎乎地送了一盒烂的给姑娘,后来才知晓两盒都是烂的。 他自己反而哭了半天,要他妹妹和姑娘安慰 丫鬟大大咧咧的说完这意趣事情,后知后觉才陡然止住,尴尬道:夫人,瞧我这记性,一见着故人总还觉得夫人是姑娘 宁缀玉拍了拍她手背,微弯唇道:纵使只是普通的朋友,也不至于相逢即是陌路。 更何况他们也都是自幼就认识的情谊呢。 马车一路走远。 却无人知晓正对那巷口的二层酒楼之上,赵时隽捏着酒杯,再度递到唇畔一饮而尽。 他眼底沉寂着深深的晦暗。 下面那几个人,活着可真是碍眼 字字皆从齿缝溢出,却叫人听不出明显情绪。 俞渊会意,自是转身去了。 余下的冯二焦却生出迟疑,既然是真傻了,那还要不要 赵时隽这时才再度抬眸看向远去的马车,往杯中斟满酒水。 他捏起酒杯掩在唇畔才意味不明道:既是真傻,就不必再盯着了。 宁缀玉在陈茶彦无助时伸出援手,虽没能帮到什么大忙,但那女医却是擅长伺候昏迷女子,用针灸之法为茶花稍稍恢复一些知觉,虽不能清醒,却可以吞咽,给她喂了些流食,又整理了更衣方便之事。 在傍晚前,裴倾玉才第一次踏足此地,将赵时隽已经撤了眼线的消息告知于陈茶彦。 据传言,他府上嫡亲表妹前段时日只因管理下人不善,不知怎么冒犯了他,他半分情分不念,竟也要将她狠心远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