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牵挂的女人
他们的目光透过心中那伤感的旋律，透过客厅里迷离的灯光，透过早都凝固的空气，总算是相遇了，但林雨鸣和蒋幽珊的目光中并没有大悲大喜，也许，他们两人都很明白，这就是他们彼此的宿命，这就是他们无法回避的人生，他们的目光除了一些哀伤，心痛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向副市长也被这两个人的怪异给弄蒙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认识？” 向市长的话，一下子把林雨鸣从失迷中唤醒了，他当即明白，这里还是别人的客厅，这个女人也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他黯然无力的点点头：“是，我们是大学的同学！” “同学？”向副市长有点将信将疑的看看他们两人，同学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副表情，这分明就是情人相遇的样子嘛！他又问了一句：“幽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这样一个林同学！” 蒋幽珊在向副市长和林雨鸣的对话中也清醒过来了，她淡淡的看了向副市长一眼：“我们曾经是情人，你总不会想听我们的故事吧！” 林雨鸣这次的惊讶比刚才还要强烈，他没想到蒋幽珊会这样说，这让他显得有点尴尬起来了。 向副市长眼光一闪，但很快的笑了起来：“呵呵，这就难怪你们会是这样子了。幽珊，那要不要和你的老同学再聊聊！” “当然要聊！”蒋幽珊又对林雨鸣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干什么？是兴师问罪？还是想重续旧情！” 林雨鸣暗自叹口气，这丫头，脾气和过去一点都没有变，见面还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他摇摇头：“实在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和向市长是一家，要是知道了，我……” “你也就绝不会来了，是不是？” 林雨鸣咬咬牙，强悍的自尊又爆发了，他点一下头：“是！” “哼，林雨鸣，你咋一点都没变，还是这副倔脾气！” “也许是我们两人都没有变化吧！” “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 “那里！那里！你多心了！” 向副市长也没有了惊讶，他已经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他们曾经对彼此的伤害有多深，这对他来说，也搞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他略一邹眉，说：“都这些年过去了，你们也用不着这样彼此攻击了吧，坐，坐，既然是老同学，那就再聊聊。” 蒋幽珊也深深的叹口气：“林雨鸣，算啦，算啦，我们不要争吵了，坐吧，说说你这些年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结婚了吗！这次为什么到蓉城来……”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林雨鸣都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说，但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蒋幽珊不要看刚才凶巴巴的，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关心自己，她是那样渴望急切的了解自己的情况，也许，她和自己一样，多年来一直都在惦记对方，只是面子上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坐吧，不会刚一见到我就想走！” 林雨鸣苦笑了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现在干什么呢！” “做销售！” “在蓉城？” “在安西！” “奥，那今天是来办事的！” 林雨鸣迟疑着，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蒋幽珊。 向副市长说话了：“他是通过安西市办公室杜主任找到我的，为红光电器厂在安西分厂的一个设备采购案过来，可惜，这次我帮不上忙！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蒋幽珊瞅了他一眼：“你回避啥？” “这，你们不是老同学见面吗，我在这里可能会让你们尴尬！” “这有啥尴尬的，我们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很久都没有联系过，又不像某些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不心虚，你怕啥！” “你瞎说什么啊！” 林雨鸣从向副市长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温怒，同时，林雨鸣心里也一动，从蒋幽珊的话中，似乎这两人还有其他的家庭矛盾，自己现在的处境真的有些很难为情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蒋幽珊一点都没有闲着，又说：“老向，红光电器厂多大点事？你还能搞不定！” “事情的确不大，但我们老板插手了！” “啊，市长都插手了！不会吧，市长可从来都不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没听错吧？” “不会错，市长虽然平常不爱做这些事情，但这次保不住插手进来，就算没有，我也不好去问他吧！” “这到也是！” 蒋幽珊也邹起了她那好看的柳叶眉，犹豫了一下，看看林雨鸣说：“先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这些年的情况，过得还不错吧！” 她的问题却没有得到了林雨鸣的回应，因为刚刚她无意思的那句话，却让林雨鸣敏感的神经又跳动了一下，他想，从蒋幽珊和向副市长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口中的市长并不是一个喜欢参与到这类事情中的人，那么，谁能保证不是三花暖通收买了红光厂的厂长呢？万一三花暖通给出的价码不错，难保这个荣厂长不会心动，作为一个过去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官场中人，他肯定能洞悉领导们的思维和心理，虽然向副市长也位高权重，但只要找到一个刚好能压制住他的人，就能让他仓皇退却，不在过问。 这的确是一招妙手！ “嗨，林雨鸣，你又瞎琢磨啥？你这个人啊，干什么总爱钻牛角尖，问你话呢！” 林雨鸣木木的抬起头：“什么！问什么！” 蒋幽珊摇摇头：“我问你，结婚了吗！” “还没呢！” 这个时候，林雨鸣看到蒋幽珊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痛楚，但很短暂，如白驹一闪，便隐去不见了。 “还在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找一个得了！” “没挑，就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了，你们刚才说的市长是什么性格？”林雨鸣嘴里说着话，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事情，他这人对任何事情，都要比别人想的更深一点，哪怕眼前是自己牵挂多年的女人，但只要一提到工作，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蒋幽珊有点无奈的看看向副市长：“这人！算啦，你先给他说说情况吧，不然根本谈不成话！” 向副市长呵呵的笑了笑，心里也彻底的放松了，这个林雨鸣啊，简直就是个工作狂，看来他和蒋幽珊的关系也是很正常的，自己不用在多心了。 向副市长就大概的谈了谈他们的市长，说这个人原则性还是很强的，而且还有点嫉恶如仇，很少见过他参与到这类敏感的问题上，至于这次他为什么会参与到红光厂的设备选型上，向副市长也说不清楚，他认为，这大概就是个意外吧？ “向市长，你觉得又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红光厂的厂长在拉虎皮做大旗？用市长堵你的嘴？” 林雨鸣的话一出口，向副市长和蒋幽珊都是一愣，他们也都是官场多年的老手，这样的招数他们也会，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不能确定。 “雨鸣，你先喝点水吧！我们再想想！” 蒋幽珊收敛了刚才的刁悍，用轻巧，温存的一句话，让林雨鸣的心又热火起来了，这个女人啊，最要命的就是这点，一会温柔，一会刁蛮，过去在学校，自己总是被她这种来回转换的性格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林雨鸣慢慢的端起了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水了，他刚要去到，蒋幽珊站了起来：“别动，我给你添上！” 她来到了林雨鸣的身边，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在多年后，又一次灌进了林雨鸣的鼻腔，林雨鸣头有点晕，身体有点颤抖了，他想到了当年每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自己身心都会沸腾的感觉，他端着茶杯接水的手，突突的发抖。 蒋幽珊再也不想伪装了，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也无限的感伤，她的眼中多出了一些湿润的泪痕，她轻轻的扶住了林雨鸣有些颤抖的手，一点点的把水倒进了杯子里。 “多喝点水吧！” 她缓缓的从林雨鸣的身边离开了。 随着香味的消失，林雨鸣猛然之间，内心感到空落落了，这个女人再也不是当初躺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人了，他和她，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林雨鸣慢慢的低下头，用喝水，来掩饰他的伤痛和惆怅。 向副市长这会还在思考着林雨鸣刚才提出的问题，他对这种可能性并不否定，问题是这个坑怎么填，这个题怎么破？想了好一会，向副市长还是摇摇头，有点无奈的说：“林先生，就算你说的不错，容厂长用市长做了一次幌子，但我也没有办法去验证这个问题，我既不能当面问市长，也不能不管不顾的直接压过去，这里面万一走错一步棋，会麻烦很大的！” 蒋幽珊也点点头：“是啊，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确实很难分辨！” 向副市长似乎感到蒋幽珊的话是在隐射自己，不由的瞅了一眼蒋幽珊，见她神色正常，也在思考，这才放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