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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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如玉闻言,面上神色顿时僵住了。 第126章 杠精继子(二十一) 邵如玉想骂人。 她费劲千辛万苦,才能促成如今的局面。 虽然现在的情形,和她预想中的大不相同,但至少已经让陈琛对这门亲事心生退意,只等着他乡试之后过来退亲,一切就差临门一脚,偏偏邵瑜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搞炸她的心态。 邵如玉自觉聪明,把旁人都当做是傻子,她只觉得苏家做事隐秘,那些地痞无赖都不知道幕后的主家是谁,估计陈琛也不会联想到她的身上。 因而她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再去安慰陈琛,不就等于让这人再度生起希望吗?说不得安慰两句之后,这门婚事他又不退了。 况且,邵如玉内心里,可半点不觉得陈琛这样一个破落户,值得自己这个侯府前进去安慰。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如何能私下相见,哥哥,此事休要再提。”邵如玉态度坚定的推拒道。 邵瑜笑了笑,说道:“本就是未婚夫妇,只是见一面,又能有多大事,放心,旁人不会说闲话。” 邵如玉面容一僵,立时义正言辞的说道:“哥哥说笑了,这不是闲话与否的问题,只是我不是代表我一个人,我既代表着侯府,也带着我们邵家族里的那些女孩,这般,我便应该循规蹈矩,以免拖累家族。” 邵瑜见邵如玉说得冠冕堂皇,心下只觉得讽刺,邵如玉若真的那样在乎侯府、在乎邵家的利益,那就应该认下这门婚事,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为了退亲用尽手段。 “大哥,我想起院子里还有事,今日便先告辞了。”邵如玉起身打算离开。 邵瑜挑了挑眉,说道:“我看妹妹在这里耐心等了我半日,还以为妹妹十分清闲,想着你我兄妹可以好好交心,没想到妹妹还有要事等着处理。” 邵瑜话语中满是讥诮,但偏偏邵如玉不能直接反驳,只说道:“我记性不好,险些忘了院子里还有事。” 说罢,邵如玉也不再解释,转身似逃一般离开了嫂嫂的院子。 “妹妹看起来好生奇怪。”冯贞娘皱着眉头说道,连她都看出来了邵如玉今日很不对劲。 “没事,她的事情你不用多管。”邵瑜说道。 冯贞娘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听丈夫这么说了,她便点点头。 邵瑜想了想,又说道:“若日后她来调马车出门,你也不用阻拦,只安排阿程跟车便是。” 冯贞娘微微诧异,但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个马车夫阿程是邵瑜专门安排给邵如玉的。 乡试一连考了数天,陈琛倒是没有托大,没有一人应考,但他家中也实在没什么男性长辈,他便又请了几个人护送,虽然家中清贫,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个钱陈琛并没有省。 等到乡试结束的第三天,陈琛上门退亲。 如今侯府在邵瑜的整治下,再也不会出现那种内外宅串联,私底下通风报信之事,因而陈琛的到来,后宅的邵如玉丝毫不知,她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背着人不断小声咒骂陈家。 若还是苏夫人当家之时,说不得陈琛压根就进不了侯府的大门,但如今哪怕大多数人都不认识陈琛,还是将消息通报进去。 邵侯爷为人重情守诺,听到陈琛上门,第一时间便让人将这个未来的准女婿迎了进来。 这些年在陈家看来,侯府对陈家态度敷衍,似乎是嫌弃陈家寒微,而在邵侯爷看来,陈家对侯府也没有多少尊重,邵侯爷每年都会让苏夫人送一笔银子给陈家,这笔银子除了供给陈家的日常生活,便是资助陈琛读书。 邵侯爷自觉对陈家已是仁至义尽,但偏偏陈家这些年,别说给侯府送年礼,便是登门拜访也是一次未曾有过。 邵侯爷心中憋着火气,这一次难得见到陈琛来访,他便想着要好好质问一下这个准女婿。 但他还没见到陈琛,在书房里看公文的邵瑜,就慢悠悠的将苏夫人这些年做的事情捅出来了。 苏夫人坏事做得太多了,对陈家做的事情,完全就排不上号,当时当日审讯那些管事的时候,他们却将这些事全都抖落了个干净。 苏夫人原本对于陈家很满意,毕竟当年定亲之时,陈家尚且如日中天,只是等邵如玉长到两岁,陈家遭逢巨变,一日差过一日,直到连内城的宅院都保不住了,苏夫人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只是她在邵侯爷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任凭她如何哭泣哀求,邵侯爷都没有退掉婚事的意思,苏夫人方才想出这样两头挑拨的毒计,一方面对邵侯爷想要资助陈家之事阳奉阴违,另一方面对于陈家上门拜访进行冷处理,只收礼不回应,甚至还暗示下人奚落陈家。 邵侯爷如今知道了苏夫人当初做的这些事,越发觉得自己在苏夫人身上看走了眼,原本他积攒了满心的怒火,渐渐消弭殆尽,甚至满肚子都是想要补偿的心思。 “你照着从前你母亲的嫁妆单子,给你妹妹做一份嫁妆单子。”邵侯爷吩咐道,他想给女儿多陪一点嫁妆,用来弥补对陈琛的愧疚。 侯府和陈家是祖上传下来的交情,邵侯爷和陈琛早亡的父亲也是至交好友,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妻子,自己这些年对好友一家没能提供半点帮助,想到陈家这些年过得艰难,邵侯爷便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 原本邵侯爷已经做好了,可能会面对一个没那么优秀的准女婿,但待他真的见到了陈琛,却让他觉得十分惊艳。 无他,陈琛实在是太优秀了。 年轻人身姿挺拔如松,面对邵侯爷全程不卑不亢,哪怕是在说着退亲之事,依旧语调平缓,没有一丝旁的情绪。 “世侄,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们一家,但我们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何至于到了要退亲的地步。”邵侯爷苦劝,他心中还是很想要继续这门婚事。 陈琛看着邵侯爷满面真诚的模样,又看向一旁眼含微笑的邵瑜,原本打算说起那日差点遭到毒打之后,自己心中所有的猜测,但他此时却将话全都咽了下去。 今日到侯府上门拜访,陈琛才知道苏夫人早在一月前就已经被送到了城外,因而那日的突然袭击,多半不是苏夫人安排的,既然不是苏夫人也不是邵瑜,那幕后之人是谁,便已经呼之欲出。 之前陈琛只怀疑邵如玉知晓此事却不阻止,如今他却肯定邵如玉多半是主导此事者。 无论是邵瑜还是邵侯爷,全都对邵如玉疼爱有加,这种情况,陈琛反倒不好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想,且一旦说出来,便是坏了邵如玉的名声,到时候会拖累整个侯府下水。 若是苏夫人主导,陈琛拼着被邵侯爷和邵瑜厌恶,今日也一定要说出此事,以免邵瑜被继母所害,但既然是邵如玉主导,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邵如玉做这样的事,危害性远远不及苏夫人,陈琛觉得只要自己退亲了,邵如玉应该就不会危害邵瑜。 因而任凭邵侯爷如何询问,陈琛也没有说出退亲的真实理由,只说一些“齐大非偶”之类的话。 可陈琛越要退亲,邵侯爷心中就越发觉得可惜,他今日和陈琛一番交流下来,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言谈举止颇有见地,未来多半前途无量。 越是欣赏陈琛,邵侯爷就越想要做成这门婚事,心下也越是恨苏夫人目光短浅,害的陈琛如今拼着失去侯府的助力,也要退掉这门亲事。 只是陈琛退亲的决心极重,邵侯爷也不好接着长辈身份压他,只让他回家再好好考虑一番。 陈琛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瞒下来的事,邵瑜却在他走后,全都替他说了出来。 邵侯爷听有人冒充自家下人去逼迫陈琛,立时出离愤怒,当即就想要杀到京兆府去,口中还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一句都不告诉我。” 邵瑜拦住邵侯爷,说道:“父亲,有人冒充侯府下人威胁陈琛,这事虽然可以确定不是我侯府所为,但也必须要给陈家一个交代。这些日子,孩儿也没有闲着,派了许多人再查那幕后之人,如今倒也有了一点眉目。” “你到底查到什么了?”邵侯爷问道。 “这事似是和苏家有很深的关系。”邵瑜说道。 邵侯爷闻言,第一反应便是苏夫人在作妖,他如今越发厌恶自己这个继妻,平日里装着温柔贤淑,背地里却将坏事做了个干净。 “苏氏真是到了庄子上也没闲下来。”邵侯爷没好气的说道。 “母亲不愿意应下陈家这门婚事,多半是嫌弃陈家贫寒,父母之爱子,必计之以深远,母亲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邵瑜说道。 “她不喜欢这门亲事,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偏偏要在背后耍这么多小动作,差点还毁了人家的未来。”邵侯爷没好气的说道,越发觉得妻子行事狠辣。 邵瑜摇了摇头,说道:“母亲如今在农庄养病,她原本的亲信如今也散落各处,此事多半不是母亲所为。” 邵侯爷闻言一愣,片刻后,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的问道:“不是你母亲,那会是谁?” 邵瑜轻声说道:“除了母亲之外,谁最烦这门婚事。” 邵侯爷微微一愣,紧接着满脸都写着不能接受。 最想要退亲的,除了苏夫人,便是邵如玉。 邵侯爷疼爱邵如玉这个唯一的女儿,因而他才越发难以接受,这个女儿会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家中如今的规矩,每次使用马车,去什么地方,去多久,谁使用,都会有明确的记载,在乡试前几日,如玉调用了马车,去了一趟苏府。”邵瑜说道。 苏府是苏夫人的娘家,也是邵如玉的外祖家,原本这行为并不可以,但是加上苏府前段时间的异动,那就十分可疑了。 “咱们的人,原本是盯着那位的,但苏府与那位过从甚密,他们也顺便盯了一番,因而凑巧发现,苏府的管家,曾经改装换面的和京兆府尹里被关押的地痞头目接触。”邵瑜解释道。 这些话他不能对着京兆府说,但私底下对着邵侯爷说却是可以的。 这事如果闹到大庭广众之下,苏府的名声没了,邵如玉的名声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邵如玉如何,邵瑜其实并不在乎,但她身上捆绑着侯府,也捆绑着整个邵家,邵家族里还有很多没有做过半点错事,一直规规矩矩活着的年轻女子。 “不过也许只是事有凑巧,此事过于惊世骇俗,不一定是妹妹所为。”邵瑜说道。 邵侯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想到那些地痞无赖,曾经放言要毁掉陈琛的右手,邵侯爷就越发觉得这人行事狠辣,将这幕后之人和他心底娇娇糯糯的女儿联系在一起,邵侯爷只觉得脊背一寒。 “若想知道这事妹妹究竟有没有参与,父亲不妨一试。”邵瑜说道。 邵如玉这段时间做事极为小心,身边的下人,哪怕不是后来重新调派的,而是她身边一直呆着的老人,她都并不是十分信任,就连传递一个信息都是小心再小心。 因而,哪怕明知道邵如玉牵扯其中,邵瑜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方法。 “父亲找我?”邵如玉这次来到父亲的书房,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受到半点阻拦,颇让她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邵侯爷点了点头,拿了一份礼单给她。 邵如玉接过一看,这是一份嫁妆单子,上面陪嫁之丰厚,便是身为侯府千金的她,也不禁吓了一跳。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你母亲在庄子上病着,这份嫁妆是给你哥哥帮忙准备好的,你看看可有什么要增减的。”邵侯爷轻声说道,仔细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邵如玉嘴角微微翘起,摇了摇头,说道:“这份嫁妆已经极为丰厚,女儿谢过父亲和哥哥的照顾。” 这份嫁妆单子很长,邵如玉也曾经看过邵瑜亡母的那份嫁妆单子,自然知道这两者是不遑多让,她也知道家中如今的情形,本以为自己会嫁妆单薄,但没想到家中还是尽力给她凑了这么多好东西来。 邵如玉心里难得的,对准备这份嫁妆单子的邵瑜起了感激之心。 但她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紧接着,她就听邵侯爷说道:“今日陈家那孩子来了,他上门说退亲的事情。” 邵如玉闻言,立马追问道:“那父亲同意了吗?” 邵侯爷摇了摇头,说道:“你与陈琛,乃是指腹为婚,当年你尚未出生之时,两家就已经定下了婚事,如何能由着他的性子退亲,我不同意,让他回去再多想一想。” 邵如玉闻言,面上有一阵扭曲,她早就知道邵侯爷思想顽固,今日见着父亲这样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心下更是觉得生气。 “父亲就这么觉得我嫁不出去吗?人家都上门退亲了,父亲还要压着此事,难道除了他,我就不能嫁旁人了吗?”邵如玉质问道。 邵侯爷看着女儿此时的表现,越看他越是觉得心凉,若说之前他只有两分怀疑,如今已经长到了五分。 “陈琛是个好孩子,言谈举止皆是不俗,不是那种会背信弃义之人,多半是他家中出了什么事,才会动了退亲的念头。”邵侯爷温声说道。 “父亲为何就认定了陈琛?”邵如玉觉得简直难以理解,陈家如今都这么情况,一大家子人窝在一个两进的外城宅院里,陈家甚至可能都没有她在侯府住的一个院子大,这样寒酸的人家,为何父亲一定要她嫁过去。 邵如玉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只是成全父亲名声的一个牺牲品。 邵侯爷皱了皱眉,说道:“既为婚约,那便一定要遵守,人活于世,信义当头,陈琛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多半是因为有什么苦衷。” 邵如玉听着邵侯爷的话,察觉到陈琛并没有说出自己差点遭遇一顿毒打之事,邵如玉虽不明白陈琛为何要瞒着这事,但如今的情形对她有利,她便没有多想,越发觉得自己有信心劝服父亲。 “也许不是他有什么苦衷,而是陈琛他琵琶别抱,有了旁的心思。”邵如玉见父亲听得认真,接着说道:“父亲,并非我有意指责陈琛,而是早就听闻有人传言,陈琛虽然学识不错,但屋里通房甚多,实非良配。” 邵侯爷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心下却想着,陈家都惨到那个程度了,如何还能置办下那么多通房来。 看着父亲沉默,邵如玉只觉得自己再加一把火,说不得就能将邵侯爷说通。 “陈家如今落魄,按理说,侯府的亲事已经是极为高攀,但他决意退亲,定然是被什么迷住了眼睛,书生多情,说不得就是因为遇到了哪家的俏娘子。”邵如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