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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那里约有七丈的距离,离得远,那边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向,又是窄巷,周围没什么人,除了刀剑的铿锵声,几乎没什么别的声音。 康乐还想再说些什么,殷红的嘴唇嗫喏着,微微颤抖,但在她开口的前一刻,言檀劝住了她。 “公主,你若是相信我,就在这里待着,如果您牵涉在其中,我没办法分心保护你。” 康乐低垂下头,犹豫片刻后,微微晗首。 镜头切近,把周暄暄的情绪全部记录。 她慌张无措,眼眶洇红,睫毛上都沾着点点泪花,额头鬓间因为担心,浸出一些细密的碎汗。 看见言檀转身朝那边过去,浑身肃杀之气,康乐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可手还是紧紧的攥着衣袖,昭示着她的不安。 言檀是康乐的皇兄,如今的太子殿下挑出来的武功高手,即便在皇宫之中,身手也是位居前列的。他帮忙,她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随着镜头的转移,关于周暄暄的戏份也就此告一段落。 她休息了会儿,看着岑安和唐黎情绪和台词俱佳的演绎,心里暗暗佩服。 “暄暄刚才那场戏挺不错的,表现的要比上午好多了,继续保持!” 分镜导演直白的夸奖,让周暄暄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定好好努力!” 一个松弛缓和的心情,确实能让人保持高效的工作状态。就比如周暄暄,因为考试和拍戏时间冲撞的郁闷,导致她之前那场戏发挥的并不怎么好,而少了这个顾忌之后,她情绪的表露就更加流畅了。 分镜导演让周暄暄看了看自己刚才的表演。 不是她自夸,那挂在眼睫的泪,着实让周暄暄自己都大为震撼。 这哪是她呀,这简直和她判若两人了。 但这会儿,周暄暄却再也找不回刚才拍戏时的感觉了。 好像情绪只是当时那会儿,脱离了那个场景,那个环境,就再也找不回来。 但周暄暄也不在意,相反,她心情很好,只想着明天的杀青戏好好表演,甚至对此有些期待。 可真当开始拍这场戏的时候,周暄暄心里却有些打鼓了。 因为这要比周暄暄想象的困难了一些。 她的杀青戏,是在皇城门口。 她身着锦衣华服,头戴珠翠宝簪,一身繁琐却又美丽,可令人难受的是,她并不是站在地上,而是坐在马上。 不是马车,而是马。 到剧组的人给周暄暄准备了一匹高大的枣红色码,它腿很长,看起来温顺极了,马头上还挂着一串红樱,可爱又乖巧。 接下来的戏份很简单。 反贼谋事,封锁了皇城内外的宫墙,街上人人自危,皆是闭门不出,周围都是穿着甲胄的士兵,带着寒凉和冷漠,令人莫名后背发麻的危险。 谢无忧虽是文臣,此刻却要操着武将的心,去联系镇守城门的京卫军统领,而就在这路上,危机四伏,多的是藏在明处暗处的箭羽。 得知了这个消息,待在公主府的周暄暄夺门而出,从马厩里挑了一匹马出来,带着公主府的侍卫,策马赶向谢无忧途经的官道,想要帮忙。 而周暄暄就卡在这里。 尽管马是乖的,但周暄暄确实不会啊。 虽然说这策马的场景,可以有假马代替加上后期修图,可场景也要求,她要骑上这高头大马,有一个上马下马的画面。 周暄暄接过到剧组道具师给她递来的干草胡萝卜,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把吃的放在马儿嘴边,它用舌头卷起胡萝卜,在欢快的吃了起来。 马儿似乎很开心,吃完之后快乐的打了个响鼻。 吓得周暄暄下意识后退一步。 站在周暄暄旁边的岑安也注意到了她的害怕,他缓步过来,走到周暄暄面前。 “它的性格很温顺,不要害怕,它现在很开心。” 岑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了抚它的鬃毛,马儿乖巧的贴近他宽大的手掌。 周暄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岑安的眼神示意下,周暄暄也跟岑安一样,伸手轻轻拍了拍马的暗自,又抓了几把马儿的鬃毛,马儿依旧很乖,一点其他的动作都没有。 “之前拍戏的时候,我骑的就是它,它很有灵性,你跟它好好沟通,它会听你的话的。” 岑安解释的很有耐心,他的话同样很有说服力,周暄暄打算试试,她抓着马鞍想要上去,马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稍稍屈着前腿,周暄暄手抓着缰绳,一只脚踩在马鞍上,另一只脚在地面上轻轻一蹬。 居然,十分轻松的就坐了上去。 马儿就站在原地,稍稍转了一个圈,面朝岑安。 周暄暄十分意外,又还挺开心的,她咧着嘴讲,眼角眉梢笑成了一弯月牙。 现在已经是午后,阳光不算太刺眼,迎着这样的光线,周暄暄那打心底还带着点诚恳的笑,莫名让人心情舒畅。 岑安勾了勾嘴角,问她:“要我扶你下来吗?” 周暄暄连连点头,在岑安的帮助下,她顺利的下了这匹高大的马。 自己心里最后一点担忧都解决了,拍这出戏周暄暄就再无顾忌。 按照剧本上预设的场景,她从公主府策马而出,到长街上后,跳下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