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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荷包一拿出来,顾明潇神色微微一变,心知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就听江宁继续道:“这是从皇长孙身上发现的!可我明明就记得这荷包是顾大姑娘的!” 周围的姑娘们议论纷纷,有人小声道:“好像就是顾明潇的,先前她过来时,我还瞧见了。” 又有一个人道:“是啊,我也瞧见了,你们瞧,这荷包上还绣着牡丹花,谁不知道顾明潇最是偏爱牡丹花。” 江宁侧过首,同二皇子妃道:“定然是顾明潇起了歹意,推了皇长孙下水。皇长孙无意间拽下了她腰间的荷包!” 顾明潇一听,立马辩解道:“你胡说,我没有!且不说我有没有害人的动机,即使我有。我推了人之后,做什么还要让我表妹去救?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正是顾大姑娘计谋高深的地方,一边推人下水,一边让自家表妹下去救。回头人没救上来,还能落上一个好名声!”江宁冷冷道:“谁不知道你顾大姑娘同宁王世子有龃龉,而宁王世子素来最疼爱皇长孙。你借机报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一派胡言!”顾明潇气得眼眶通红,赶忙向二皇子妃解释道:“请二皇子和皇子妃明鉴,我绝对没有推过人。而且我表妹也差点被淹死,我怎么会想要害我表妹?” 二皇子妃蹙眉,问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这荷包怎么会在皇长孙的手里?” 顾明潇道:“这荷包的确是我的不假,可早些时候去找琴谱,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我也不知怎的就落到了皇长孙手里,许是他自己捡到的也未可知。” 江宁立马质问道:“皇长孙现在昏迷不醒,问什么都说不记得了。你自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横竖没有人证!”她又一手指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程昔,对着左右的丫鬟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拿下!” 立马就有丫鬟上前去拿程昔,顾明潇一把将人护在身后,大声道:“我看谁敢上来!都不许动她!” 二皇子不喜处理这种事情,可又关乎到皇长孙的安危,遂皱紧眉头,摆了摆手:“拿下!有什么事到大理寺再解释罢!” 今日若是真进了大理寺,那顾明潇和程昔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谋杀皇长孙可是大罪,搞不好就满门抄斩了。 “慢着,我觉得这事还有疑点。”二皇子妃出声制止道:“我绝对不姑息任何害我孩儿的人,也绝对不会错怪任何无辜之人。”她望了顾明潇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程昔身上,“你可有什么可辩解的?” 程昔这才道:“这事不是我们做的,我和我大表姐都是无辜的。” 江宁冷冷笑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要狡辩!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程昔不冷不热道:“一个荷包就算是物证?你说人证物证俱在,那你说说人证在哪儿?” 江宁侧过脸,对着颜玉使了个眼色。颜玉这才站出来,战战兢兢道:“我,我瞧见了,我当时正好路过,就瞧见顾明潇和皇长孙站在一处说着什么。我离得远也没听见,只当是聊什么趣事,遂也没敢打搅。哪知走远了才听见有人喊救命。” “胡说!我今日并没有见过皇长孙,更没有说过话!”顾明潇道。 “那你说说,当时大家都在前院里坐着,你上哪儿去了?可有人在你身边?”江宁又问。 也是巧合了,当时顾明潇担心程昔一个人在府里迷路,这才独自折回身去找。因怕又撞见了宁王世子,一路尽挑着偏僻的路上,哪里遇见过什么人。后来听见有人喊救命,这才随着人群过去了。 江宁早先就知道顾明潇身边没带丫鬟,也是故意这么问。即使当时顾明潇并没有折回身去找程昔,江宁也会设计将她先引出来。 顾明漓抿紧唇角,她倒是见着顾明潇了,可眼下证据确凿,若是她此时站了出来,定然要惹火烧身。可顾明潇是顾家嫡女,她若是背上骂名,整个顾家都得蒙羞。自家姐妹无论打闹成什么样子,也都是关上门的事。可在外头无论如何也得袒护着自家人。 仅仅是片刻的反应,顾明漓就站了出来,先是偏头瞧了顾明潇一眼,这才对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微微屈膝,道:“我见着我家大姐姐了,当时我正同几位姑娘在一处儿说话,见我家大姐姐往凉亭的方向去了,并非是去了皇长孙落水的荷花塘。” 顾明潇十分惊诧地瞧了顾明漓一眼,寻常时候两个人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可到了这种时候,没想到素来相看两厌的庶妹居然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江宁立马道:“顾明潇是你姐姐,你自然维护着她!若真是如此,你见她一个人,怎的不出声打招呼?” 顾家姐妹不合,寻常在一起就吵架,怎会打什么招呼。顾明漓脸色难堪,抿紧唇站在了一旁,只辩解道:“我大姐姐脾气虽然不太好,可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决计不会谋害一个小孩子的。” 程昔道:“那荷包的确是我大姐姐的不假,可是先前在院子里被人撞掉了的。我这才折回身去寻,哪里知道就看见颜玉把那荷包交给了皇长孙,随后就趁其不备,推人下水。” 众人面面相觑,就见颜玉涨红了面皮,怒斥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胡乱攀咬!你说是有丫鬟撞掉了荷包,那你倒是把那个丫鬟找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