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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甚至一度怀疑他的取向问题,之前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皆被他将话题绕了开去。直到出现这个江有义,方才皇上有意提到成家和生死相随符的话题,他竟然未有丝毫反驳和迟疑,皇上内心自是十分欣喜。 这也正是不杀江有义的原因之一。 此心事已了,却还有生死攸关的国之大事。 “渊儿,今后之事,你可有所心理准备?” 莫麟渊道:“儿臣尽力保父皇无忧。” 皇上叹息道:“朕的无忧,便是吾儿无忧。你五皇兄党羽甚多,也谋划甚多。朕自心底里不愿看到你们亲兄弟自相残杀。你可明白?” “其实,我本就无意与皇兄相争。只是,儿臣听到一些传闻……有些担心父皇您的安危。”莫麟渊道。 皇上搭着莫麟渊的小臂站起身,道:“扶朕去躺会儿。” 莫麟渊顺从地将他扶着躺下,皇上忽而道:“朕记着你初来皇宫,却是连朕的面都不愿见的,近日是否对你父皇我改观了许多?或者,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个丫头?” 莫麟渊在圣上面前向来便是话不多的,此刻这般直击心灵的话提,更是闭口不言。 皇上叹了口气,嘱咐道:“那丫头聪慧善辩又胆识过人。只是她出身低微,个性却仍是如此要强。朕甚是担忧,朕要你答应,今后不可让她做正室,不得让她参政,务必记住这几句话。待你有朝一日荣登大位,即使爱她至极,也莫要流露太多。这一点父皇没有做到,希望你能做到,可明白?” 莫麟渊从未听父皇说过这么多话,此前他总是肃着一张脸,今日终于有了属于父子之间的交流。 他心里清楚,父皇这番与他说这么多意味着什么。 “父皇,儿臣从未想过做这天下之主,更不想与五皇兄争什么,若是可以,儿臣可以与他坦然相谈,这位子更适合他。”莫麟渊淡淡道。 皇上急道:“你五皇兄自有他的去处。更何况以他的性子,天上地下又岂能容得下你?此事无需再议,父皇心意已决!” 莫麟渊沉默不语,心下却是不解,五皇子自有他的去处究竟为何意呢? ————分割线———— 西城外死牢 江有义一行出了宫门便有一辆囚车在外等着。 那囚车与电视中见过的粗木做的四周透风的样式不太一样,外头蒙着黑布,还挺注重犯人的隐私。 从上车后一路平稳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囚车开始颠簸起来,直到江有义快吐出来的时候,终于结束,有人扯了扯她手里的绳子,她便乖乖从囚车下来。 范侍卫与谢侍卫一左一右拉着她往大门走去。江有义看了看周围,果然,死牢就是建造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范谢二人见她不仅丝毫不害怕,甚至还好奇地左顾右盼,均在心中啧啧称奇。 经过沉重森然的大门,则是一大片空地,类似于操练场地。再往里进了第二座石门开始,便是一处长长的封闭的石道,左右两边燃着灯火,却也不甚明亮。鼻尖闻到的是浓浓的潮湿又腐朽的气息,耳朵里听到的是声声恐怖痛苦的嘶吼声,夹杂着鞭打的声音,越往里走越是阴森。 江有义缩了缩脖子,别说,还真有些瘆人。 她犹豫着开口道:“两位好汉,小妹想打听一下,是否进了这死牢的人都要挨打?不过若是像我这般没有什么要招供的人,是不是可以免于一场鞭子?” 谢侍卫好笑道:“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进来了才知道怕了?会不会太晚了?” 范侍卫道:“皇上嘱咐过你是要他亲自过问的,在这牢里好好待着,莫要随意得罪人,便不会有问题。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 范侍卫明显是在安抚她,江有义心生感激,保证道:“多谢范侍卫提醒,我一定乖乖待着绝不添乱。” 三人走近牢房区,这里的用刑声越发清晰,这一声声惨叫简直快要冲破人的耳膜,那声音太过凄厉,江有义听得不免有些面容失色。 谢侍卫大喊一声:“请问王牢头何在?”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急匆匆跑来,嘴里喊着:“今儿个这左眼皮老是跳,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范谢两位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还望恕罪。” 来人是个瘦小的男子,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一看便是个一肚子鬼主意的精明之人。 他嘿嘿笑着走近,向两位大人草草施礼,起来一双眼睛直往江有义身上瞄。 江有义被他看得直发毛,浑身难受。情不自禁地往范侍卫身后躲去。 王牢头这才开口道:“两位大人,怎的今日有空来我这里?” 谢侍卫不耐烦道:“这位不就是我们带来的犯人吗?利索点,带我们去空着的牢房。” “是,是,两位随小的来。”王牢头点头哈腰,立刻在前方带路。 目前走的这条道路两旁均设置着几块牢房区域,看起来都差不多,此处血腥味甚浓,令人作呕。 那王牢头在一处停下,试探道:“也就这块还有三四间,将她关在此处?” 谢侍卫刚要答应,却见一人被两名士兵拖着,像是扔垃圾一般扔进了此区域的某间空着的牢房,此人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身后拖着两条长长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