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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足足又走了一刻钟,弯弯绕绕,因为在黑暗中,江有义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岔路,倘若岔路一多,想必其他峰的修士上招云峰,都很难记住正确的路线吧。 继而转念又想,陆师姐不肯照明,难道是不想她看到正确的路线? 又绕了个弯,眼前忽然一亮,江有义瞧见那山洞出口处竟然浓雾滚滚,不时飘散了进来。 出了山洞,二人踏上一个条略显窄的木质栈道,连接木板的铁链已经是锈迹斑斑,再加上此处浓雾笼罩,江有义抬头也只能看到前方陆师姐一个大概身形的轮廓,周围是个什么样子再也看不太清。 不愧叫招云峰,这云雾也太邪门了,明明感觉有风,都不见它们被吹走的。 江有义扶着峭壁,山间风吹得她的灰袍猎猎作响,发丝更是在身后狂乱地飞舞着,她艰难地在木栈道上跟上了前方的女修。 又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路从栈道变为了山路,拾级而上,最后终于来到了峰顶。 招云峰峰顶更是云雾弥漫,搞得跟个迷魂阵似的。 那女修自从带着她进入“水帘洞”,便甚少搭理她,即便在山洞内偶尔回答她的话,明显也少了很多热情。 江有义心下觉得奇怪,却听女修士说道:“招云阁到了,师父在里面等你,进去吧!”语气中带着催促之意。 江有义来不及细想,已经来到人家门口,还是进去吧,等会儿随意聊两句便说有事告辞就好。 这般想着,江有义整了整修士袍和身后的发丝,回头本要问陆师姐如何,结果对方已经不知所踪。 她心下越发觉得奇怪起来。 “江有义,既来了快请进。”屋内有个男子的声音传出,听起来比正常男子声音稍显得细了些,但好在还没到太监的尖细音的地步。 进了阁内,有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衣道袍,坐在上位。但见他长了一只鹰钩鼻,丰厚的嘴唇上是两片八字胡,眯着眼观察着江有义。 江有义心下讶然,总觉得这个楼首座怎么跟在收徒大典上的感觉,好似不太一样了,精气神差了许多的样子。 不会是在符道一脉上遇到了什么困难,继而想到咱这个创新小天才,便找咱探讨探讨吗? 江有义不由暗自想着,走近向楼孟让见了礼。 殿内又是一阵沉默,江有义却能感觉到楼首座正在打量着自己。 她抬起头,楼孟让这才眯着眼呵呵笑了,随后有气无力道:“你终于来了……坐下说吧!” “是!”江有义落座后,心下急着见秦小霜,便开门见山道:“不知楼首座找弟子前来所谓何事呢?” “急什么?”楼孟让挥一挥手,道了一句,“看茶!” 不一会儿,有个男弟子低着头,端着托盘来给江有义送茶水。 江有义注意到,这年轻男弟子内里一件上好深蓝色丝质长袍,外罩三层轻烟似的淡蓝色纱衣,细腰在白色纱衣里若隐若现…… 在这净琉山,一个男弟子穿成这样却是有些奇怪的。 江有义看了眼身边灵气袅袅的茶盏,没动。 自从上次叶艾心事件后,她对灵茶都有了心理阴影了,这下在外别人沏的茶,就是能不喝就不喝了。 那男弟子正准备退下,上座的楼孟让忽然开口道:“本座让你走了吗?过来,到本座身边来。” 男弟子立时柔和一笑,应道:“是,首座若是乏了,不如让宁儿给您捏捏肩吧!” 江有义心下一惊,这话,这动作,一点也不像个正经弟子对师父所说的话啊,这也太过谄媚了些。 这招云峰当真是古怪异常,江有义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下那男弟子。 皮肤十分白皙细嫩,五官倒是不错,只是眼角眉梢少了些男儿气,多了一点点……媚意……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江有义压下心中的不安,却见那年轻男弟子已经放下托盘,走到楼孟让身后,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了肩。 “首座,宁儿的力道如何?轻了或是重了,你可要直说……” “这么多弟子,还属宁儿最合我意!是轻是重,本座都喜欢得紧……”说着,楼孟让右手不由自主抚上男弟子的手背,竟细细的摩挲起来,眉角眼梢的笑意,显得十分猥琐。 江有义早就看出这俩人眼神间的不对劲,没成想还真是这样的关系,更没想到这二人在她面前调起了情。 尴尬间,忽然想到那男弟子自称“宁儿”。 宁儿……名字中该是有个宁字…… 江有义心中一惊,是了,他就是与钱开清一起来净琉山的少年赵宁凡! 难怪,难怪自己想不起来,因为只有一面之缘,又时隔将近两年之久,少年的眉眼也长开了些,最重要的是,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太大了! “你,赵宁凡?”江有义不由地站起身,上前两步问道。 楼孟让与那男弟子一起抬眼看了过来,江有义忽觉气氛有些不对。 心中微动,她面上和气地笑着,猜测道:“你当时不是被一个恶人骗走了吗?难道是得楼首座所救,故而留在了招云峰学艺?” 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道:“钱开清一直担心你,还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你,他若是知道你在此处,定会高兴的。对了,廖宝儿呢?她是否也在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