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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痴被晾在一旁多时,心中本就郁闷至极,此时有人为他叫屈,心下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不由道:“戒痴学艺不精,先是中了邪法,又被人定在此地受辱多时……”他恨恨看着江有义道,“既然我所说的话无人相信,那我便以死明志!师叔祖,求你给我个痛快,也算是全了弟子最后的尊严。” 无闻脸色一变:“戒痴!怎么可以轻言生死,这么一点小小的屈辱便受不了了?” 荷鸳抚掌称赞道:“看来永慈寺还是有铁骨铮铮的好汉!”她走近戒痴,妙目盈盈看着他,戒痴忽觉得心头一跳,耳根红了大半。 荷鸳仍是凝视着他说道:“小师傅,你叫戒……痴?”戒痴微愣,点了点头。她笑道:“戒痴小师傅,方才你曾说过这位女施主用了邪术将你们诱骗至此,甚至还自取心脏呈给这位灰袍人,是吗?” 戒痴只觉她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与他所想的一样,简直遇到了知音,当下激动地连连点头。 荷鸳接着道:“很好,大家眼睛不瞎,这位灰袍人如此维护艳姬,艳姬则利用邪术给他提供活人心脏,二人协同合作,明明是一伙的,你们还看不明白吗?堂堂三大派长老级别的人物,竟然惧怕一个邪修,一口一个前辈,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江有义只觉得如今的荷鸳当真是今非昔比,与当年那个玉面蝶的女侍从差别太大了。 她这样说不过是想用激将法,让净琉派、永慈寺与长清宗三派一起围攻元海禅师,想靠着人海战术打赢。 无闻脸色难看至极,方才戒痴那样说仿佛戳到了他的痛处,其实起初若不是明真解释和阻拦,他早已协助净琉捉拿这艳姬,只是一想到她曾救过明真等人性命,便又不忍心下手,此刻被荷鸳直指出来,心下惭愧至极。 此时眼见风向又偏向他们,余长老趁机说道:“诸位,荷鸳姑娘早年间曾见过艳姬,定不会认错,加上戒痴等人的指控,都与这自称叫江有义的女子有关,便不会有假。大伙还等什么,咱们一起上,今日定要将这妖女捉拿回净琉派不可!” 叶真人举剑说道:“长清宗弟子听令,我等路遇妖邪,我等誓死不退,今日即便战死也不能放虎归山!” 此话一出,众弟子战意高涨,就连无闻身后几位永慈寺弟子也是跃跃欲试。 其中一位说道:“师叔,今日戒痴受此冤枉气,行觉又惨死当场,我们怎能咽下这口气?” “是啊师叔,明真年纪小又善良,莫不是被这妖女诓骗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师叔祖,在场长清宗和净琉派都能分清正邪,偏偏我们永慈寺竟还要维护这妖女不成?” “是啊,这灰袍人修为是高,但其他两派都不怕死,难道我们堂堂永慈寺比不过他们?” “师父,别再犹豫了!” …… 无闻内心挣扎片刻,双目紧闭,再睁眼时,已是一片肃杀之意。 江有义眼看着永慈寺无闻大师也要跟着净琉那帮乌合之众一起冲来,心下有些担心,毕竟元海禅师出身永慈寺,如今这局面便是不得不自相残杀了。 她欲言又止道:“前辈……” 元海禅师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一帮不成器的东西,老夫正好教训教训他们!”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就在此时,余长老、无闻与叶真人三大元婴期以上的高手同时攻向他们,江有义便觉劲风袭来,差点站立不住后退数步,直到背贴着墙壁才不至于倒下去。 元海禅师虽说并非本体,但神识所带修为虽然未到涅槃境界,但也比他们高出不少,余长老三人被他身上的护体灵力震退数步。 一时间,整个洞府内混乱不堪,飞沙走石,江有义眼睛都快睁不开。 元海禅师对净琉和长清宗的弟子倒是下了狠手,片刻功夫便折损了不少人,不过倒是没有死,应是受了重伤爬不起来了而已。但他对永慈寺的小和尚们倒是宽仁一些,几乎都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那群小和尚一个个越战越勇,在机上余长老、叶真人和无闻这样的高手在,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僵持不下。 江有义正想看清局势,谁知忽然右肩一紧,便觉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人拎出了洞府,随后一股子浓郁的脂粉香气钻入鼻尖,不用想也知道,抓她的人正是荷鸳。 “这位姑娘,想必你认错人了,我并非艳姬,抓我也没用!”江有义眼神陌生地很,嘴里说着我们不熟。 荷鸳皱眉道:“别装了,走,带你去见主人。” 主人?难道她说的是玉面蝶九伶吗? 江有义使劲甩开她的手,说道:“这位姑娘,都说了你认错人了,还缠着我作什么?”好不容易脱离魅蝶双煞的组织,她才不要回那个蝴蝶洞府呢。 荷鸳冷笑道:“江有义,如今正道都知道你是艳姬了,你那净琉派的师叔和永慈寺的明真小和尚,以后还敢维护你吗?如今不跟我走,你就是死路一条!” 江有义微微一愣,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害她还是想要救她。 此时,江有义眼前一花,一只手忽然伸向她,来势极快,压根来不及闪避,荷鸳竟伸手挡住了对方。 那人身形落定,原来是余长老,这老头趁乱出了洞府追了过来。却没想到荷鸳竟然私自带着江有义,心下生出些许疑窦,眯着眼道:“荷鸳姑娘,你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