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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了外环,简溪又打一个喷嚏,肚子痛得好像有人在里面扯肠子,她铁青着脸,伸手抽了张纸巾。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开了免提。 “简溪。”低沉的声音从低音优良的车载喇叭中响起。 简溪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于总,您有什么交待吗?” “你现在在哪?” “刚上外环,打算去一趟信泰。”怎么办,好痛,真痛。 “感冒吃药了吗?” “……等会就去买。”简溪额上冒出了冷汗,她缓缓降下车速。 “嗯,买了药就直接回家,信泰让别人去……” “我肚子好痛……” “什么?” “我肚子好痛,好像有人在割我肠子……”简溪将车停在边上,按下紧争停车,头抵在方向盘上捂着肚子。 “肚子痛?很严重?那赶紧去医院。”对方也紧张起来。 “我痛死了……抱歉,我挂了,我要叫救护车……” “简溪,喂,简溪!” 简溪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拨通了120,她简短说了症状与位置,双手按着肚子等待救护车赶来。 又有电话打来,简溪连头也不想抬,只是对方响了半天也不肯挂,她焦躁抬头,上头显示的又是于南彬。 她接通,于南彬的声音立刻从另一头传来,“简溪,打通电话了吗?救护车来吗?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来……”简溪有气无力,死死抵在方向盘上,好像脑袋摁疼了就能缓解肚子的疼痛。 “哪个医院?什么时候来?你叫他们选瑞山。” “随便哪个医院都行,”简溪此刻只想看到穿白大褂的给她来一针止痛针,“不说了……” “别动,别挂电话,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帮你把具体信息告诉120。” 简溪已经痛得不想动脑子了,她一边抑着,一边发出了地址。 几秒钟后,“乖,我收到了,你别挂电话,我让彭总再跟医院联系,你安心待着,没事的,嗯?” “叫他们快点……”她是不是中毒了,中鹤顶红了? “好,好,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接下来的二十五分钟,是简溪人生中最难挨的一千五百秒,她每一秒都有想死的冲动,几乎隔不了三十秒,她都会问电话里的于南彬,为什么救护车还没到,于南彬一次次地给她画大饼,一下说三分钟到,一下说一分钟到,又一下说立刻就到。 “于南彬,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你只不过是肚子痛,难说只是胃痛。” “可是真的好痛……我从来没这么痛过……” “兴许是阑尾炎,没事的,嗯?” 腹部翻江倒海地疼,简溪带着哭腔,连话也不想接。 “简溪,简溪,你哭什么?”听只剩下了哭声,于南彬立刻拔高了声音。 简溪本来没有哭,听到这句反而立马就哭了。 “你哭什么,小病!这么娇气!”于南彬粗声道。 “你滚蛋!”简溪扬声骂他,肚子因这更疼了。 “你说什么!行行,我滚,我滚,别哭,啊,别哭。” 正值二人在电话两头皆满头大汗时,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电话两头的人都如释重负。 救护车在简溪车子后头停了下来,简溪勉强抬头,见医护人员正朝她走来,有一瞬间觉得全身都不痛了,她理智回归,胡乱抹干眼泪,“我没事了……你快上飞机……” “你别管我,医生来了就好,把手机拿上,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简溪被医护人员扶下了车,躺在担架上送进了救护车。随行医生检查了她的情况,初步断定是急性阑尾炎。 简溪迷迷糊糊地,竟然痛晕了过去。 再清醒时,她正被人抬下救护车,但她仅仅只是睁开了眼,感觉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周围模糊一片,医生护士的声音就像隔着重重高墙,她头痛欲裂,耳朵隆隆作响,她想动一动身体,肚子却好像被剖开了一般。突地一脸紧张的于南彬撞入她的眼帘,她微微一窒,胸口仿佛被挪开了一块大石。 “别担心,你没事的。我在这里,别担心。” 低沉的声音撞进她的耳膜,简溪一颗不安的心仿佛被人拿回放回原处。 瑞山医院后,主治医生赶来,又对简溪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与随行医生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急性阑尾炎。 于南彬地松了口气。 医生说今天先给她打消炎针,因为她早上吃过东西不能做手术。最好等消炎效果,实在不行明天早上再做手术。 还要让她痛上一天?于南彬才松开的眉又拧紧了。 “我没吃东西……”病的简溪虚弱开口,“我今天早上,没吃东西……”早上因为感冒没胃口,她只喝了一杯蜂蜜水就出了门。 “真的?你仔细想想,”于南彬弯腰,“可别为肚子痛乱说话,吃了东西开刀很危险。” “我没吃,不骗你……” 医生问:“那你选择做手术吗?还是先吃药治疗?” “做手术。”简溪想都不想。反正留着它也是个祸害,她可不想再遭这样的罪。 医生出去安排,于南彬这才有空在她病床边坐下,侧身凝视病的她,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就是外强中刚,原来是个哭包,这么点小事也哭得稀里哗啦。”害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脏都快停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