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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什么?把你卖了也就值一个馒头。”阿牛开始收拾书包。 她跨上书包,扭头对我说:“拜拜了您内~” “快滚吧。”我甩手。 我最怕煽情,牛苏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冷。。。 第4章 再见,32 快10点了,教室里就剩我和周翔。 我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和他不熟,开学时班主任打算找个男生当班长,选中了他,我嘀咕:“凭什么啊,我才是第一名。” 没想到老师听到后就改命我为班长。 总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东西,从那以后没和他有过来往。 现在这个气氛根本看不进去书,但我们俩谁也不抬脚走人。 我看看黑板,上面语文老师写的字儿还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 我希望遇见一个丁香花一般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的雨巷…… 我还是比较喜欢毛爷爷的千里风光。 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乱翻东西的时候翻到了我爸上学时候的笔记本。他是个酸掉牙的文艺青年,笔记本上都是摘抄诗词美句,都是雨巷那种风格。 我看着那个本子上的句子直起鸡皮疙瘩。 上面还有一封信,开头收信人写的是——达玲,冒号。 内容就是很久不见甚是想念之类肉麻兮兮的话,我没仔细看,因为我沉浸在发现我爸小秘密的喜悦之中。 “妈!”我坐在柜子前大喊,“我爸偷偷给别人写信!是情书!叫达玲!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女的!” 我妈不在家。 我爸走过来给我解释半天说这是孙中山写的信,达玲是亲爱的的意思,巴拉巴拉…… 听不懂,孙中山的亲爱的叫达玲吗。 这不重要。 哼,这都是他的借口。 我在学了darling这个单词之前长达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拿这个作为把柄要挟爸爸,他也因此心甘情愿地被我打压着。 现在想想他当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老爸是演技派。 后来很多我以为自己掌握天机的时候,不过是他们在陪我演一场心知肚明但不戳破我的戏而已。 刚开学没有安排值日生,擦黑板的任务就落在我这个碌碌无为的班长身上,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的为这个班贡献的事情了。 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班里擦黑板,我走到讲台拿起黑板擦开始擦起来。 虔诚的。 原来这种难受的感觉是舍不得。 我舍不得和蔼的班主任,舍不得牛苏,舍不得这个班,舍不得那个座位,甚至舍不得擦黑板的习惯,如果牛苏知道了,一定嘲笑我是劳碌命。 不过才半个月而已。 “我擦吧。”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周翔走到了我身边,他伸长胳膊把我手里的黑板擦拿掉。 离得很近,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抽掉手说,你擦就你擦。 那时候还没有关于擦的流行语。 很久没有过不好意思的时候了。 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女生。 我一只胳膊枕着讲桌,右脚放在左脚后,悠闲地靠着讲桌,瞥一眼周翔,他有点帅。 我相信我也是。 一股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夏天的味道,很舒服,我的刘海也随风晃动。他大手一挥,铺天盖地的粉笔末被风卷到我脸上,鼻孔,眼睛里——我被呛的直咳嗽,满脸通红。 帅不过三秒。 我还是回位子上吧。 周翔擦完把黑板擦放在讲桌上朝我走过来。 “你知道33班在哪吗?”他先开口。 我刚想回答,他又指着我头发说,你头上都是粉笔末。 我看看他的头发,说,你也是。 “你别动,我给你打掉。”他轻轻拨动我的头发。 我来不及心跳加速,因为我在想头发是什么时候洗的,油不油。 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到那之后我这个出油大户将开始一个星期洗一次头的生活。 他停下来,开始拨自己的头发。 “你别动,我帮你。” 我使劲拍他的头。 他愣了一下,又伸手使劲拍我的头。 我又用力拍了他两下。 他又拍了我两下。 “你把我打傻了!”我站起来一只手扯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他的头。 10点的铃声响起来,我松手后赶紧拿书挡住我的头。 “傻样儿。”他走开,背起书包,“要锁大门了。” 我收拾好书包,把那个馒头也装进去。 这个座位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像我当时第一次来的时候。 座位是按成绩顺序由学生自己选的,我用第一名的优势在座次表上选了这个风扇底下的位子。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大家都不动声色。 周翔在教室门口等着,我把灯关掉,门锁好。 我会更好的。我对这个黑漆漆的教室说。 “33班好像在立雪楼一楼,新开的一个班。”我告诉周翔。 “哦,明天找找。”他走的很慢,“你说那个班叫什么班呢,比平行班好一点,又比加强班差一点。” “想这么多干嘛,就叫33班啊,你还能说它是中间班或者不差不好班。”书包很重,所有的书都装走了,我担心它把我压的长不高,两只手放在屁股后面托着书包,“你比我好吧,我是插.进2班,你们33班是新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