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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仿真花的销路越来越好,建厂每次供货都跟打架似的——更名为平山市第二百货商店的供销社,总是希望福利院增加供货量,而福利院提供不了那么多。 还有一个李卫党,铁了心不管邓琳琅做出啥来他都要插上一脚,每次都赶在第二百货取货前,跑来向邓琳琅要求分一杯羹。 双方不是没有碰过面,让邓琳琅有种莫明其妙的尴尬。为了不再经历那种尴尬,建厂势在必行。这一次邓琳琅决定用福利院的名义建设仿真花厂,这样可以顺理成章把利润划入福利院。哪怕她的任务完成,离开这个平行安世界,也不用担心福利院因为资金问题支撑不下去。 如今各公社包括县城周边,私人小厂很是建了几个,邓琳琅便让郑玉娟去向人取经,都需要哪些手续,该上哪个部门申请。 郑玉娟对邓琳琅的吩咐言听计从,哪怕心里觉得邓琳琅自己肯上县城一趟,所有手续一次性都能办妥,却问都没问,直接骑上自行车去打听了。 不想回来的时候,她是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抱着一个小襁褓回来的,看向邓琳琅的目光里歉意来要太明显。邓琳琅都不用问,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又得留在福利院里,直接向她摆了摆手,让她去找孙桂英取经。 孙桂英教了郑玉娟如何给小婴儿洗澡、垫尿布、冲多少奶粉后,便下楼来找邓琳琅:“你咋不问问小郑那孩子的事儿?” “问啥?哪回被抱回来的孩子能再送走?”邓琳琅看着脑海里的任务进度又增加了百分之一,自嘲的笑变成发自内心的笑,引的孙桂英也跟着笑了:“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明天你还是得上县里去一趟。上回妇联守了一段时间,咱们消停了半年。这回要是不去的话,人家就不是把孩子放道当间,而是直接又扔门口了。” 连一向最喜欢孩子的孙桂英,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郑玉娟碰到的事儿如何奇葩。邓琳琅问过才知道,郑玉娟骑车从县城回来,快到黄土梁与黄石坑的三岔路口的时候,以现一辆拖拉机坏在路上。 更奇妙的是,拖拉机是打横坏的,直接把不宽的乡道给占满了,郑玉娟根本过不去。她不得不下车想绕到路边过去,可是那段的沟深,下去容易再推上来很难,只好等着拖拉机手快把拖拉机修好。 可是那个拖拉机手修车水平不咋地,好一会儿都没修好,让坐在车斗里抱着孩子的女人十分生气,下车跟拖拉机手嚷嚷起来。 两人三说两说就在动手,郑玉娟只好劝他们小心别伤了孩子。那女人一听,直接把孩子塞到郑玉娟手里,伸手去薅拖拉机手的头发。郑玉娟被占了手,又见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边劝着两人别打了,边不得不抱着孩子躲远一点。 就在她走开没一分钟,拖拉机手突然发现了拖拉机,女人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两人突突突开着拖拉机走了! 走了! 郑玉娟又喊又叫又挥手,除了让怀里被强塞的孩子哭闹不休之外,并没有阻止拖拉机离开的速度,此时的郑玉娟要是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就白跟在邓琳琅身边学了这么长时间。 “小郑说,那孩子的抚养费,她自己出,不用福利院的钱。”孙桂英最后说出郑玉娟的打算,担心的看着邓琳琅。 邓琳琅除了第二天再跑妇联,然后全县开始寻找拖拉机手以外,还有啥法子?只能说有时候人们的善良,是被硬生生磨没的,而不是生而不善。 不过这也给邓琳琅提了个醒,直接把这件事当成反面教材,给几个大点儿的孩子上了一课,哪怕孙桂英觉得不妥也没能让她放弃。 邓琳琅是如何支撑向阳花福利院,几个大孩子是看在眼里的,听了课后并没有出现孙桂英担心的逆反之类,反而都向邓琳琅保证,她们不会做烂好人,。 旁听的郑玉娟一脸的羞愧,邓琳琅也没圣母的安慰她,而是用各种事务把她的时间都占满,让她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也不知道是因为郑玉娟和孩子们提高了警惕,还是妇联与派出所的联合行动又起了震慑作用,福利院又得到了一段平静的时间。 就在仿真花厂建成投产后不久,收获的秋季再次降临。平山农机具厂送来的收割机派上了用场,邓琳琅自己开着拖拉机,只用了一天便把她跟孙桂英家的地都收完了。 这让一棵一棵割玉米的小庄头村民们大开眼界,纷纷向邓琳琅打听收割机的价格。邓琳琅没说是农机具厂白送的,向他们报了个市场价之后,村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三千多块钱! 这些年小庄头的平均收入不低,按理说哪家挣的都比三千还多。可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村民们有了钱之后,头一件事不是添加生产工具,而是修房子,还有修砖房,安玻璃窗,修砖质院墙。 你攀我比之下,小庄头的村貌是焕然一新了,可是村民们手里的钱是真不够再买一台收割机了。 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比如许茂林的大儿子许建国,便仗着邓琳琅跟他爹娘的关系都不错,想商量借用的事。邓琳琅对许建国本人的印象不好不坏,却没到为他开白借先河的地步,直接告诉他如果要用收割机的话,每亩地得出二十块钱的费用。 许建国觉得自己脸被打的啪啪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