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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和沈宁亲吻。他们也在一起两个月了,从来都是沈宁主动,她主动拥抱主动牵手,可到底是女孩子,还没有到能克制所有的矜持去亲吻他的程度。 单枫也曾觊觎这一双红唇,但他自己不说。 可现在,吻到这一双唇时,似乎填满了以前的欲望,但心里又一阵一阵涌来蓬勃的恨意。 沈宁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 在他和蔺言深打架时,还站在蔺言深一边? 从来没有人这样玩弄过单枫,单枫在这几天的无数个瞬间,真恨不得开车把这两人撞死。 但就算如此,吻到这双唇时,绵软的触感,仿佛还带了甜蜜的滋味,却又让他沉迷。 他克制住自己的心,厌恶沈宁同时也厌恶自己。 牙齿在唇上划过,最后狠狠咬了下去。 沈宁猛地伸出手推他,单枫心中的暴戾更深,反而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 铁锈味的血液在两人的唇齿间,单枫掐住她手腕的手不禁更用力,他真想把沈宁掐死。 就算手被束缚住,沈宁依然奋力挣扎着,像扑棱着翅膀的可怜小鸟。 不知过了多久,单枫才放开她。 额头相碰,鼻尖相抵,每一道呼吸都落在两人脸庞之间。 单枫哼笑一声:“沈宁,你的味道也不怎么样,蔺言深看上了你哪点?” 沈宁刚才还红扑扑的脸蛋,已然一白,她强忍住眼泪,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桎梏,使劲推开单枫。 “你混蛋!” 她开门跑了。 单枫没动,只是目光阴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说话。 保持这个动作良久,单枫转过身,公寓里一地狼藉,单枫踢开酒瓶,浑身的力气似乎一瞬间卸下,坐在沙发上,头仰靠在椅背。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 滴滴嗒嗒。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户,打湿了窗帘。 单枫看着外面,昏暗中的视线中辨不清他的脸色。 维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他忽然站起身,薄唇微启,无声地咒骂了几个字。 然后拉开柜子,物品碰撞在一起发出啪嗒的声音,他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 拿着伞大步出了门。 沈宁走在大雨中,浑身上下都被淋湿,她失魂落魄,眼睛里进了水只是眨眨眼,都没伸手擦干一下。 雨水落在嘴唇的伤口处,不疼,但微凉,她伸手轻轻碰了下。 “真像一条狗。”她声音极小,湮灭在雨中,不知道在说谁。 身后有车喇叭声响起,离她很近,但沈宁头也没转过去,仍然低着头走着,茫然若失的模样。 单枫一声咒骂,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拉开车门,撑着伞大步朝沈宁走去。 拉住她胳膊。 单枫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讽刺:“你真不怕被撞死?” 沈宁似乎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只是又垂下眼眸,手轻轻一摆,似乎想挣脱桎梏。 单枫一手撑着伞,但只打在自己头顶,仿佛是一种刻意的疏离。 沈宁声音细若蚊蝇:“不用你管我。” 这句话点燃了单枫的情绪:“老子闲得慌管你?你要想死就滚远点,免得给老子惹一身骚。” “你放开我。”沈宁想挣脱出他的束缚,但单枫的手如锁一般,她挣不开。 在雨中的争执也没持续多久,沈宁似乎精疲力竭,睫毛发颤,最终闭上眼:“单枫,你放过我吧。” “我不想你了。” 她喃喃自语,“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喜欢二字,细弱又清晰落在了单枫耳中。 他心跳似乎一滞,下意识去看沈宁。 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而嘴唇上的伤口还在渗出一点嫣红的血液,在雨水的稀释下,变得浅淡。 他心口涌起不舒服的情绪,沈宁身子却软软一倒,他下意识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 温软的一团。 单枫拧着眉,想推开—— “单枫……”少女呢喃出声,手指蜷缩着,轻轻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好像都不敢太用力。 单枫的手僵住。 伞不自觉地偏过一些。 怀中的少女又在喃喃叫着他的名字,温温软软的。 单枫扔掉伞,略微弯腰,抱起少女,就往车里走去。 车里开了空调,暖气袭来,沈宁身体一缩,反倒更往单枫怀中蹭去。 单枫推开她。 坐在后座上,眼瞳漆黑,似乎在懊恼自己的行为。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沈宁又在说话了。 单枫垂眸看她,她太柔弱了。 总是很容易让人心软,但这样柔弱的人,能在几天内成为他兄弟的女友。 现在又来找他,此刻还在他车上。 单枫嘴角扯出嘲讽的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其他。 “我要回家……”少女还在倔强地喃喃自语着。 她浑身湿透,蜷缩着身子,黑发被打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鲜明的对比更透露出她此时的孱弱。 单枫打开驾驶座车门,手握住方向盘,他冷冷地想,这是最后一次。 到达沈宁家时,单枫叫她名字,但沈宁似乎已经完全昏睡过去。 单枫拧紧眉,把她抱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