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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叶还是不明白,冯淑雅不过舞了鞭子,有这么可怕? 可是在后来阿楹声泪俱下的诉说中,她明白了冯淑雅差一点一鞭子甩在了阿楹脸上,后来,看到旁边有这么个人还训斥了一顿后,阿楹的恐惧和为陈远的担心是哪里来的了。 她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其实冯淑雅是暴力了些,凶悍了些,不过她还是觉得她与陈远很合适,她相信她的直觉不会出错,所以,明天的见面如何都不能耽搁。 苏叶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如,等晚上,再去宋辰衍那里一趟? 苏叶风风火火地吃完了晚饭,就到房里等天黑,那把梯子她也叫阿楹不用再放回原处了,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用梯子摘杏花。 天色暗了下来,远远近近有灯火亮起又灭掉,苏叶终于准备再次行动,她再次爬上了墙,这次熟悉多了也不会感到害怕,只是她低头一看,昨天宋辰衍院子里的那把梯子就这样放在那里,没有移动过,心里就涌上一股暖意,继而又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还会再爬墙? 苏叶爬下梯子,转身一看,就看见宋辰衍站在楠木亭中,灯火摇曳,而他,只看着她,苏叶呆滞了片刻,他仿佛知道自己会来啊! 苏叶走了过去,看见楠木桌上有一壶酒,两个白玉酒杯,不禁疑惑,他不会找她喝酒吧?她酒量又不好,他是知道的啊! 等她走进楠木亭好一会儿了,才发现是她多虑了,宋辰衍压根就没有邀她同饮,他一人自斟自饮,苏叶看着他好久,他居然,连客气都不和她客气一下。 哼的一声,就坐到那个藤椅上,仍旧是干干净静的,苏叶自己一个人轻轻地晃了起来,对宋辰衍说道:“明天不要忘记了和陈远约好了哦!” 宋辰衍“嗯”了一声,苏叶就开始问:“你觉得他俩这事儿能成吗?” 宋辰衍知道苏叶口中的“他俩”是指谁,他也知道苏叶口中的“这事儿”是什么事,不过不管能不能成,宋辰衍觉得都与他无关,只要陈远不会纠缠苏叶就好。 至于冯淑雅能不能和陈远看对眼,他虽不了解他们两个,却也觉得有些困难,毕竟冯淑雅据说是个凶悍强蛮之人,谁会心甘情愿娶一个母老虎,而陈远,想必他的长相是最大的问题,京都最近有尚美的风气,万一那冯淑雅亦是尚美之人,那便不好办。 所以宋辰衍很诚实地告诉苏叶:“此事莫抱太大希望。” 苏叶点了点头,略带沮丧,怎么阿楹与宋辰衍都不看好陈远和冯淑雅啊,她觉得明明就是挺不错的啊! 她正打算改变宋辰衍的想法,要开始说些什么的时候,宋辰衍就问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会唤我宋美人?” 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吗?苏叶此刻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然而她跳下藤椅,转过身去看宋辰衍,他一脸认真的神色,看来是势必要知道答案。 更让苏叶崩溃的是,那晚她喝醉了基本什么都不记得,宋辰衍却好像记得清清楚楚,隔了那么多天,他居然还能问出这么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实话实说?会生气吧!可是不说实话,万一被识破了,那就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苏叶迎着宋辰衍的眼神,期期艾艾地问道:“我说我不记得了,你信吗?” 宋辰衍的眼神明显是不信的,所谓酒醉吐真言,醉酒时能叫出这么个叫法,平日里自然不会不知道。 所以苏叶又换了个问法:“那我说了你可会生气?”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她这么问,宋辰衍就是有心生气,也被她磨得没了脾气。 “好吧,其实这个叫法的由来很简单,大人你不觉得你生得很好吗?”苏叶把问题抛给了宋辰衍。 宋辰衍看了苏叶一眼,难得地聪明了一回,他自然是听人说过自己生得好,还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的话贯穿了他二十载春秋,然而别人说是别人说,他面对苏叶这个问题,总不能说什么“我也觉得自己生得好”这样的话吧。 所以宋辰衍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回答,苏叶料他也不会说出觉得自己生得好的话,就接了话,说道:“我会这么说,是为了表达我对大人你容貌的瞻仰啊!” 苏叶的眼睛在黑夜里都亮晶晶的,比烛火还明亮,看着都是真诚,尽管宋辰衍不喜被人说生得好之类的话,也无法对她动气,只能默默不语,饮着酒。 苏叶一看,宋辰衍没有生气,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问道:“我可以继续这么叫你吗,大人?” 宋辰衍成功地黑了脸,不说话,叫宋美人吗?怎么可能会同意。 正要拒绝,他就看见了苏叶一脸的希冀,原先要说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最后妥协道:“有人在时,不可如此。” 苏叶就满意地笑了,宋辰衍却微微红了脸,好在天色昏暗,看不出来。 然后苏叶继续与宋辰衍扯东扯西,其实只有她一人在瞎扯,宋辰衍大多时候只是在听。 苏叶也一度怀疑,宋辰衍会不会不耐烦,她停了下来,问道:“大人你会不会不想听啊?” 宋辰衍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讲,苏叶看他也不像是不耐烦的样子,就继续兴致勃勃地继续讲着。 宋辰衍听她讲话,听得认真,心里把她说过的话都记了下来,藏在心底,听苏叶说着她从小到大的事,他心里满满都是暖意,知道她所经历的事,知道她所喜爱的事物,都让他心里有隐隐的满足,她活得快活恣意,好能把他生活的单调都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