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掉一个(9)
打完两百发子弹后,她俩对武器算有了初步了解和掌握。我又把在一旁烧烤食物的芦雅叫过来,让她拿着密林枪和一把手枪。我安慰着芦雅,让她学习用枪的相关事项,但却没让她射击太多子弹。 三个女人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我不断给她们打气,鼓励她们要有战斗的勇气。洞里打响第一枪时,婴儿就开始哭个不停,这更使我感到责任的重大和时间的紧迫。大部分肉干来不及多烤,烧烤好的这些肉干儿,刚够我们每个人两天的口粮。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是当初不该在院子里建筑木墙,天蒙蒙亮的时候,船上的敌人只要登上高处的山谷,望远镜会轻易看到这片凹洼谷地,一眼就发现这里有人类居住的痕迹。 破晓还剩短短几个小时,想把它们回复原貌是不来不及了,我只能带着大家躲避进充满毒蛇猛兽的树林。这个山洞现在成了招引敌人的活人墓,就像当初我们木拉橇上的鲜肉,对豹猫的诱惑那样。 我把两张熊皮带棕色毛发的一面放在火上烧焦,用匕首将小的那张熊皮戳出些小孔,然后密密麻麻的栓上藤条。这张小的熊皮和巨熊的皮比较,当然小很多,但披在我的身上,正好将我全身遮挡住,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可以盖到头顶。 有了这件自制的伪装,趴在林地上像一堆野草,伏在树上似一簇茂密的枝叶,既可以起到保护色的作用,又迷惑住敌人,使我躲在暗处射击。 池春按照我的吩咐,将剩余的蟒皮制成两个小挎包,好用来装子弹和食物。情急之下,她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针线缝纫,幸好三个女人都有一头乌亮的长发,池春从自己和芦她、伊凉身下各取下一绺替代细线,再用植物茎条上的尖刺,穿引着长发缝制。 女人头发长,与见识长短无关,很多时候她们是从柔性的角度考虑问题,而男人则是从硬性的角度考虑。 池春把其中一个挎包递给我的时候,她双眼含泪,娇媚动人,犹如向奔赴沙场的夫君赠送相思之物的新娘。 这会儿可由不得人儿女情长,我把剩余的晒肉干全部烧掉,防止落入敌人手中。边烧毁肉干,我边劝告她们多吃食物,将胃部填满。 望望洞外的夜色,估计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我还需要在洞内做战前热身。由于使用莱福狙击步枪的时间较长,我现在必须尽快恢复对m25的熟练操作。佣兵特训的时候,对这种枪的高难度训练,我也接受过,只是面对船上六个没交过手的狙击手,万万大意不得。 拿起崭新的狙击步枪,我不停的操练起过去的训练动作,将持枪转身射击、奔跑急停射击、蹲伏射击、起跳射击、跑动中射击等相关动作熟悉了一边。而后调试狙击镜片。瞄准镜的前后,有两个黑色的盖子,打开之后将视线放在上面,十字准线上的任何生灵,都立刻掌握的扣动扳机的手指上。 这把狙击步枪的科技含量优于我的老式莱福枪很多,不仅仅是射程上的差距,从镜像中精确锁定目标非常容易,比我的任何武器都要快二三秒。要是知道,狙击子弹从枪膛射出,到穿透人的身体,只需零点二五秒。 这种时间上的微小差距,对普通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狙手本身来讲,是可以从死亡名册上更改自己名字的时间。黎明前的黑暗在岛上并不多见,天快亮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黑色在退去。 挎上装有子弹和食物的蟒皮包,我们几个走出山洞。在这漆黑潮湿的岛上,山洞是我们唯一温暖的窝。而此刻,我们却被那群躲在舒适干燥的船舱,吃喝玩乐享受女人的恶棍们逼得躲进晦暗危险的森林。 一想到这些,我胸腔就腾起怒火,因为这已不是我一人在承受死亡考验的游戏,三个无辜的女人和婴儿也跟着一起拖累进来,遭受着苦难。 池春把头压得很低,尽量用身子裹挡怀中的孩子。芦雅和伊凉将池春夹在中间,三个女人披盖在巨熊皮下,头挨着头向前走。 我要感谢这张熊皮的主人,它把身上的皮长得很厚很结实,使三个女人在密集的雨水中免受淋冲之苦。而我身上的熊皮,就像长满长草的蓑衣,一起一伏的在背上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