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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您难道不觉得,他一个总裁买咱小区的房子、还是咱们家楼上有问题吗?” 殷雪莫名其妙:“你问谁呢?” 季初景顿住,郁霄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她嘟囔着:“您这是要卖女儿啊?昨天他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殷雪都被她气笑了,随手抄起地上的衣服打了她一下:“季初景,你自己说,是谁明知道我们反对,还硬把人带回家、骗我们说是同学的?还有,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换个人能为了追你就在你家附近买房的吗?” “是,他是有钱。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有钱人,没有好处的事他们做吗?犯得着为了追个女孩儿就买房子,还是老小区、没有升值空间的顶层。” “别废话,厨房有打好的豆浆,你一起拿上去。” 季初景端着一瓶豆浆上楼的时候,季苑民正好回来,看她一脸不高兴就悄悄对殷雪说:“你真不反对了他们两个了?” “我反对有用吗?”殷雪正在挑虾线,瞪了一眼季苑民,“你女儿什么心思你不清楚?” 季苑民撇嘴:“我还是觉得郁霄家里吧……” “人家孩子昨天跟我说了,结婚以后随季初景开心,想住哪都行。以后他父母都在国外,也管不着他们。别看他家庭,最重要的是他靠谁吃饭、能不能做自己的主。” 季苑民撇嘴,但他也知道老婆看人的本事,只是心里还是别扭:“他在国外和那个女孩的事,你没问?” “我问了,他说那是他妹妹。现在两个人连恋爱还没谈,他还正在追你闺女,你操那么多心。”殷雪瞪了他一眼,“季一一比你有主意,放心吧,她吃不了亏。” “今天不许喝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故意灌小霄的。” “哎,要说郁霄这孩子也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他一家人实在不是个东西。明明他哥哥意外身亡是大人的错,怎么就怪孩子头上了?要不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富人家里也是各种破事。” 殷雪说了好多,这些季苑民还是头一次听说:“郁霄他妈妈得了这个病,你不和一一说一下吗?” “别掺和孩子们的事。”她说完又对季苑民说,“你记得和季隶一起从侧面打听打听,如果他骗了一一,咱们就快刀斩乱麻。” 季初景把豆浆倒进保温杯里,直接在睡意外面套了个大衣就上楼了。 她以为郁霄没醒,只是敷衍地敲了两下就要下楼,这时门却开了。 郁霄穿着一身米色居家服站在门口,“你来了。” 季初景盯着他半遮半掩的锁骨,收回了卖出去的脚,语气生硬:“我妈让我给你送豆浆。” “谢谢阿姨,刚好饿了。” 他侧身让路,季初景的脚像不听使唤一样,走了进去。 郁霄接过她的保温杯转身走向餐厅,季初景看着门口毛绒绒的白色女士拖鞋顿住,是和郁霄的情侣款。 肯定又是李恒买的,季初景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 郁霄把黑色豆浆倒进碗里,顿了一下,才去冲洗保温杯。 季初景没放过他,像是总算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跑去厨房嘲笑他:“黑豆红枣,我妈专门请教了她认识的老中医。哎,你说你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累得肾虚、唔!” 她倚在郁霄旁边的橱柜上调侃他,明明郁霄洗完杯子正在擦手,转眼就在她身前了。 季初景正好卡在料理台的转角,郁霄把她堵得严严实实。这个距离,她能看清郁下巴上落下的一根细小胡茬、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他瞳孔中她的影子。 雪松的味道更加浓郁,季初景忽然有点想去卫生间看看他的沐浴露是什么牌子的。 “昨晚你就说过了,是想试试?” “试什么!”这声喊得虽然很有气势,但架不住她是真的心虚。 他一手捏着她的指骨,季初景的手上也沾染了他的潮气,听见耳边是蛊惑的声音:“检查一下行不行,现在还有机会退货。” 疯了,季初景觉得郁霄疯了。 “你别,我是有原则的!我……” 郁霄忽然抬手,季初景紧闭着双眼,听到身后的开关门的声音,面前的压迫感猝然消失。 郁霄从她身后的吊柜里拿了两把勺子。 郁霄弯曲着食指,刮过季初景的鼻尖,看着发呆的她叹气:“一一,你怎么还没学会保护自己?” 这叫什么话?! 季初景起床气还没消,新仇旧恨一起算上,狠狠地瞪了郁霄一眼:“要你管!” 郁霄刚走出厨房一步,听她这话转身,脸上没笑,冷笑一声:“你想谁来管?刘萧然?” 怎么提到他了? 季初景嘴硬:“我自己做得了自己的主!” 她忽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狐疑地问:“你提萧然哥干嘛?” 上次和岳总吃饭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刘萧然。还是年会那天在楼下见到的。 郁霄捏着瓷质的小勺子,定定地看着季初景:“一一,年会那天,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季初景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年会开始后,刘萧然是过来对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都借口忙躲过去了。 提起年会,季初景的气又上来了:“郁霄,你这是质问我吗?那我也问问你,年会那天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那天全公司都在找你,差点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