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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初中前两年一直是同学,后面的一年嫣然去了宜城中学的艺术先修班。”当初应该也是为了追一个长得白嫩的小男生,那男生学籍是老家的,没能直升宜城高中,后来两个人就不了了之了。 “初中?” 谢淮西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有年代感的时间点了,有些事情也在多年上流社会的摸爬滚打中封存到了记忆的最深处。 林染:“嗯,我初中那年你高中。” 季临川酿的米酒后劲不小,他知道谢淮西酒量好,拿出了自己度数最高的米酒,真情实感地想一醉方休。 谢淮西上了酒劲,间隔几秒的时间,说话已经带上了倦意:“七七一转眼变大姑娘了,不是当年丢了小提琴就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林染没想到谢淮西还记着这种小事,她以为他早就忘了呢。 “是妈妈留下的小提琴。”那是她为数不多视作珍宝的物件。 那次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情绪失控。 “妈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谢淮西语气中带着捉摸不透的情绪,像是落寞,又像是安抚。 林染这时只当他是对自己之前去云台陵园时陷入情绪低谷仍心有余悸。 —— 山里的天亮的早,天气播报宜城的除夕是近来难得的大晴天。 季临川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今早还是雷打不动的八点起床,往常酒吧照常营业,这个时间他会去前院打扫卫生。 这两天酒吧休业,他手脚麻利地蹲在灶台前烧起了火,准备熬点米粥醒醒酒。 林染昨晚一整晚没睡,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也跟着起来,想着自己可以帮忙打下手。 季临川听见卧室里的声音还以为是谢淮西起来了。 他就知道今天这日子他肯定睡不踏实。 结果等到林染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走出来,季临川才发现原来是林染。 季临川娴熟地把围裙系在腰间,蹲在水龙头旁接水淘米:“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林染声音淡淡地比起昨晚要弱上几分:“昨晚没睡。” 季临川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宜城本地人,也不怎么关注宜城世家的情况。 谢淮西没提过,他对林染的睡眠障碍一无所知,尤其是当他不小心留意到林染唇角泛红的时候,他的联想早就把事实严重偏离轨道了。 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林染的身后:“谢淮西呢?还没起?” 林染的目光正在找不知踪影的小盏,也没注意到季临川有什么异常:“他可能累了,让他再睡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林染没看到小梨花猫的踪影,她撸起袖子,已经做好了帮季临川做早饭的准备。 “我煮个粥,你帮我喂猫吧,猫粮就在门口,剪子在墙上挂着。” 林染昨天看到季临川夹了袋猫粮进门就丢在了门口。 她拿着剪子刚一剪开猫粮的包装袋,刚才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的小盏已经窜到了她的面前。 季临川看着小盏十分不见外地蹭着林染的衣袖,忍不住冷哼一声:“倒是不怕生。” 小梨花不懂季临川的情绪,林染是觉得用宠物直接当成情感寄托或许只会平添许多烦恼。 林染昨晚也大概听说了季临川和他女朋友的纠葛:“你怎么不去主动找她,错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很遗憾。” 季临川的身子微滞,眼中闪过一瞬的落寞:“我守着这座小溪山,她会来的,我等她来。”只是说话说到后面季临川嗓子也哑了些,没有什么底气。 季临川能画地为牢,就这么把自己困在这山上两年,林染对其内心的执拗也窥见了一二,她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 林染给小盏续好了猫粮和水才坐回到一旁的椅子上:“不用太在意我说得话,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擅长。”她上学的那些年倒是对怎么暗恋一个人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正经的恋爱她也没谈过。 林染觉得这会嫣然要是也在,她估计会有一些更好的意见。 季临川对自己的调节能力很强,他基本上一句话的时候还能看出情绪的异样,到了这会,已经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模样了。 甚至还有闲心一边煮粥一边调侃林染和谢淮西。 “我之前也以为谢淮西不擅长感情上的事来着,我倒是看走眼了,弟妹你不知道,往年的除夕他要么在工作,要么我们两个一起喝酒,今年他说她要带你过来我是真的意外。” 林染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点头示意季临川继续说。 “我已经是个很固执的人了,我敢保证谢淮西在有些事情上比我还坚持,林染,我猜谢淮西一定很喜欢你。” 林染也不知道季临川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得到这种结论的。 她抿了抿唇平静地点头,算是接受了季临川的说辞。 “但愿吧。”她对这件事倒也不强求。 谢淮西睡得并不沉,山顶的住处隔音也没那么好,坐在煤炉上的老式水壶刚‘呜呜呜’地烧开了水,谢淮西也起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林染的身边,谢淮西前后加起来也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昨夜的疲惫却好像都一扫而空。 “一夜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