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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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稍稍蹙眉,确认沈河非要等到她回答不可后,她倏地起身,将他推倒,然后自行坐下去。 他们的身体很契合。 沈稚喜欢和沈河发生关系,就像沈河也喜欢和她发生关系一样。 一直以来,沈稚时常被不同的男士表露爱意,其中有能耐到能让她名利双收的大有人在,也不乏秀色可餐的年轻男孩,然而她通通敬谢不敏,被助理连连称赞敬业。 实际上,沈稚连想都不愿想。 她连在那些人面前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都不情不愿,更别提发展其他亲密接触。 某种意义上,即便只是生活所迫,沈河也的确处在她的安全地带。 而据她所知,沈河也有类似的观点。 曾经偶然聊起这个,他还发表了一句令沈稚至今印象深刻的话:“万一脱了衣服,对方从床下掏出一把刀来怎么办?” 她短暂停滞,当场爆笑,边擦眼泪边回答:“应该没人这么神经吧?” 至少沈河和沈稚的床下都没有藏刀。 生活助理过来时,房间已经打扫过卫生,穿着随便的沈河和沈稚在餐桌边进食,两个人都在抽烟,折腾得屋子里乌烟瘴气。 “不是戒烟了吗?”他们被这么问了。 不过谁也没吭声。 等到助理骂骂咧咧离去,又只剩下宅男和道姑二人。 沈河开口,还是刚刚被躲避过去的话:“你要和我离婚?” 沈稚喝了一口温水,回答说:“离婚也不错。” “‘也不错’是什么意思?”他追问。 “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她耐心给出解释,“或许都是好事。” 不论被经纪人还是直属高层共同反对的提议是否出自一时之气,至少,她现在的这句话是真心话。 离婚的话,沈河就不用继续被她捆绑、被婚姻所捆绑。 沈稚说:“你也可以去找张清月。” 沈河莫名其妙地抬眼,想质问“我找她干嘛”,却还是被理智促使着否认:“结婚期间,我们说过的话都还有效。被偷拍也不是我想的。” 沈稚慢条斯理陈述事实:“前段时间她常常打电话让你去接她,你也都照办了不是吗?” 眼看着他停顿,为了避免误会,她及时补充:“你放心,我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你可以当作我关心事业伙伴,这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我没想让你连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 霎时间,沈河脸上露出反胃的神情:“你是故意在恶心我吗——” 她却不以为然:“你好好考虑。” 说完拿起餐具,走到厨房扔进洗碗机,回头又去看剧本,好像门外的事再也跟她没关系。 不知道沈河是什么时候走的,总而言之,丁尧彩来接她时,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沈稚坐上车,丁尧彩难免还为刚经历没多久的风波唠唠叨叨:“乖乖,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你这个回马枪实在是杀得好。这公司真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不干了……能不能来个明事理的啊?” 后来,在父母亲过完年离开前,他们还见过一次面。 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提起过要来沈稚的家,只是一味地叫她过去。 那天他们去机场,沈稚始终默不作声。即将进安检,沈母才握住沈稚的手,对她说:“我们要去使万民作主的门徒,所以你……唉,有些话,再说也没有意义。” 沈稚只是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妈妈。 她想,我为什么不相信神呢? 直到妈妈终于忍不住从她手中挣脱,沈稚才觉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用力。 她竭尽全力握紧妈妈,可是妈妈却吃痛地抽回手去。 沈稚的心像落进长满荆棘的深井。 她眼睁睁看着妈妈脸上浮现出悲伤的微笑。 “沈稚,”妈妈说,“再见。” 再见。 她与父母亲道别。 沈稚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得得体、懂事、完美无缺。毕竟演戏是她唯一也是最擅长的事。 张江南说:“难为你了。” 沈稚说:“不会。” 她不知道老师知道多少。有的事,即便只是良宜内部的事,凭借人脉与威望,也有可能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几天里,想来探望的人源源不绝。然而大多数都遭到了谢绝。 沈稚提前预约一次,没想到张江南直接打来电话,要她过去吃午饭。 餐饮清淡,倒也合胃口。 她坐在病床边。张江南说:“就跟以前一样,不要顾及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稚手拿筷子,将玉米粒一颗一颗夹进口中。 机械性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她忽然停下,徐徐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师,”她说,“我有时候是不是太贪心了?” 张江南望着她。 沈稚低着头,好像回到数年前那般虚心请教:“我错看了自己。我本来以为,只要能好好演戏就够了,平时也是这样骗自己——一切都为演戏服务,都只是为了做更好的演员。但是,我现在又发现,我还是……” “沈稚,”张江南打断她,“你不是太贪心,你是太谨慎。” “……” 张江南给予忠告:“你本来就可以贪心一些,以前是,将来也是。你和沈河……” “我不知道沈河是怎么想的。”沈稚说,“说实话,张老师,我讨厌张学姐。” 就连她自己都意外,为何一时之间,师徒二人都好像回到从前。 那时候他们才像这一刻般毫无隐瞒。 张江南却笑了:“那我也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她。但她是我的孩子。不过,你们俩也一样。你和沈河,一看就知道很少沟通,却还毫不自知。两个戏精。” 听到这里,沈稚终于弯起嘴角。 她从来没有什么能依靠的长辈。也许,张江南已经是她最信任的其中之一。 另一个则是丁尧彩。 “彩姐,”沈稚说,“你觉得我和沈河离婚好吗?” 说丁尧彩没做心理准备是假的。 身为经纪人,她清楚沈稚的个性,能将“离婚”二字脱口而出绝不会仅仅只为还击或自保。沈稚是真的想到了这一步。 考虑过后,丁尧彩慎重地开口:“好也不好,什么事都是这样。不过,为什么必须离婚?就因为张清月?” 跟先前与沈河交涉时所说的不同,事实上,沈稚并不认为张清月是目前沈河想结婚的对象。然而,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比张清月重要。 这样示弱的话,不论对谁,沈稚都不会说。 因此她只回答:“人生有几个七年?再继续下去,真的要一起过一辈子吗?就只是这么担心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丁尧彩点头。 “说得也是。”正在开车,临时又抽空递了手机过去,丁尧彩说,“他这人突发状况太多了……” 沈稚不解其意,先接过,继而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毫不意外,他们遭遇的事已经霸占了大半天的热搜。 首先是“张清月沈河”。 这个,睡前沈稚已经看过了。 其次是“张江南发文”和“张清月道歉”。 多年以来,张江南一直是老艺术家的形象,社交网络用得极其少。但学生和女儿被卷入这种风波,他也不得已出面,发长文概括事情具体经过,顺便表明自己不想被过度打扰的病况,封上各路媒体的嘴。 而良宜也不是吃素的。瞄准时机,迅猛出手,让张清月也发了一篇诉苦的文章,漂亮地打了一手感情牌,将自己在国外和男友的经历重新描述,顺便附上几条回击的爆料,引发男网友的同情和女网友的共情。 感情问题难分对错,稍微控制转发评论后,舆论立刻倒向她这一边。 至于沈河的事,没有就是没有,再说有就律师函。艺人和团队两副面孔,都是好用又常见的老伎俩了。 看样子,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 沈稚想着,正要退出界面,却冷不防听丁尧彩凉飕飕地发话:“你看看那小兔崽子干了什么。” 崇娱正在采取降热搜的手段,因此在末尾,沈稚才翻到那个话题。 而且没有任何关联词。 只有名字,还快被相关张江南和张清月的消息淹没。 时间线大约在张清月澄清以前,记者追着采访沈河,问他和张清月是什么情况。沈河刚从车上下来,朝人家直接来了一句“滚远点”。 见有内容可写,记者愈发兴奋,冲上前坚持不懈地继续:“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沈稚的事?” 原本还行色匆匆的沈河霍地停下。 他看过去,神色自若地回复:“你想被我对不起试试看吗?” 好在助理一个箭步将他拉走。 对此丁尧彩还吹毛求疵地表示不满:“身边的人再怎么说也该帮着道个歉吧,就这么走了?”而沈稚则颇为淡然地开玩笑:“怕沈河坐牢吧。” 突然之间,她又想起去探望老师时张江南说的话。 沈稚不觉得自己和沈河缺乏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