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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打喷嚏的宋爱儿一个没留神,险些撞在了一辆跑车上。 “一点二十六分。”坐在跑车里的王邈慢慢按下车窗,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宋爱儿,你架子挺大呀?” 宋爱儿没想到这祖宗在外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你不是早回去了吗?” 王邈避开话头:“里头散了?” “没,他们正玩着呢。我头晕,先溜了。” 王邈拍了拍副座,没和她再废话,“上车。” 宋爱儿不声不响地一路上感受着他飙车的速度。直到跑车下了山,隐隐约约可以望见城市零星的灯火,她才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王邈没有回答她,然后方向盘一转,往他们熟悉的那条路上走。 宋爱儿想起蒋与榕的话,又想起那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属于自己的大楼,想的东西多了,隐约头痛。她什么话也没说,因为明白王邈的意思。王邈见她不开口,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倒是淡淡的。 到了公寓楼底下,一打开车门,宋爱儿还是被迎面的夜风给撞了个正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王邈揽住她,他的胳膊很有力,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酒香,熏得人欲醉不醉。两人这么搂着一路上了电梯,王邈按下了一个数字。 宋爱儿见了,有点吃惊:“你搬家了?” 王邈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栋楼都是我的,上哪儿搬家去?”酒店式公寓的服务很到位,从楼底的门童到打卡制度,充分保护了用户的隐私。宋爱儿从前只上他常住的那屋去过,以为这是他的一个小小栖身之所,没想到同一栋楼他还能换着地方住,不由得就有点好奇。王邈这人原来也挺鸡毛的,有洁癖。他带女人过夜和自己独处的地方是全然不同的。酒店式公寓,堂皇而雅致,宋爱儿走到墙边敲了敲,俯耳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又拍了拍床,突发奇想:“王少,底下是不是放了金条?” 话未落音,她的表情忽然呆住。从厨房走出来的王邈系上了围裙,一手拿着面条,问:“吃什么夜宵?” 宋爱儿回过神:“面条吧,面条……就挺好。” 王邈点点头,转身又回厨房。宋爱儿站在原地,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等到王邈端了两碗面上来,才回过神来。 王邈煮的面很不错,打了荷包蛋,放了葱花,从锅里捞出来,看一眼就觉得香喷喷的。宋爱儿原先还不觉得饿,这时见到了一大碗面,立刻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两人都没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王邈吃得很少,不过挑了几口,就把筷子撂在了一旁。宋爱儿一直埋头吃着,没有发觉。等发觉时,王邈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正盯着她若有所思地看。 宋爱儿放下碗:“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王邈说:“我在外留学时一直自己做饭。” “你在外留学,家里难道不给派保姆?”宋爱儿有点好奇,好奇中还夹着一丝吃惊。在她的世界观里,王邈就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脾气臭,人也不好。这样的人要是一个人住,能不打翻酱油瓶就不错了。可是王邈的面容沉静,丝毫不受她的挑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国外的生活简单,他只要足够优秀,能应付接下来的学科,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那个年纪的王邈除了有些自大外,还没有那么多臭毛病。虽然防人,却不像回了国内一样,压根儿不再相信人。有时王邈也会想,如果自己就那么在国外待一辈子,也许顶多只是成为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却不至于令人害怕。 宋爱儿低头用筷子拨了一下面碗里的荷包蛋,没吱声。 王邈又说:“你是不是觉着,我这样的人,去了国外也就是一恶霸。成天偷懒,往外跑,到了考试周就雇人抄论文,上一个三流大学,拿了文凭就回国混?” 宋爱儿摇摇头:“你不至于。”这四个字倒是出自真心。 王邈难得听人这样诚心实意地评价自己,倒是笑了笑,那笑意很淡薄。 宋爱儿吸溜了一口面条:“我没上过大学,也不知道你说的考试周会可怕成什么样。不过你这么年轻,就能独自揽下一整个公司,天南海北地做生意。就算是考试,大概也没什么能难倒你的。” 王邈认真地听着,看着灯下她洁白细腻的脸颊,忽然生出了一点想亲吻的欲望。勉强掐灭这欲念,他笑得伏在桌上:“哎哟,宋爱儿你可真傻。”顿了顿,“我王邈能做生意,挣大钱,昏天黑地地花,靠的可不是我自己。你没眼力见儿不是,知道我家老头子是谁吗?”宋爱儿但是想接着问一句“那你爸是谁呢?”脑中忽然闪过蒋与榕温文尔雅的脸,忍了忍,只是仍旧垂着眼皮。 王邈说:“我是靠着我爸起家的。我爸给我三千万,让我自己折腾去。我拿一千万买了个在大马云顶的贵宾资格,输了多少老本,绕了多少弯路子,才在休息间里见了那老人家一面。人家在大马只留了三个小时,为了见这一面,我花了一千万。项目倒是争来了,剩下的两千万只够一个工程的首付。如果我不是王邈,我这一辈子就栽在这上头了。” 他拿着老头的名声赊账,谁都不愿得罪他。王家牙缝里漏下点残渣,就够这些人争上三五年了。 宋爱儿只见过他鲜衣怒马,满楼红袖招,也听过旁人对他的种种描述,而这还是第一回 亲耳听他说起家世。没有炫耀,也不至于自谦,他满怀嘲弄的口气让她的心底忽然有那么一丝不好受。所有人都骗他,蒋与榕是他的姐夫,也打算拿自己对付他。除了钱,他真的什么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