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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丁大成总是会想起那个十一月的清晨,那个叫宋爱儿的女孩就那么坐到了他的对面。早上十点的阳光的阳光爽朗地照在她的额头上,女孩的眼里一片明净。 丁大成想,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和王邈在一起? 宋爱儿先开的口:“丁秘书,会所的筹办工作怎么样了?” 她叫他“丁秘书”,神情没有异样,显然是想把两人初识的那段尴尬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丁大成没接她的话,低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她拆开看了一眼,脸色在一瞬变了变。信封里是一张门卡和一份写字楼顶层的过户证明。 她一直低着头,丁大成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宋……” “别见外了,叫我爱儿吧。蒋先生私下就这样喊我。”宋爱儿重新抬起头,笑了笑,明净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一丝异样。 丁大成也笑了笑,笑容很温和。 偶尔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服务生,大约都把他们当成一对恋人。丁大成眉宇温柔气质沉稳,宋爱儿年轻貌美,这样的一对真是佳偶天成。 有人上前推销玫瑰,丁大成还没说什么,宋爱儿随手取过一支,放在鼻下细细地嗅:“好香。” 丁大成于是掏钱付账买下。这个善意的举动让双方的情绪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冲。她把玫瑰漫不经心地放在桌边,“丁秘书,蒋先生之前从没和我提过你。一见到你给我这个,都蒙了。” 丁大成说:“事实上,我曾向蒋先生提到过你。”提到她,不过是他的例行公务而已。王邈的事,从公到私事无巨细,他都要向蒋与榕汇报清楚的。 宋爱儿猜到了这只言片语背后的秘密,微微一怔,才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这样……他知道吗?” 他们彼此都知道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只心照不宣。 沉默片刻,丁大成这样回答她:“我从大学毕业出来,一直做到现在,全靠蒋先生的提拔。” 宋爱儿默然。 丁大成又说:“说实在的,我不清楚你和蒋先生私下有什么交易。不过站准了一边,就不要倒戈。这两人里无论哪一个,捏死我们这样的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宋爱儿低头啜了一口咖啡,笑了:“富贵险中求,我不怕。” 丁大成有心想对她多说几句,抬头见她笑靥如花,在暗淡的阳光下明媚潋滟,几点细小的金光跃动在她的额头,仿佛攒出一小点金花印在脸上。这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才会有的果决。他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王总是一个特别清醒的人,他心底其实什么都知道。” 宋爱儿抬手拢了拢长发,仿佛将这话听进了耳里,可是毫无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会所运营之后,我负责的是什么业务?” 丁大成说:“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是王总额外关照的人,可以自己挑选轻松的工作。” 宋爱儿想了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其他的我也揽不下,把卖酒这块交给我吧。” 她一开口要的就是最得利润的业务,丁大成也笑了:“这不成,这些早已经有了负责人。” 宋爱儿“嗯”了一声,态度却是漫不经心的,“除了酒水,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丁大成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过了一会儿,他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王总那边需要提前打声招呼。” 宋爱儿笑眯眯地答应下来:“行,这事儿我自己开口。” 她在丁大成面前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心里也并无太多把握。就像丁大成提醒她的那样,王邈是一个看什么事都看得特别清的人,披着纨绔的皮,揣着狐狸的心。 这天她回去时王邈已经走了,接下来的几天,他也没有再回公寓。 宋爱儿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闲来无事还烹些养颜粥,摸了满脸面泥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他没给王邈打电话,甚至连短信也没发一条。王邈告诉过她,自己最烦女人查岗似的守着不放。宋爱儿想,他之前的正式女友个个非富即贵,想必是大小姐脾气,让他真正伺候得烦了。这样无所作为地等了四天,第五天王邈终于回来了。 他的样子疲倦到了极点,下巴生出的浅浅胡渣也没剃,身上还穿着正装。扯掉领带,王邈倒头就睡在了床上,直到傍晚六点左右被一阵清粥的香气弄醒。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从身后抱住正握着一只勺子在缓缓地搅动粥的宋爱儿。宋爱儿偏过头,瞥他一眼,低低地抱怨了一句:“臭。” 王邈听得笑了,往她脸边哈了口酒气,在宋爱儿生气之前松开手,跑到洗手间去整理自己。 镜子里的人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脸色也不好,可是眼睛却很有神。很久没这么累过了,王邈心底却忽然觉得一阵痛快。 他刷牙时,宋爱儿还在问他:“放糖还是加盐?” 他含着一口的泡沫,含糊地答:“都别放了。” 宋爱儿没搭理他,这粥原本就是给自己煮的,养生美白。王邈直到坐到桌边才反应过来,“给自己煮的?” 宋爱儿给他舀了一小碗,别有用心地打听:“你在外头不都吃了饭了吗?” 王邈支着下巴看她给自己温柔地舀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爱儿放下小勺子:“我想做会所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