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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快上去吧,我走了。” 她闻言抬头,却蓦地感到身前一烫。好像是个极其短促的拥抱,因为等她回过神时,少年的身影已经闪到了好几盏路灯之外。 后来她学到一个词,叫“风中凌乱”。她把它放到那个情境下,觉得相当贴切。 时间告诉了她后续。谢致选择了艺考,当了演员。不过文化课倒真的没落下,当时的高考分数是超了普通一本线的,艺考又是专业第一,成了媒体和粉丝们继年纪最小金鼎得主之后又一个大夸特夸的点。 “不开心的,为难的,都有。”谢致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但开心的,满足的,更多,就继续走下来了。” 陈望慢慢应了一声:“那挺好……” “而且,”他给她舀了一勺虾仁,“当演员,挣得多。” 这理由太有说服力,太真实了。虾仁里带着青笋的鲜甜味道,她含着虾仁,终于忍不住笑了。 谢致见她笑,也无声地弯了眼睛。 吃完饭,谢致说这附近的步行街因着圣诞,入夜后树上的彩灯都会点亮,问她想不想去逛一逛。 陈望第一反应仍是怕他被认出来,但见他十分自然的模样,不由自主便点了头。于是车仍旧停在餐馆的停车场里,两人慢悠悠地往步行街走去。 步行街上格外热闹,闺蜜们情侣们带着娃娃的小夫妻们,在喜气洋洋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店铺都摆出了装饰得琳琅满目的圣诞树,橱窗上挂着彩带和各式各样的袜子,以及槲寄生的花环。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的店员举着促销的牌子或气球在门口揽客,漂亮的女店员也都戴着俏皮的圣诞帽,穿着红色滚白毛的短裙。陈望裹着羽绒服,看着她们连丝袜都没穿的一双双大长腿,十分之敬佩。 路边和中间的树上都挂起了一串串彩灯,金色银色一棵棵错落,远远望去像绚丽的银河。陈望仰头,转了两圈,找了几个好看的角度,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然后开了修图软件,选了一张,稍微调整了下曲线,发了朋友圈。 她收起手机,抬头正好看见谢致也将手机放入口袋里。见她看他,他走近两步:“拍好了?” “嗯,走吧。” 两人慢慢地走着,鞋子叩在地砖上的轻微声响隐在人们的说笑声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圣诞歌,还夹杂着陈奕迅嗓音低沉的“Lonely lonely Christmas”。陈望偷偷看了眼身侧的青年,自己好笑着今年倒可以假装不算“Lonely Christmas”。然后做贼心虚地收回目光,转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橱窗里精美的摆件。 谢致问起她在美国的圣诞节,她便略去那些不大开心的事情,拣了些有意思的讲。 她没戴手套,走了这一小段路便感到手有点凉,习惯性地搓了搓。谢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朝两边张望了一下:“喝饮料吗?”他指了指转角处的一家奶茶店,店里坐满了人,很是热闹。 不待她回答,他抬腿便要过去。陈望忙拉住他:“人太多了,你别去,想喝什么?我去买。” “……你挑吧,热的就好。”他又补了一句,“大杯的。” 陈望点点头,小跑着过去买了。谢致打量了一下那家店,发现出口在另外一侧,便走到那边等她。他拿出手机,转了个红包给她,顺手点开她的微信头像,给她刚发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陈望看到手机上的红包,抿嘴笑着回了句“一杯饮料我还是请得起的”,并没有收。 她不觉得渴,便只点了杯热的柠檬红茶,也没要袋子,直接拿在手上。杯子热乎乎地暖着手,舒服得她舍不得撒开。 她推开玻璃门,一眼便瞧见满树烁烁下长身玉立的青年。他穿着深色的大衣,轮廓被灯光晕得模糊,晃出了缥缈的影,一瞬间和记忆里那个背着光的少年身影重合起来。那时她离他那样远,现在她离他一步之遥,还是那样远。 谢致见她抱着杯子一动不动,快步走到阶下:“怎么了?” “谢致——”陈望张了张口,忽然道,“你十八岁生日时,我——”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但为时已晚,只得说下去,“——我去了现场。” 谢致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尔后飞快地在脑海里回想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想起来了,那一年,他第一次举办了生日会。 他的生日在六月二十,对学生来讲是一个不太美妙的时间段——考试密集区。一直到了高三,六月八号考完了高考,他才终于松口,同意公司组织生日会。 他心跳忽如擂鼓,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是两人重逢后他的一个巨大心结,这两天他想了好几回。诚然他那时已经年少有名,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粉丝接触到他,但生日会那天,是有安排和粉丝的互动的。只要她坐得靠前一些——不,只要她举个手,摄像机就会转向她,他一定能看见她。 陈望抿了下嘴角,杯子的温度使她的血液流速正常了些。 “那时家里都在想着法子给妈妈攒钱以备不时之需,结果我还买了你生日会的票,想想真是够败家的。”她轻轻呼了口气,“我记得位置是在中间吧,靠后一些。左右的女生都举着手幅,穿着深蓝色的——是叫应援服吧,挺有组织有纪律的,还在对口号。我是一个人去的,穿着日常的衣服,两手空空。她们注意到我,跟我搭话,我也回答不太上来。有个警惕性还挺高的,问我是不是‘对家’,我还挺懵的,只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