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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中也淡淡道:“臣有罪,这便随公主面见皇上。” 这话说的实在无理,楚映枝急忙反驳道: “胡说,谢大人才没有罪呢!怎的就要去禀告父皇了,我就是担忧父皇发现,这才让谢大人...” 后面几个字实在说不出,她也发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安公公那边唤我告诉你,父皇那边明日再去复命便好。” 她心中委屈了几分,面上便是表现个透彻,刚刚弯弯的眸此刻便是水润了起来。嘴中的话也越发赌气:“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呢,那我那时何故去挡...”说着说着越发委屈了起来,“那处结痂了,坑洼坑洼的,丑丑的,若是留下了疤痕...” 谢肆初:“......” 他心中叹口气,终于经受不住她一句比一句撒娇的话,眼见着那双眼泛起了微微泪珠,话语间的委屈更是已经溢出来了,他无奈般轻哄般说道。 “不会的,不会留疤的。那日让公主拿回去的药膏,每日可有按时涂抹?” 楚映枝乖乖点头,眼角的笑偷偷藏住,嘴上依旧委屈道:“有按时涂抹,只是几日下来伤口处反而更加狰狞了...” 她看着面前为她细细解释的小公子,眼眸又是弯了起来。他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她的心思却不由分说飘到了别的地方。 自然,也是与小公子有关的。 她轻轻眨着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步,两步...只有三步!若是她能够... 这般想着,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 待到再抬起眼,一双温柔的眸捎带着些许疑惑望着她。她面色不变,等着那一句:“公主,近了些。” 她只是想要离小公子近些,再近些,待到小公子说了那句话,她便是立刻退后! 一个眨眼,两个眨眼,没等到! 她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谢肆初,心中那面鼓又是不合时宜敲了起来。 “公主...” 终于,温柔却无奈的声音传入她耳朵,这一刻羞红的便不止是脸了。她感觉自己浑身都红了个透彻,便是这御花园最娇艳的花也不及她。 遇上小公子,她便鬼迷心窍! 她轻眨眼,想要缓解些,却是一时间忘了退后。待到反应过来时,眼前人的眸子已经带了些打趣的笑。 嘴中的话也是让她反应不过来,“公主,若是无事,臣便是先退下了。” “...好。” 她有些呆住,径直应允。待到谢肆初身影远去时,这才反应过来。 糟了! 她望向手中原本欲送出的平安扣,葱白的手指将其轻轻按住。 那方温润的身影此时已经是寻不着,可她心中却是久久安稳不下来。 平安扣此时恍若发烫,她做了平生绝无可能之事,快着步子,欲追上半刻钟前离去的小公子。 一旁的宫侍见着匆匆的贵人,都只管行礼。见着小公主身旁没有奴仆,头更是掩低了些。 前些日子宫中便是传遍了,小公主不知何故竟独自前往那无人居住的宫殿,还不小心落了水。 这段日子人心惶惶,如今竟又见小公主独身一人,惶恐之余忙唤人去公主殿寻人。 * 楚映枝到底是没追上,最后爬上城墙,望着那道出宫的身影。微微喘气之时,攥紧了手中出宫的令牌。 清穗的声音也从后面响起,她再次望向那方远去的身影,知道已是来不及,怕是只得另寻时机。 只是她没想到,时机来得如此快。 回到宫殿后,她接过清穗手中熟悉的金粉簪花小楷名贴,撒娇道:“清穗,帮我备上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枝枝:(心虚中不乏一丝骄傲)花痴怎么了!我可是公主! 鸢鸢:(疑惑中带着一缕诡异)这是你是谁的问题嘛?! 第八章 两日后。 楚映枝听着沿街的喧闹,心中的紧张不由得缓解了些许。 此番长公主名贴中言,上次宴会因为“偶发”之事,中途便是散了。此番便是要弥补,故而十日后再举办一次。 如若这番,受到邀约的人当是一致的,小公子也定是被邀请了! 她望向手中的平安扣,原就是暖玉,此刻不知是否心境作祟,她只觉得烫的厉害。 清穗攥紧手中的帕子,眼神带了些忧。大楚民风开放,民间男女若是有意,便会彼此送上信物。 这平安扣,便是最常见的信物之一。但她之所以忧心,并不是因为公主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心思。 而是...她想到那个端方有礼的世子,眼神凝了凝,公主欢喜如此温雅君子,她并不奇怪。只是,她未想到这欢喜竟会来的如此热烈。 无论是公主为之挡下的那一箭,还是今日将要送出的特殊含义的平安扣,都太过了些... 马车渐渐停在长公主府前,清穗掀开车帘。楚映枝顺着掀开的帘子望去,一眼便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正从前方的马车下来。 几乎是瞬间,她便是放下了面前的帘子,脸色开始变化起来。手中的平安扣开始发热,若不是此番前来是为了见小公子,此时她便是即刻想转身离去。待到帘子被放下,她一向娇俏的容颜变得有些冷,又透着些许委屈:“清穗,她何时回来的京城?” 清穗忙向前望去,见到那道雪白的身影,心中一个“疙瘩”。那道雪白身影,正是安柔郡主,儿时公主与她结了怨,直到现在,两人关系都僵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