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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了暗眸,她轻声道:“十三,你先下去吧。” 随着一声轻响,十三翻窗而出,房间内只剩下了楚映枝和清荷二人。 清荷直言:“公主,今日与世子相见之时,假装挟持公主的人可是他?” 楚映枝意味不明地点头,眼神未从木盒上移开。 清荷蹙眉,果真如她所料。 思及此,连忙跪下,轻声道:“公主,我们从盛小姐那拿到了人,为何还要用公主的人,走如此冒险的一步?公主刚刚唤他十三,十三想必一直在公主身旁,若是十三日后被世子发现,公主该如何是好?” 清荷语气有些着急,如今决策以下,令牌已夺,便是再无后悔的余地。公主此次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日后极有可能暴露,她实在是担忧。 楚映枝摩挲着手中的木盒,看着清荷的焦急,她很想装出一副也很焦急的模样,但是... 她轻轻笑了出来。 本就是她故意的,哪来的焦急之说。 她反问道:“清荷,便是被他发现了,又如何?” 她声音很轻,却让清荷心中一沉。清荷暗暗压下自己的着急,让自己冷静些,思考一番她是否遗漏了什么。 但是左思右想,她仍旧认为公主这一步棋,没有走好,原有更好的方式的。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清荷缓缓抬头望向床榻上的公主。 公主正轻笑着摩挲手下的木盒,但是眸光平静,毫无波动。便是对她说着温柔至极的话语,声音多轻柔,眼神多平静。 一瞬间,她有些怔住。 公主,好像有些变了。 清荷垂头,有些丧气道:“清荷不明白。” 楚映枝眼中的笑这才带了些真意,从床上直接下来,赤足踩在毛毯上,缓缓行至清荷身旁。 月光轻,楚映枝身着单薄的衣衫,步步生莲。 此时,一切都恍若重现。楚映枝微微弯下头,唇轻轻扬笑。 当初谢嗣初闯入她房间,被她刺伤时,她设计让清荷来到她房中,为她收拾残局。 她那时给了清荷一道选择,清荷选择了她。 只是那时,哪怕双手沾着血,她面上都还是柔弱的。 此时,一切都几乎重现了。 但是她不再掩饰,她弯下腰,轻轻拨着自己的指尖。 轻笑着说道:“露出破绽,就是为了适当的时候,让人发现。这个时候,破绽便是武器了...清荷,懂了吗?” 清荷抬眸,对上公主眸光清澈的眼,恍若被蛊惑般,轻轻地点头。 “清荷,明白了。” 楚映枝半跪下来,也不顾什么主仆规矩,轻轻抱住了清荷,将自己身上的大半力都压在清荷身上。将头埋在清荷的肩膀上,嘴中呢喃着:“清荷,权谋我不如你。但是谢嗣初...我应该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了。” 笑声在房间内响起,清荷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清荷沉默地望着公主,从这一刻起,她开始知道,自己再不能向从前一般,对公主的计谋“指手画脚”,如今的公主,早已不是那个在公主府时一窍不通懵懂无知的公主了。 仅仅来到淮安的这段时间,公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成长。 唯有沈桓那一次,因为焦急犯了些错,但是她稍稍提醒,公主也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其他时候公主的谋划,她已经快看不懂了。 她所拥有的那些东西,谷中养出来的能力,耳濡目染的经验,已经不能帮助公主更进一步了。 公主身边,需要一个更为合适的人了。 楚映枝没有想这些,只是在想那方主令牌,会在何处。 谢嗣初会知道吗? 先回了京城,若是再打探不出,她便是去寻墨沉。足足给了墨沉半月时间,墨沉也该想清楚了。 谢嗣初可恨,可是父皇和哥哥,她亦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先从哥哥开始吧... 若是算上前一世,哥哥究竟害了她多少次。便是单单论落水之事,若是没有谢嗣初,她会不会死在那冰冷的湖中。 楚承鸣,他从一开始,便想谋了她性命。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生还≈一个都不放过 自然不可能只是狗子遭殃! 第70章 世子火葬场了 “清荷, 下去吧,不必守着我了。谢嗣初不清楚,清荷你当是清楚的。” 说着抬起了缠着纱布的手腕:“身上的勒痕都是我自己用绳子勒出来的, 无大碍, 只是看着吓人了些。那日十三将你打晕, 如今可还疼痛?” 楚映枝起身, 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开始关心清荷。那日未提前和清荷说,但是事后清荷应该都自己想明白了。 清荷抬眸,望向公主清澈的眼, 轻轻地摇摇头。 在公主面前,她便是声音大了些,都怕惊扰了公主。 “公主, 隔日便是没事了,十三下手很轻。” 说完,清荷转身欲退下, 看见公主向着窗边走去时,她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楚映枝有些睡多了,如今半夜梦魇而醒, 此时也不想再去睡了。她站在窗边,看着凉凉的月色,知晓身后的清荷顿了一下。 她便也笑着问:“清荷可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枝枝说?” 待到她撒娇时,便喜欢唤自己枝枝,那样让人听着,总是亲近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