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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遥从外面拿了张凳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就放在书桌前,将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书扫做一堆,将傻妞往书桌前一摁,“啪”地放了一只钢笔和一本字帖:“练!” 傻妞看着这本字贴,有点疑惑,张遥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堆厚厚的字帖,说:“一天两本,这个礼拜将这些都临摹完。” 傻妞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遵为圣旨,当下握着笔就开始练起来。张遥知道,他叫她一天写两本,她绝对不会一天写三本或者一本。他让她全部完成,她绝对不会少一个标点符号。就像他很久以前让她一定要在七点经过那里一样。 手里端着的是一张报纸,公布了一份今年少年书法大赛的获奖名单。 是上个月的,好端端的刮到了家里的 防盗网上。 这份获奖名单也不是特别扎眼,但是报纸花了整整一个版块介绍了此次特等奖地得主,而且,这是省文化厅主持的报纸。 第9章 一对粉红木乃伊 一个星期以后,傻妞开始坐在客厅里面写毛笔字了。 张遥的家里被傻妞给整理了一番,居然有一副窗明几净的味道。冯俊轶一来就看到那个小人儿握着毛笔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乐呵了:“哈,我说你课都不用上,原来窝在家里开书法辅导班了!” 张遥斜躺在沙发上,从书中抬起头,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冯俊轶乐颠颠地凑到傻妞跟前看,说:“呦,这字写得真漂亮,跟墓碑上刻的似的。傻妞,准备以后写棺材纸去?” 张遥受不了他这张破嘴巴,站起来直接将厚厚的书往他头上砸。 冯俊轶捂着脑袋跳起来逃窜,傻妞也放下笔,看着这一幕鸡飞狗跳咯咯笑。张遥一个眼刀扔过来:“字练好了,有时间笑?” 原来笑得开怀地一张脸顿时嘴角一抿,面皮一绷,笑容收了就继续写字去了。冯俊轶看着这一幕,张大的嘴巴何不拢:“这*怎么感觉在看鬼片似的,这么灵异。” 张遥皱眉头:“你下次能说句好听的话吗?” “得,”冯俊轶在离张遥远一点的沙发上坐下:“你不要告诉我你就守着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过了半个月?” 张遥不置可否:“你有意见?” “我靠!”冯俊轶跳起来,摸了样东西想砸张遥,发现那是一个代数课本,“她是你亲闺女还是怎的?明知道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还使劲地和(huo),你玩儿也不带玩这么久的?你把自己的前程当狗屁啊!” 傻妞被他的话给惊到了,看着张遥惶恐不安。 “乖,继续写字。”张遥对傻妞说完以后狠狠地剜了冯俊轶一刀,“我要做什么,自有分寸,以后你最好小心点说话。” 冯俊轶的心尖抖了抖,不敢再说话。他掏出一个游戏机在一边玩着,奇怪的是,这么一大一小,一个看书,一个写字,丝毫没有被他打游戏的的声音所影响。 被他们俩专注的样子给骇到了,冯俊轶继续低头玩自己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嫌不够瘾,他干脆将张遥房间里的游戏机搬出来,接到电视机上玩,然而客厅里一趟一座的两尊佛愣是眼皮子都没抬。 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张遥放下了手里的书,傻妞也小心地端了毛笔去洗手间洗了。看张遥抓起了桌子上的钥匙往玄关处走去 ,他纳闷地问:“你去哪啊?” “吃饭。”张遥说,“难道你不吃?” 这时傻妞也出来了,将笔放好,跟着张遥往外走。冯俊轶连忙关了电源。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下楼的时候他特期待地问:“你们去哪里吃啊?” 张遥的嘴刁,冯俊轶知道他去的地方饭菜一定好吃。结果一路跟过去,冯俊轶傻眼了,这不是一中老师的宿舍楼吗? “你不会是要去傻妞家吧?”他问。 张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我去闺女家吃顿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闺女,这词说得,冯俊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初中的时候经常犯事,地中海对他是恨铁不成钢,这会儿要去地中海家里吃饭…… “怎么,不敢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冯俊轶的胆子越来越小啊?!”张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在楼下蘑菇的某男。 傻妞吸了吸鼻子,说:“今天是冬瓜排骨汤喂,真香。” 她这么说着,冯俊轶依稀也闻到了那么一点香气,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于是壮着胆子也上去了。他原以为反正张遥也去,多一个自己无所谓。可是上去以后,才真真的发现错了。 张遥上去后熟门熟路地进了洗手间洗手,还没开饭,他和傻妞就每人拿着一只苹果啃着,并且还仿佛比赛似的,每啃一口还要看对方一眼,甚至有时笑一笑。冯俊轶坐在旁边如坐针毡,鸡皮疙瘩抖了一堆又一堆。一转眼的时候看见傻妞的妈妈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忧郁地看向这里。 冯俊轶想起前两天文科的班花拐弯抹角地问自己张遥喜欢什么样的。他瞅瞅傻妞小个小个的身子,再想想班花面前的波涛汹涌,忽然觉得张遥的审美真的是一中所有男生的幸事。 他这么恶趣味地想着的时候张遥已经将一只苹果吃完了。他刚才在考傻妞英语单词,一问一答间啃完苹果将核一扔。当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傻妞已经被冯俊轶用红线绑成了一对粉红木乃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