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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遥是坐飞机去学校的,傻妞一直送到了a市的飞机场。她忘记告诉他了,自己长个了,自己长到一米五了。那个时候光顾着哭,居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门忽然打开了,妈妈抱着几件晒好的衣服走了进来。看着女儿站在穿衣镜前,穿着一中的校服,倒也依稀有了几分亭亭玉立的样子。她把衣柜打开,将衣服方浩,说:“方浩,今天又量身高了?” “嗯。”傻妞用力点点头,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妈妈,我差不多有你那么高了。” “真的?!”方妈妈揽了女儿的腰站在穿衣镜前,好像真的差不多。她打趣道:“我女儿长大了,有男孩子追了吗?” 傻妞羞涩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妈妈笑了笑,在女儿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妈妈出去以后,傻妞栓了房门,然后走到书桌前坐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封信。 上了高中以后,傻妞适应地不错。也许随着她个子的长高,脑袋渐渐开窍了,显得不是那么愚讷,和新同学交流的时候基本上不费力。高一虽然一有数理化,但是上了高中以后,数理化考三四十分的女生也不少,傻妞的分数也不显得那么可笑了。别人不知道她叫傻妞,却知道她的书法特别好,学校的书画大赛上她一举夺名,竟然被冠上了才女的称号。 这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开始傻妞开始被同学的热情与羡慕给弄傻了,躲在家里不敢去上学。地中海知道了她的想法哭笑不得,却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打电话给张遥求助。张遥好说得说劝了近一个小时,她才慢慢走了出来,现在也有两三个很好的朋友。 傻妞从书包里小心地拿出一封信,那是张遥从北京寄回来的信。上了高一以来,傻妞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写一封信,从未断过,而张遥只写了今天这么一封,她宝贝地好几天都舍不得拆。 将信封来来去去地看了好多遍,傻妞终于还是放在了一边,拿出课本开始学习,在书桌前几乎雷打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后,妈妈敲了门。 “方浩,接电话!“妈妈大声喊。 傻妞咬着笔在想着解方程式,没有听到。妈妈无奈,找钥匙打开了门,拖长了调说:“张遥哥哥的电话——“ 那个小身板立刻跳了起来,窜到了客厅里,抓起了电话。 “哥哥——“她喊道。 那边是一个低低地笑着的男声:“妞,在做什么呢?“ “我在看书。“傻妞说着,一边用手挠了挠脑袋,”我好笨,方程式还是不会解。“ “怎么老是说自己笨……“张遥无奈地说了一句,却不能像以前一样给她指导了。 “我本来就很笨……“傻妞说着,然后说,”我们明天要去春游。“ “嗯,去哪儿?“ “斐山。我们还会在那里野餐,今天我们好多人一起去采购食物。“傻妞说起自己的班级,又想兴致勃勃地往下说的时候,听到那边有人说话,张遥捂着话筒对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似乎总是那么忙,忙得连听她讲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傻妞抿抿嘴,忽然很不想他就这么挂断,于是大声说:“我听同学说,好像每一届的同学都会去斐山的,哥哥,你们肯定也去过的,对吗?” “傻瓜,我们去年爬的山不就是斐山吗?……妞,我今天有事,下次再打电话,好吗?”张遥说道。 傻妞没有说话,她固执地不想回答。可是不久以后,那头还是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她垮着脸,撅着嘴巴将话筒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下次,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张遥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拿着一包烟走出了小超市。旁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他点燃一根烟抽着,然后往回走。 傻妞回到房间,趴在被子上闷了很久最后还是起来将那封信捏在手里,小心地拆开。 信很薄,一张印着他的学校字样的信纸,上面只是简简单单地写了几百字。大意是他很好,不要牵挂。 就像一封古老的家书,除了平安,便无其他。 随着薄薄的信,是一张相片,他站在长城上,背后是人海潮流。他淡淡地笑着,斜斜地靠在长城上,微微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傻妞终于吃吃地笑了,他的表情她懂,他在喊妞,轻轻的呢喃仿佛就在耳边。 第二天春游的时候傻妞起得很早,照例背了单词以后才背了背包下去买包子。捂着刚出炉的热包子在校门口等着。 很快班上其他的同学都来了。一个身体壮壮的男生走到傻妞身边说:“方浩,我给你被包吧。” 其他的同学都看着这边,有点等着看好戏。男生是班长,喜欢傻妞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神色暧昧地看着他们。 傻妞看了看其他的女生,说:“班长,程丽丽的包比我的重多了,你替她背吧。”她说完后,还特真诚地说:“我的包很轻的,真的。” 班长对于傻妞真么‘真挚’的话说得没有办法,又不想被傻妞看轻,只好替程丽丽背了包。 到了目的地后,大家开始爬山,可是,傻妞口中那个“不重”的包却着实让她吃了一把苦头。 她的包里其实吃的不是很多,但是放了一个急救箱。里面消毒酒精,棉签,云南白药,还有各种常用药放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