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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高览都看得出来,袁绍已经命在旦夕。 河北军队无心恋战,立刻后队变前队,向着北方撤退。 夏侯渊没有看见谢鲲露面,心中有些诧异,但是见那偏将无心插柳,反而射中了袁绍,当机立断下令追击。 一边追还一边命令嗓门大的士兵大声把袁绍已死的消息喊出来,打击河北军队的士气。 果然,听说主公阵亡,河北军队的队形很快就有些松散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侯,前锋军队看见了公孙瓒的亲卫。 严纲没有高览反应快,他和洛宁军合击成功,将五万河北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正在收拾战场轻点俘虏和辎重,根本还没来得及往南方来支援。所以只有数百的公孙瓒亲卫面对一万多的河北军队,简直就像是落入了海面上的一艘小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瞬间就被淹没了。 张郃见到公孙瓒的尸体,看着自己队伍的低沉士气,便和高览、沮授商议了一番。 沮授说,他刚才一边跑一边观察了后面夏侯渊的队形。夏侯渊为了追他们,已经把队伍拉得太长,前军和后军之间距离太远,完全可以找个机会反杀。 于是,张郃派人在队伍中大喊公孙瓒已经被杀死了,他们已经为主公报了一半的仇,现在夏侯渊还在背后紧追不舍,难道他们就要这样放弃挣扎,被人杀死吗? 被调动了情绪的河北军化身哀兵,士气反而升了起来。 被张郃、高览两名大将整束之后的军队按照佯败的阵型,一边退一边收拢军队,看准了夏侯渊前军孤兵深入的机会,返身杀来,将数千曹军围拢起来。 怀着主公被骗被杀的仇恨,和方才被追逐得差点死掉的恐惧转化来的力量,河北军队发挥出了超强的力量,把曹军杀得无力抵抗,只有数百人拼命逃了出去。 被河北军队这个回马枪打得一身冷汗,夏侯渊连忙鸣金收兵,清点队伍,重整队形,看着前方一万多河北军队有序撤退的背影,夏侯渊长叹一声。张郃、高览终究不是无能之辈,他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便宜能捞,反而说不定会被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洛宁军队偷袭,只能收兵回去。 看着后方的曹军收队,停止了追击,河北军队的将领们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开始举哀,重整旗鼓。 沮授扶棺痛哭,自责不已:“悔不该不听元皓之言!”当初田丰就反对袁绍应邀来许昌,说袁绍是曹操心中最大的敌人,去了许昌只怕是有去无回。但是袁绍却觉得天下诸侯同赴此会,他若是不去不是显得他害怕了曹孟德吗?袁绍只想着去给曹操添堵,对于劝谏太狠的田丰很是不喜,就带着沮授来了许昌。 结果正如田丰所言,袁绍有去无回! 而且接下来,整个河北就很危险了。袁绍的儿子们没有一个成才的,内斗是好手,外斗窝囊废。曹操既然费尽心机把袁绍骗来杀了,当然不可能不对河北下手。到时候洛宁方面和幽州方面再分别从西方和东北方夹攻,三家分冀,已成定局! 所有士兵都在手臂上系上了白色布条。头盔上的红缨也都摘了下来,万余人的队伍一片哀声哭声。 就在这时,前方一声炮响,一彪兵马杀了出来,帅旗下一人玄甲黑盔,手持点钢枪,□□黑骏马,身材高大,满身煞气,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谢鲲。 张郃看见谢鲲,眼睛就红了,若不是谢鲲和公孙瓒在谷中厮杀,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他提枪上前,指着谢鲲就骂:“谢重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英雄!为何今日竟然如此欺人!” 谢鲲催马而出:“我只是与公孙伯圭了结恩怨,可没有动过你们一根毫毛!” “那你拦路意欲何为?” “袁本初已逝,河北之地你们注定无法保有,不如早日归降,免得日后生灵涂炭,徒增罪孽。”需要的时候,谢鲲也能够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休想!”张郃虽然被谢鲲否认的话给噎得找不出理由来骂他,可是心中却知道,山谷中的陷阱绝对也有谢鲲的份儿!他举枪杀过来,谢鲲当然不会畏惧,也迎了上去。 张郃今日已经苦战太久,精疲力尽,不过十个回合就被谢鲲在两马交错的时候提着衣领扔了出去,被士兵们赶上来按倒捆了起来。 谢鲲站在两军阵前,大声问:“你们不愿意投归我洛宁,难道是想要投降杀了袁本初的曹孟德不成?” 话音未落,河北局左侧就杀出一支队伍,为首将领银盔银甲,正是之前刚刚交过手的赵云。 右侧又是一支队伍,为首女将红衣白马,马前还坐着一个红衣女童,正是声名日益上升的洛宁公主楚天舒。 三面被围,对方的军队数量是自己的两倍以上,三名将领都以勇猛著称,河北军队瞬间失去了战斗意志。 沮授和高览商议之后,亲自上前去和谢鲲商谈,要求谢鲲隆重为袁绍发丧安葬,不得对河北军队和将领虐待屠杀,不得骚扰河北境内平民等等,在得到谢鲲和楚天舒的认可之后,才带领一万多名士兵投降了洛宁。 张郃长叹一声,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毕竟这次许昌之行,他们也看到了各路诸侯的表现。袁术是不用说了,他们当初选择了袁绍,就已经放弃了袁术;北海孔融全程透明,虽然他知识渊博、身份高贵,但是在争夺天下的战场上,却实在没有什么优势;刘表死了,公孙瓒死了,孙策兄弟远在江南——他们只能在曹操和洛宁这两大势力之中进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