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76 章

    个丫鬟留门外。丰儿嘴里还说着：“nǎinǎi，丰儿全按着册子，一步步做的。”

    “好样的。”凤姐对丰儿感谢地笑笑，就知道你是一个绝好的执行者。

    张家二位表嫂也是同样的装扮，大表嫂看凤姐精神头还挺好的，笑着打趣她，“这些你都是怎么想的？我们一进来你这院子，就给你那忠心耿耿的丰儿，拉去沐浴更衣。”

    “吓的。嫂子。”凤姐把身体都jiāo到二位身上，看着屋里环立在内间门口的四个接生婆，也是高帽、长袍，双手chā在胸腹的兜里，比较满意。

    一个接生婆上来问，“nǎinǎi现在如何了？”

    “差不多不到一柱香疼一次了。”

    “那nǎinǎi进去，老婆子先给nǎinǎi看看。”

    那婆子用后背靠开门，凤姐点头，这婆子记得丰儿的要求。

    “你跟进来吧。”遵守规则的人，很多时候让人放心。

    里间只有赵嬷嬷一个人，地龙烧着，屋子里暖暖的，散发着苍术燃烧后的余味。地上的炭火盆煮着银剪刀，第一个铜盆里是热水，沿着西墙的架子，放了一溜的铜盆，里面都是热水。

    东墙的矮炕上放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榆木摇椅。说是摇椅也不对，有一般的摇椅两个宽大，底座厚实平坦，根本晃动不起来。摇椅上铺着白布单子，梁上也垂挂下来二个长长的白布环。

    靠着摇椅的地下，放着一个二层的桌子，下层是一个白布包，上层搁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

    赵嬷嬷见凤姐进来，“nǎinǎi，老奴都按丰儿姑娘说的做的。看着接生嬷嬷都刷了二次手，又用了nǎinǎi前些日子准备的白酒泡了一刻。”

    “好。辛苦嬷嬷了。”

    凤姐走到炕前，立住，心里慢慢数着，1，2，3，……数到34，阵痛过去。由着张家表嫂扶上炕，又在二人的帮助下上了她琢磨出来的产床。

    就听窗外贾琏在喊，“凤儿，凤儿，你还好吧？”

    “二爷，好着呢。”凤姐底气十足地回了一句。

    那接生的嬷嬷给凤姐做了检查，“nǎinǎi，这是快了，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喘气，使劲。”

    “好，听嬷嬷的。”凤姐接过赵嬷嬷递给她的白布巾子，折了几下咬在嘴里，又接过二位表嫂递过来的白布环，挽手上。

    “赵姐姐，还得再招呼一个进来帮忙。”

    赵嬷嬷也不动，不错眼珠地盯着接生的婆子，抬高声音，喊外间的产婆都进来。

    那婆子看赵嬷嬷的样子，知道是这家不放心，笑笑也不说什么，把盖在凤姐身上的白布单子向下扯，给凤姐罩的严严实实的，手抚在凤姐的肚皮上。

    凤姐闭目养神。阵痛来的时候就默默计数，数着阵痛持续的时间。

    ……

    当凤姐数到60的时候，那嬷嬷对凤姐说：“我再给nǎinǎi看看。”

    凤姐就说：“拜托嬷嬷了。把单子全掀开了。”

    那嬷嬷发愣。凤姐咬牙说：“单子全掀了。”别想这给我什么暗箱cāo作，这一屋子都是生产过的女人，没什么值得掖着藏着的。那些小说里描写的坑杀人的、什么不给胎儿降生，反着cāo作，最后把孩子憋出毛病的事儿，天知道有多么骇人。这里有赵嬷嬷和另外三个产婆呢，量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那嬷嬷吃惊，大户人家的女人生产，恨不得身边就一个接生的，还把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稳婆都得暗箱cāo作，摸着接生。这位倒是敞亮，看来今天得好好露一手，不能出一点岔子，后面几个同行看着呢。

    凤姐配合着那嬷嬷的指令使劲，呼气，吸气。呼气，使劲，凤姐抓着白布吊环，几乎把身子立起来，双脚死死地蹬着躺椅脚，使劲。

    这时候只能看天意，靠自己努力了。

    几次下来，凤姐觉得时间漫长的、好像永远就停顿在这一刻，不肯向前了。

    “nǎinǎi喝口水，再来。”

    “把那个小瓷壶的水给我。”凤姐喝了几口水，歇了歇。

    在阵痛再次袭来的时候，稳婆大声地说：“nǎinǎi使劲，看到孩子的头了。”

    赵嬷嬷把煮着的银剪刀捞出来，放到小桌的铜盆里。铜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