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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电话,离开我最爱的电竞赛场, 赶去医院。 路上,我捏着那张身份证,焦急的很,一路催着出租车司机快点、快点,我希望立刻到爸爸身边,妈妈说他病的突然。 幸好,到医院,我没有看到像妈妈说的那么严重,爸爸并没有躺在病床上,我笑了,也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哭,我从电竞赛场跑了出来,我成了GD的背叛者。 我在医院的走廊上,背靠着冰冷的墙滑落到地上,我用手一遍一遍的锤着地面,不觉得疼,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是讽刺的。 “嘀嘀……”手机响了,是教练打来的,我没有接。 一遍一遍的掐断那响铃声,我连接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是游戏的背叛者,我背叛了自己。 后来,GD的事情是爸爸派人去处理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确向外人所说的那样,我不说话,我也不想动,我像是失去了一切一般,沉沦到深渊,不可自拔。 我被爸爸送往美国耶鲁大学,就读经济管理学院,可是我不喜欢,我没有去上过一节课。 第一学期,我的功课门门亮了红灯。 老师给爸爸打电话,我被召回国,爸爸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半年来,我和爸爸连个电话都没有通过,我承认我赌气,可是我又理由,我义正言辞。 爸爸坐在他的旋转椅上,让我坐下,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孩子,你还爱游戏是吧!”十六 我不语,将头抬得很高,我不服,我从来没有服过,我喜欢游戏,为什么不能打游戏。 “既然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一年半时间,只要你顺利的从管理学院毕业,以后你爱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我怔了怔,看着自己的爸爸,这位已经年过50的父亲,发间已经多了许多苍白之色,一时之间,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年,我开始学习,我拼命的学习,我没日没夜的去泡图书馆,废寝忘食钻进那一堆堆理论当中,我收获了回报,我顺利拿到我的学士学位。 回国之后,果然像爸爸说的那样,爸爸没有再逼我接管他的公司,我真正的自由了。 我手握着鼠标,时隔两年,再玩游戏,我连最基本的操作都生疏到蛋疼。 一个月,我都将自己泡在网吧,我带那些刚玩游戏的人上分,我又成功登上王者之位。 我看着那么多的游戏热爱者,我想起当初我放弃了游戏,我决定重新回到比赛赛场。 我决定成立电子竞技俱乐部,我听说GD已经不同往日了,当初我放弃了GD,我后悔了两年。 我买下了GD战队俱乐部,我决定将往日的辉煌重现。如此,我成为电竞圈里的商业者。 爸爸,并未说什么,他支持我!钱是向他借的! 那天,我像往常一向,带人上分,我知道青铜局的玩者都菜的抠脚,我随便用了个人物。 平常我就是用小号这样带人上分的,可是我们队还是有人说出我的身份,我很气愤,决定以后再也不带那几个人上分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青铜局遇到一个高手,他要和我solo。 我没多想,也没拒绝。 我打野时看到那个人操作的技巧、手法,我想我们GD很缺少这样的人,于是要求和他加好友。 那人说赢了就给好友位,我故意输给他,后来他果然添加我为好友。 第二天,我看到那人在线,便邀请他双排,那人支支吾吾一开始拒绝了我,我想了想又邀请了一次,他没拒绝我,却跟我说了好长一段话。 我领会到他是在说是别人帮他打的那一局,我便问了别人是谁,他说他不太认识那个别人,只知道是个网管,叫柚子。 柚子?柚子?我拿出我的钱包,将那张陪伴我两年的身份证拿了出来,我头一次觉得有些凌乱和激动,会是她吗? 我听过一些柚子的故事,我本来一回国想给UV这位选手发邀请的,没想到却听说她两年前就退出UV了,据说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的身份被发现了。 从没有听说过女孩子不可以玩游戏,我问了那个人网吧的位置,开车去了那里。 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我认识两年的人,陈柚。 她一头短发和照片上不一样,可是那张脸却和照片上一样,长得很清秀,短发的她穿着男士的外套,真有点假小子的样子。 还有,那个叫小风的家伙叫她柚子哥哥,我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好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男孩子。 我越来越欣赏她这个人,发自肺腑,由衷觉得她很不错。 在灯光下,我看她看的出神,想到了很多事情,乱想了许多故事。 独独属于我和她的故事。 第一次见面我很紧张,如果能够重来,我一定不是那样和她打招呼,我假装正经、冷静,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紧张,多么激动。 原以为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可是我却能看到她对外界的排斥和冷漠,像极了两年前的我,她的目光中,似乎有我当年的影子。 我知道,她一定是陷入了某个角落,找不到出路。我忽然有点高兴,我想我应该有能力帮助她。 她不属于网咖,她不能一直做网管,她应该在赛场上战斗,她不应该被埋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