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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觉得没意思,关掉游戏界面,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全程保持沉默。 夜间行车,视线受限,沈愉初全身心专注开车,只从内后视镜里瞥见一眼齐刘海甜妹,甜妹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满脸喜滋滋的,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先送齐刘海甜妹到家,再绕一大圈回到自己家,停好车,沈愉初和李延山并排走在小区内部绿荫环绕的石径小路上。 天上一轮弯月,半遮半现在油画般的薄云后,很美。 转到一处圆形花坛,耳中是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李延山忽然停住,“你真的喜欢年长的男人吗?” 沈愉初一愣,旋身看他。 他停在白瓷的圆拱门廊下,西装搭在手臂上。夜幕下,黑眸深沉,望不见底。 沈愉初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车上的对话,摇头否认,“没有,我刚才随口说的。” “那。”李延山顿了下,比刚才更加认真,“你和年长的男人……交往过吗?” 沈愉初被他语气里的郑重其事震住,嘴角绷直,下意识回答,“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就是你见过的那个。” “是吗。”李延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在分解她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语气词,借此判断所言的真假。 沈愉初不躲避直视,在回看过去的动作里获得回缓,抢回对话里的主导权,“小孩,刚吃了迎新饭就膨胀了,还拷问起我来了。” 夜深人静,篱笆墙下,年轻男女。 对视却不含太多暗昧,反而更像是一场来得突兀的对抗。 李延山沉静地看着她,不言声。 兴许是暗夜令万物都深邃,扑面而来的气场压迫到摄人。 沈愉初感到不适、感到费解,轻轻蹙了蹙眉。 逼人感,像后端连着操控的线,一刹那扯线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延山展开外套抖一抖,轻轻披在她肩上,软融地笑,“对了,刚才在饭桌上,你说你没有喜欢的事物,是真的吗?” 淡淡的气味,像清晨森林的自然清香。 近距离的呼吸,他的眼睛像溪泉一样清澈明亮。 沈愉初一瞬间没彻底从刚才的对峙中脱离,没有对这个绅士举动表示感谢,硬邦邦地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李延山保持着为她披上外套的姿势,手臂虚环着她的肩,轻轻带了一下,让她往前走。 稍纵即逝的触碰,他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青春洋溢地露牙笑,“想要投其所好。” 沈愉初逐渐回神,笑着呛他一句,“Ana怎么说你的,不要拍马屁。” “我……”李延山无辜又苦恼地挠了下额角,想否认想解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内心才妥当的困扰表情,“我不是在拍马屁啊。” 一道手电筒光从前扫过。 夜巡的小区保安从花径里钻出来,看到他们,友善地笑着问好,告别时还叮嘱道:“散步啊?早点回去吧,夜里蚊虫很多的。” 沈愉初谢过保安。 俩人继续慢慢吞吞往回走,陡然断掉的话题,谁都没有重拾。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天生热爱工作的那类人。既然你不喜欢工作,为什么还那么拼命?” 李延山问完她,率先提出一个猜测,“是希望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吗?” “工作对我来说,不热爱,也不讨厌,每天都像是,面前有一张to do list,一样一样完成了,就打个勾,就这样。”沈愉初笑了笑,拢了拢西服领口。 衣摆宽大,黑色铅笔裙下,两条细白的腿在西服下摆里晃荡。 “没你们想的那么变态,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罢了。” “没有想过改变吗?突然的逆反,想掌控人生,什么的。”李延山问问题时,会习惯性温和看她。 沈愉初不知他们为什么突然谈起了哲学,只是觉得似乎很适合月影中的花廊,便顺着他往下答:“没有,好像从来都是命运把事件砸在我面前,我就接纳,这样的。” 他若有所思。 哲学探讨中断了几分钟,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沈愉初仰面问他,“那你呢?你是目的性很强的人吗?” 他笑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沈愉初假意用心思索片刻,不满地摇摇头,“看不太出来。” 李延山又用那种,仿佛饱含一切的目光望着她,淡笑着,说:“可能是吧。” 每当他这样看她,她就会想起那个诡谲的梦。 想起那个在雷电交加的暴雨夜,邪性倦感的疯子。 穿过红绿交叠的灌木丛,家就在前方。 空调外机的声音轰轰的,叫人陡然清醒。 沈愉初倏忽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太过于关注他了,将他的一举一动抽丝剥茧分拆,才会感知到那么多的情绪转折。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可能是了。”她不想再深究,轻轻捶他的肩,没好气催促道:“快点走啦,我今天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 第27章 日轮当午, 沈愉初照旧淹没在对话框海洋里。 正常公往来,邮件你来我往就够了。每一个需要动用私聊方式的蓝色方框,都代表一个棘手的难题, 不是变急, 就是顽疾。 第一次,在跳出新对话框时, 她没有条件反射的心里一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