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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什么?”他挑着眉眼笑。 顾忌还有旁人在场,他一直说悄悄话的语气,靠她那么那么近。 沈愉初简直心惊肉跳,条件反射惊回头看Ana和保安大哥。 还好,那俩人背对他们,各自专注看屏幕,谁也没有注意这里的异动。 “姐姐。”他再俯身下来,鼻息暖融融地扑在她的耳后,柔调低语似情人间呢喃,“你写了什么?” 机器的轰鸣声都远去了,视野里只剩下他压抑轻笑的眼。 沈愉初难以描述此时的感觉。 同事就在身后,几步之外,喘息声大一点都能听见的距离。 李延山就在她身边,若有似无的暧 |昧小动作。 她很紧张,却又不完全是紧张。 如果非要用语言形容出来的话,那就是—— 她觉得他毛绒绒的狗狗尾巴扫到她了。 不仅是碰到了,而且是频繁,在她后颈处、脊背处,甚至手臂、腰侧,扫来扫去。 “啊!抓到了——” 背后突然一声喜怒交加的惊叫。 沈愉初一秒回正,正襟危坐。 动作过大,以至于碰掉了无线鼠标。 不过也没人在意了。 Ana的拍桌惊呼声不绝于耳,“原来是马丁马这个王八蛋!动我东西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说话间,Ana已经来到了沈愉初背后,瞥见屏幕上暂停的监控画面,稀奇道:“哎?这是我徒弟的工位吧,Amanda你在干嘛?” 第32章 沈愉初在桌下踹了李延山一脚。 李延山偷偷看她, 求饶的眼神像投降。 如果其中的笑意没有满到漫出来的话。 “有天加班喝了他一罐咖啡,还给他的。”沈愉初轻描淡写地胡诌,正色问:“怎么回事?” “抓到了, 是我不在的时候马丁拿的。” 加密文件有了去向, Ana卸下了心头大石,有心开玩笑了, 照着李延山头上就是一个脆栗, 惊道:“我说徒弟,你膨胀得也太厉害了吧!经理喝你咖啡,还要赔给你啊?” 沈愉初微笑着轻击两下掌,玩笑道:“Ana同志,你再不动起来,档案室的老师很快就要追杀过来了。” Ana立刻忘了什么咖啡不咖啡, 咬牙切齿的风风火火地就拔腿往外冲, “哦对对对, 气死我了,我要杀了马丁马!” 沈愉初向保安大哥道了谢, 李延山乖巧地将所有的椅子都搬回原位, 一前一后从机房出来, 往电梯间走的方向有一条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 李延山快两步追上沈愉初,伸手还没拍上肩膀,她就旋风一样转身用力瞪他。 天知道刚才在机房, 她都快吓死了! 红唇下, 咬着牙槽警告,“以后在公司不要把尾巴露——” 李延山一脸懵地眨了两下眼。 沈愉初被自己噎了下,“……以后不要在公司搞那些小动作。” 中途改了口,气势没能一鼓作气到结束, 声势也就随之软了下来,听上去居然有几分像撒娇。 “哦。”李延山当即往左边挪了挪,保持不过分近的距离,颇为小心地确认,“像这样可以吗?” 沈愉初闷闷攥了下拳,但奇怪的是心里并不生气,干脆不理他了,兀自朝前走。 占据腿长的天生优势,他不过是腿一迈就重新追上了她,眼睛里闪烁着窃喜的小光芒,“姐姐,便签上写了什么?” 沈愉初不想和他兜圈子,况且本来就是写给他看的,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实说道:“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向你道歉。” 男生脸上浮现出一种,得到确认的,自得的笑。 话说到这,沈愉初脚步一顿,站定了,揣摩地看上去,“所以你之前是,生我的气了,对吧?” 他居然大喇喇地“嗯”了一声。 沈愉初愕然睁圆了眼,“为什么?” 在最近的相处中,她自问没有错处。 “没什么。”李延山嘴角挂着压不下去的笑意向前走。 这回变成沈愉初追着他要答案了,她踩着高跟鞋小碎步颠了几下追上去,“为什么生气?” 李延山看她一眼,出了汗,额角有几缕细细绒绒的碎发黏在脸上。 想替她拂开,手伸到一半,想起她刚才的威胁,反弹似的像投降般举起双手,“还没碰到,不算违规。” 沈愉初不想承认,她竟然觉得和小孩斗嘴很有意思。 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张了张嘴,她深吸一口气,将幼稚且毫无营养的回嘴咽了下去,只围绕一个中心问题提问:“所以到底为什么生气了?” 李延山开始装傻,“没有。” 完全不怕刚才说过的话打脸,当代大糊弄标杆。 沈愉初不可置信地食指指他,“你刚刚明明说有。” “你听错了。”李延山放肆的笑明目张胆。 好久没有认真和他对视了。 小孩实在长得太好看了,笑起来弯弯的眉眼自带深情滤镜,上头指数直接冲爆计量设备。 “你们这些小孩真是——”沈愉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既蹙眉又憋笑。 * 季延崇现在心情很好。 从一开始,他就是带着明确目的接近沈愉初的。 他对沈愉初的好奇,与其说是始于陈怀昌,不如说,是始于她在停车场的一次有趣的电话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