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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族的弟子口中说着,不过也没有再立在原处,而是极为缓慢地往魔窍深处推进。原本有数头血色邪魔,可这会儿不知为何,全部都往魔窍中心去了,似乎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那几头邪魔让它们跑了?”燕鹤林忧心忡忡。 燕赤骁冷笑了一声,应道:“自有人在前方顶着,我们此时节约些灵力。”可不止他一人如此想,数位金丹期的修士都对那往魔窍中心去的邪魔视而不见。 杨潮音她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邪魔。毕竟她们不像那群修士一般,见到了邪魔就避让,一路斩杀了数十头后,反倒察觉到魔窍中的邪气和恶气更为浓郁了。 “这些血色邪魔斩不干净,它们挡在道上,太浪费时间了。”杨潮音沉声道。 元凤仪思忖了片刻,她道:“我先过去,你们在后。” “可是——”杨潮音望着元凤仪,眸中满是忧虑。 “无事。”元凤仪笑容温婉,她面色沉静,一派镇定自若之色。杨潮音也知晓刻不容缓,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千言万语到了唇边只化作了一句“小心”。 元凤仪手中持着骨伞,庞大的龙灵从伞中冲出,一下子便撞开了一道宽敞的大道。因不需要腾出手对付血色邪魔,元凤仪穿梭的速度极快,眨眼便消失在了一片血色中。杨潮音拧眉望着堆叠在一起的如同血色城墙一般的邪魔,长舒了一口气,她道:“那邪修应该知晓有人闯入魔窍了。” 陶沛然持着剑面容紧绷,她道:“不管如何,杀了便是。” “这魔窍为何会开?”柳冰夷拧眉道。天地间自有污秽之地,有时候会出现,而有的时候却永远埋在暗处。魔窍的出现并非是悄声无息的,邪修在瀛洲行动,光一个谢流宗够么?还是说瀛洲谢家有更多的人涉入此事?柳冰夷这般想着,心神剧震。她一个恍惚,要不是陶沛然忽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跟前,她差点被血色邪魔抓伤。 “别分神。”陶沛然冷声道。 天地间的灵力和邪气互相排斥。 魔窍乃是邪气的天地,其正不停地挤压着周边的灵力。 元凤仪撑着伞,原本还是大面积的清气慢慢地收缩,只有只护住她身侧一小片区域,将她与血气隔绝开。 海水中,血色的漩涡翻涌着。 元凤仪望着周边忽然间出现的血色邪魔,眉头越蹙越紧。 这方充斥着邪气的小天地如今只供养着一位邪修,那邪修很快就会进境。若是成功了,恐怕此处的金丹修士一个都留不住。元凤仪循着那一抹邪气往前走,她瞧见了坐在石台上的一个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在男子上方则是悬着一个泛着邪气的巨钟,那是他用来护持法身的名器。 元凤仪抿着唇往前走。 她距离那邪修只有几步路,可就像天涯海角一般遥远,永远无法抵达。元凤仪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阵法中。还没等她思忖出如何破阵,那面色苍白的邪修蓦地睁开眼,他的眸中闪出了一点黑的光芒,似是要落在元凤仪身上。 元凤仪面色微变,她认得出那黑点是咒术,一旦沾身便无法可解。她眉头一蹙,身形快速闪动,只余下了一道道残影。而那咒术的速度也跟着变快,其紧随着元凤仪,不落在她的身上便不罢休。元凤仪见状叹了一口气,她停下了脚步。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那点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顿时轰一声巨响,她的身形轰然爆开。 徐一宵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他望着出现在另一边的元凤仪,眸中的惊色一闪而过。那咒术乃是师门长辈赐下的,元婴以下都不能应对,为何面前这女修可以?不过这门咒术沾身,就算此时不死,那下一瞬便会湮灭。他的面上浮现了古怪的笑意,可是眼见着距离拉近,那女修浑然没有被咒术影响——徐一宵笑不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元凤仪,嗓音沙哑。“过去之身。” 元凤仪没有理会徐一宵。 她虽然借过去之身化解了咒术,可是她仍旧在阵法中。 她的脚步变幻莫测,随着最后一步落下,那阻拦在她跟前的阵法骤然消失。 徐一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因功法自身不能动弹,但是在此之前,门中给了他不少的好东西。此时用掉了一道咒术没有得逞,他又甩出了一道黑色的玄光来。这黑色玄光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法器,不知刷去了多少人的血肉。元凤仪也不用肉身抵抗,而是手一翻祭出了青离玉几,将这黑色玄光给挡在跟前。她右手一拂,袖子鼓动,从黑色的玄光中抓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虫,指尖骤然多了一抹幽蓝色的火焰,顿时将小虫烧成灰烬。 “倒是好本事。”徐一宵冷笑了一声,死死地盯着元凤仪,讥诮道,“寒门几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你不是见过风青洛了?”元凤仪声音温和。 徐一宵被她的话气得面色煞白,要不是风青洛他早就成为元婴真人了,哪里还需要求来这一处魔窍炼邪功?他的眸光闪了闪,又甩出了两道旋转的飞轮。飞轮嗡嗡嗡震动,朝着元凤仪身上割去、元凤仪平静地望着徐一宵,仍旧借着青离玉几抵挡,她将伞往上一抛,骨伞顿时朝着徐一宵上方的巨钟撞去。 徐一宵连连冷笑,这巨钟可是名器,岂会如此损毁?这么一想,徐一宵就放心了,继续炼化着魔窍中的血气。一头头血色的邪魔在距离他有数丈时候化作浓稠的血水滚动,黏满了巨钟。随着邪气的炼化,徐一宵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