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我可是太子派来接你的
192、我可是太子派来接你的 不一会儿,院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木板击打皮肉的脆响声,伴随着护院痛苦哀嚎。显得格外渗人。 彼时,一直就躲在侧厅的凤千语,这个时候探头探脑的走出来,“娘,咱们国公府该不会是真的闹鬼了吧?” “闭嘴!” 二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声音也接近撕裂。 凤千语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夫人这样失态,这样怒气外露的样子。 一时间,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上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娘,您可千万不要因为那些谣言而气坏了身子。再过两日,姐姐就回来了,若是您气坏了身体,姐姐可又该心疼了。” 一提起凤千雪,二夫人那张凌厉的脸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她接过凤千语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这一次你姐姐回来,可不光光是为了八月十五给老太太老太爷尽孝……” 凤千语诧异的询问:“难道娘亲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二夫人握住茶杯的手突然收紧,连骨节处都开始微微发白,“八月二十是太后的寿辰,这一次你们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 凤千语皱起了眉头,一头雾水,“娘,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二夫人看到凤千语那憨傻蠢笨的样子,不由得憋了一口气,“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姐那样聪明一点?太后的寿宴之上,整个南照的王孙贵胄年轻才俊全部都会到场。太子殿下自然更加不会缺席,你们两姐妹不管是谁,必定有一个将会当上当朝太子妃。你自己想想,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太子殿下瞧上的是你姐姐,你拿什么去跟她争?” “我……千雪姐姐那么疼我,她不会跟我抢太子哥哥的。” “不错,她不会跟你抢。但是如果太子殿下偏偏就看上她这颗邺城明珠了呢?难不成你还要我跟你爹舔着老脸,把两个女儿都送进太子府去?” “……”凤千语一时语塞。 犹豫了好一阵之后,她才有些郁闷的开口: “娘,您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若是凤天澜那个贱人死缠着太子殿下不松口,怎么办?” 凤千语话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凤天澜那个贱人最近不知怎的变聪明了些。我听说昨日她竟当着邺城百姓的面,将未央王殿下送给她的鸳鸯和合床直接搬到了国子监。这样愚蠢又肆意忘为的行为,除了她之外,恐怕没人能做出来。我担心在太后的寿宴之上,她这蠢劲发作了,死咬着这婚约是太后口谕……” “这件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二夫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一抹阴毒之色一闪而过,“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凤天澜她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可未必是件好事。” 凤千语听得一头雾水,“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为娘的意思是……没脑的花痴草包,绝对不会因为某件事的刺激而突然变得冰雪聪明。唯一的解释就是……” 凤千语这会儿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她眼睛一亮,连忙将话头接了过来,“娘,您的意思是那个凤天澜是假的?” 二夫人眼神一寒,“她必须是假的。而且我还要在太后的寿宴之上,让她身败名裂!所以你现在还不赶紧去做准备,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知道了!” 凤千语经过二夫人这一番提点之后,连忙转身回去,琢磨如何在太后寿宴之上大放异彩。 宽敞的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二夫人一人端坐在主位之上。 “二夫人,奴才瞧着那个身影,竟像极了……” 耳边又传来了刚才那个侍卫的声音。 脑海深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二夫人猛的攥紧了拳头,她的思绪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那双凌厉的眸子里面有恶毒的光芒射出: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一切,谁都不许毁了!谁若是想毁了,那我便送他下地狱……” 第二日一早,凤天澜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刚刚推开门,就瞧见相思红豆两个丫头正站在长廊边,咬着耳根。 她们两个人神色各异,不过均是皱着眉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凤天澜径直走了过去,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啊!” 正说得起劲的相思,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声怪叫,直接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凤天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啦?做亏心事啦!” 相思一扭头,看到自家小姐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站了起来,语带抱怨,“小姐,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凤天澜点头,“我当然知道,不过平时我也是这样跟你们说话的,也没瞧见你们被吓着呀。” “平时是平时,今日是今日……” 相思的话还没说完,便叫红豆掐了一下胳膊,“这没影的事,你可别胡乱跟小姐胡诌。” 相思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红豆姐,我可不是信口胡诌。就那个矮小一点的护院,昨晚被吓的倒在床上,病得两腿发软,爬都爬不起来了。今儿一大早,便差家里人过来请辞,说再也不到瑾国公府来上工了。而且他连这个月的月钱都不要了,就想着要走呢!” 凤天澜听得是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 相思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嗓音,将从其他丫鬟婆子那听过来的八卦飞快的和凤天澜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瑾国公府闹鬼了?”凤天澜一听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以前对于鬼神之说,她倒是没有那么在意,信则有,不信则无。 可如今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叫她碰上了,她可没办法再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种话。 看到相思红豆两个人面色发白的样子,凤天澜宽慰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对于鬼神之说,只要保持着敬畏之心,不轻薄,不蔑视,人家自然也不会找上门来。所以咱们这些小屁民就该干嘛干嘛,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了!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那也有大房和二房顶着,轮不到我们头上来。” 凤天澜这么一说,相思和红豆倒是转过弯来,“小姐,您今日不是还要去馥郁阁吗?奴婢这就给你去备马车……” 馥郁阁。 当凤天澜从侧门进入馥郁阁的时候,她才刚刚下马车,就能够瞧见前门那儿已经排起了长龙。 凤天澜前脚刚刚踏进院子,一抬眼就瞧见郁叔冷着一张脸正在呵斥着一个护院。 “郁叔,出什么事了?” 凤天澜拎起裙摆,走了过去。 郁叔一看到她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愧疚之色,“小姐,您来了?” 凤天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护院,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半敞大门的实验室,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是不是实验室里面出什么事了?” 那护院哭丧着一张脸,“小姐,我昨个晚上一宿未睡,守在实验室的门口。可今儿一早进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又少了一只小白鼠……” 郁叔也是一头雾水,“小姐,咱们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馥郁阁里面没有留下任何窃贼的痕迹,而且也没有丢失任何珍贵的东西。那小贼每隔几日便来偷一只小白鼠,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凤天澜突然想起了昨日自己塞进小白鼠伤口里面的那张小字条。 眸光轻闪,嘴角有一抹诡异的弧度一闪而过。 她转身走到了那护院的面前,“没事,你起来吧。” 那护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抬头,错愕的看向凤天澜,“小姐?” “反正我要监测的药效已经差不多了,那小白鼠丢了便丢了。不过据我估计,从今个开始,应该没人再会来偷这东西了。” “啊?” 郁叔和护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凤天澜为什么会如此笃定的说出这番话来,但既然小姐说,那小白鼠的用途已经差不多了,那他们便就放下一颗心来。 后院的厢房里面,凤天澜刚刚换上一身男装,便听到屋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当她转过头去,便瞧见红豆一脸纠结的走了过来,“小……公子,太子殿下的马车来了。” 凤天澜眉头一皱: 今天是义诊的最后一天。 而且听郁叔他们说,那些百姓天还没亮,就已经在馥郁阁的大门口排起了长队。 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实在不妥。 “你去替我说一声,就说今日还有二十个病人要看,让太子殿下的人稍等一下。” “是。” 红豆转身出去传话,凤天澜也一脸从容的领着相思,朝着侧厅那边走了过去。 “大夫,我这几天胸口一直闷的厉害,跟针扎似的疼,您看看我到底是得了什么毛病了?” 凤天澜十分从容的让老太太张开了嘴,观察了一下她的喉咙,然后又用竹筒特制的听诊器在她的胸口听了一番。 胸口处传来阵阵杂音,证明她的肺部不太好。 综合老太太平日里的描述,凤天澜很快就替她确诊了,“老太太您放心,您这是久咳形成的慢性肺病。这种病得好好养着,平日里不能太过于劳累。待会我让郁掌柜给你开几副药,慢慢调理……” “多谢大夫。” 老太太一手捂着胸口,颤巍巍的从凤天澜的手中将方子接了过来,然后转身朝着药房那边走了过去。 只不过她才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突然迎面而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都给我让开!” 老太太避让不及,直接被男子胳膊一挥的动作一推。 “啊!” 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朝着一边栽了过去。 得亏凤天澜眼疾手快,她一个箭步冲到老太太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无奈她自己身材单薄,根本就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嘭!” 凤天澜就这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活生生的给老太太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老太太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倒是没有受什么伤。 但是凤天澜的左肩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这会儿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差点没坐起来。 “风大夫,你没事吧?”老太太惊慌失措的将凤天澜搀扶了起来。 彼时,站在门口排队的那些百姓脸上也露出了鄙夷之色,他们伸手朝着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啊?这男子也太没风度了吧,竟然伸手去推一个老太太!” “就是,这人未免也太野蛮了些!” 人群之中有一个正在排队的年轻人,实在看不过去,干脆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你是什么人呐?不知道瞧病要排队的吗?” 话音落下,便瞧见那魁梧的男子,猛的一转身,两眼之中迸射出杀机。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突然一片静谧,大伙似乎都被他这周身的杀气给镇住了。 李宗翰冷蔑的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走到了凤天澜的面前,声音粗犷如洪钟,“你就是风华公子?” 凤天澜一边揉着疼痛不已的左肩,一边皱起眉头,“没错,我就是。” 李宗翰的眼神之中露出一抹轻蔑和狐疑。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在短短几日时间里,被邺城百姓奉为神医,这未免也太轻率了吧? 心中腹诽着,李宗翰干脆转过身去,朝着门口正在排队的百姓朗声说道,“今日风华公子不瞧病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那些百姓一听这话,纷纷变了脸色,“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这样?我今天天没亮就到这里来排队了,等了整整两个时辰,这才瞧了一个人,怎么就不瞧病了?” “就是,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时间,人群里都炸开了锅。 原本正专心致志揉着自己肩膀的凤天澜,在听完这话之后,脸色也变了几变。 她扶着左肩,抬眸看向了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今天不看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