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40 章
她顿时想掘开坟墓,取出亡夫的骨灰,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亦相随。 但这念头仅是一闪而过,盛姮便清醒了过来。 自己不该如此自私,自私到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不留给那人。 紧接着,她所能做的,便是在这无人之地失态而放纵地哭泣,直至力气全失,身心倦惫,娇躯靠在石碑旁,伴着秋风,昏睡了过去。 极远处,一名男子静静地注视着石碑前失态至极的盛姮,始终隐忍着,待他瞧见远处娇躯倒在了石碑前时,便再隐忍不住。 他走上前,将昏睡在地上的盛姮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温柔,一如往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他们的每颗糖对我来说都是刀子qaq 一首《我爱的人》送给小温 第19章 同车 盛姮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重回故国,重遇故人,故国未变,可故人却如一阵青烟,渐行渐远,缥缈难追。她拼命地伸手,yu要去抓住故人的衣角,她不断地哭喊着,祈求故人能停下脚步。 可最终,故人还是远去了,只留下一缕断发在yin冷的宫殿中。 这缕断发便是她与故人的和离书。 盛姮从梦中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在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上,身上盖着貂毛银缎披风,车里雅致小巧的香炉里飘出沉香。这沉香味,是她在故国时,最爱闻的味道。 下一瞬,盛姮惊得差点出声,缘是因这马车上除却她外,竟还坐着一人。 这人自然便是马车的主人。 主人家又是一身玄衣,一双凤目正冷冷地瞧着盛姮。 盛姮顿觉自己尚在梦中,看着眼前这张熟悉不过的面孔,轻呼出声:“阿澈。”随即,她的手便不听使唤地抚上了车中人的面孔。 她终于追上了故人。 但仅是一瞬的触碰,切实的触感,让盛姮清醒了过来。 故人早逝,眼前之人只是相似之人。 盛姮不知该说什么,落下手,低下头,良久后,道:“我怎会到了公子马车上?” 主人淡淡道:“恰至荒郊,见夫人独身一人,昏倒在地。” “多谢公子” 主人不再说话,也未再看盛姮。 车中沉默又生。 盛姮方才明明在墓旁,可如今人却到了马车上,这便意味着是有人把她抱到了此地。现下看来,这抱她上车的人,极有可能便是身旁这位男子。 这些年来,她从未让先夫以外的男子近自己的身,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个陌路男子触碰过,脸不禁红了,心下又生担忧,双手不自觉地将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露出一个脑袋,瞧着跟只怕生的小狐狸似的。 可披风本就是这男子的,披风上也尽是男子的气息。 沉香缥缈,车上两人心头各有计较,仍旧沉默着。 良久后,盛姮有些受不住,偷偷抬首,像个小姑娘一般,用余光去打量主人的面容。 一模一样。 这世上当真会有生得全然一人的吗? 盛姮心头一颤,生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 她忽地伸手,不顾车中人冷然的目光,牵住他的左手,便挽起了其衣袖。 五年前,那场春猎上,许澈和盛姮有竹马之情的徐家公子起了冲突。 待盛姮赶至场时,徐家公子已是奄奄一息,一口咬定,许澈疑他与盛姮有私情,故而趁着春猎之机,yu将他处之而后快。 许澈矢口否认,情急之下,话语间难免有几分顶撞盛姮的意思。 那时,不少朝臣宫人都在,盛姮是君王,许澈虽是自己的夫君,但说到底也是臣子。一位君王怎能忍得下臣子的出言不逊,加之徐家公子那时危在旦夕,双目垂泪,极为惹人怜惜。 反观许澈,毫无驯服之意,辩驳不断,直言此伤是徐家公子自己刺进去的,妄图栽赃于他。 一个羸弱温顺,一个霸道强硬,两相一较,盛姮自然更愿信徐家公子所言。 盛姮见许澈仍在嘴硬,言辞还越发冷冽,气急之下,便抽出随身佩剑,指向许澈的胸口,冷声道:“王夫,你莫要以为寡人宠你,便真不敢动你。” 许澈眼中尽是不信,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