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62 章
见展啸穿着的确然是寻常布衣,来的又是这般简陋、脏乱的酒铺子里,便不疑其话里有假。 他所穿所喝,确然是个寻常护院的样子。 展啸面上虽在笑,但盛姮总觉展啸这笑,笑得极假,也极为心酸。 盛姮结识展啸七年有余,他功夫如何,盛姮是一清二楚的。以展啸的那身功夫,去朝堂当个侍卫都不成问题,怎该只是个区区护院? 想来是因他为人忠厚老实,不会去寻什么门路,便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想到此,盛姮有些叹然,惜才之心顿生,问道:“如今你每月能拿多少银子?” 展啸寻思一番,小心翼翼地报了个数。 盛姮闻后,轻摇头道:“才这点银钱,你便满足了?” 展啸心头一凉,便知自己报少了。 盛姮接着道:“不若这样,你先辞了活计,来我府上当护院,我给你双倍月银。” 展啸听后久答不出,盛姮便当他在斟酌思索,又道:“我如今虽无权无势,但也识了几个朝中贵人,你若到我府上做护院,那定是暂时的。你身怀绝技,不该埋没至此,我寻住时机,便将你引荐给那几位朝中大人物,若你能把握良遇,何愁不得青云直上?” 展啸婉拒道:“夫人不必待我如此。” 盛姮怒其不争道:“你的主子虽已逝,但我曾是他的妻子,便也是你的旧主。如今见你如此不得志,我这做旧主的,怎可袖手旁观?” 展啸还想推辞,便听盛姮又道:“若见你有难处,我都不肯出手相帮,日后到了黄泉下,叫我如何面对亡夫。若你再推辞不来,我便当你瞧不起我,更未把亡夫当旧主。” 展啸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既不能言,更不善辩,如果坐在此处的是容修,他自有千言万语来婉拒盛姮,但到了展啸这里,便成了“我……我……我……” 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盛姮给他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他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 最后,盛姮便当他默认了,笑道:“今日回去,你便辞了活计,明日来我府上,你瞧着可好?” 舒芸在月上时,便同展啸关系亲近,此刻见这个男子xing情不改,仍旧寡言木讷,便开起了玩笑:“夫人都这般说了,你这呆子怎还不点头?是想当一辈子护院吗?” 舒芸的娇声入耳,让展啸微微意动,半晌后,他硬着头皮答了一句“多谢夫人”。 盛姮欣慰道:“若你能得志,亡夫泉下有知,自会欣慰的。” 不但亡夫会欣慰,盛姮心中的罪孽感也会因此消去不少。 大事定后,盛姮心头快活,边饮酒,边瞧着展啸的脸,不知怎的,竟忽地想起了萧展的那位车夫。 一想到了萧展的车夫,她自然而然便也想到了萧展。 盛姮问道:“你可曾见过左金吾卫大将军萧展?” 展啸正端起酒杯在饮,一听“萧展”二字,险些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半晌后,恢复如常,低声道:“素未蒙面。” 盛姮心想也是,一个小小护院哪有机会面见左金吾卫大将军? “说来也巧,这萧展将军的模样竟酷似亡夫。” 展啸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盛姮又饮一杯,悲戚道:“不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死怎可复生?” 临走前,盛姮复说了一遍她的住处,叮嘱展啸一定要来。随即,怜惜展啸落魄不易,盛姮又给了他一袋银子。展啸颤巍巍接下,当真是哭笑不得。 同盛姮告别后,展啸才想起了一件大事,暗叫不妙。 …… 出了御书房,温思齐和容修仍是止不住地胆战心惊,方才,皇帝陛下虽未道破,但那番言语中,显然意有所指。温思齐和容修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 “心有杂念”指的是什么,自然是指盛姮yu借诗稿攀龙附凤的心思。退回诗稿,所意更是明了不过,这是警告盛姮莫存攀龙附凤的念头。 容修低声怪责道:“温少卿,陛下何等聪明的人,你以为这点小招数,便能博取圣心吗?如今倒好,弄巧成拙,偷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