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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怀素:“怎么了?” “痒。” 还真被苏琪琪说中,海边蚊虫多,娜依出来这一趟,小腿肚上已经起了好几个泛红的包。 值班的工作人员示意冷怀素:“那个卖帐篷的小店里好像有驱蚊水什么的。” 冷怀素道声谢,将娜依送回帐篷里,自己又往小店跑。 老板已然睡下,披着一件空调毯就走了出来,在柜台翻箱倒柜地找,说:“可能是前边卖完了,我记得仓库还有。” “钥匙在这,要不你俩自己去找吧,我太困了实在是。” 仓库就在店面后面几米,看样子是店主自己搭建的,冷怀素在暗处摸索着锁孔,打开了门。 温景站在她身后,摸向了墙边的开关,“咔哒”一声,没有光。 又反复按了几下,眼前依旧是黑黢黢一片。 “看来灯是坏了。” 这一块区域不比海滩,植被茂密,挡住了稀薄的月光,昏暗的环境下,温景站在门口,就几乎封锁了所有的光线来源。 冷怀素往前小步挪了一下,黑暗里她的心跳声清晰到令她脊背冒了一层薄汗。 “我今天也真是,明明给娜依带了睡衣,不知道开了什么小差,居然忘记给她换睡衣了。” “这孩子也是长大了,居然怕麻烦我,想等我睡着了再自己找。” “还好你睡得浅,听见了动静……” 冷怀素往前每迈一步,那话就像装满了子弹的散.弹.枪,一发接一发往外冒。 她这边龟速行驶,温景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驱蚊水。 他拍了拍冷怀素的肩:“走了,找到了。” 两人原路返回。 “你视力可真好,一看就没有夜盲症吧,一找就找到了。” “是不是你们运动员也要有视力要求的?” “你有5.0吗?应该有吧。” 温景的步伐大,稍稍走在冷怀素前头,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冷怀素鼻尖堪堪擦过他右肩胛骨的位置。 她茫然望向他。 夜里起了风,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有无形的手抚过她,凉意渗进了皮肤。 温景就在她眼前,比任何一颗棕榈树都要更挺拔,两人凑得很近,她被他身上的味道环绕着。 他转过身微微俯下身来,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唇边漾起的笑容却又纯净阳光,像三月阳光下的清泉。 “怕黑就怕黑,很丢人吗?” 被一眼看穿的冷怀素紧张地咽了口水,说:“我哪有怕黑……” 一双带着体温的手穿过夜风,搭在了她的肩头。 他似乎是怕她抵赖,手上加了些力道,将她锢在他的手掌之间。 “你都抖成什么样了”温景轻轻一哂,“还指望我瞎呐?”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最懂姐姐的弟弟~ 第14章 梦境 冷怀素怕黑,更怕幽闭的黑暗环境。 更小的时候,还没搬进林里巷之前,她凭借着出色的外形条件和开朗的性格以及天生的镜头感,其实当过一年的小童星。 拍过一些广告,也演过几个剧组的小配角。 她的父亲冷青岸是江城的一名中学教师,且爱岗敬业。 冷怀素参与拍摄的时候,几乎都是母亲蒋琬陪同着。 她其实很希望父亲能来看看她。 那一次是拍摄一个小广告,蒋琬告诉她父亲下午会过来,她整个人欢欣鼓舞的,状态奇佳。 拍摄间隙,化妆师姐姐给她补妆,她一边歪着头问蒋琬:“爸爸快到了吗?” 蒋琬姿势不变,只抬起眼了瞥她一眼,冷声说:“我怎么知道,应该快了吧。” 冷怀素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泄气,只是乖乖地配合化妆师姐姐。 后来蒋琬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了。 化妆师走后,冷怀素一个人在休息室里看书,灯忽然全灭了,她听见外头有人喊着“跳闸了”。 刚想起身出去看看,门被转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轻柔地问:“素素?” 不知道是不是冷怀素在心里预期了爸爸就快来了,还是这个男人的声音确实与冷青岸有几分相似,她快乐地跳下座位。 “爸爸?” 那个男人不应声,却关上了门,不动声色地按下了门锁。 然后在冷怀素抱住他腿的同时,弯下腰去,抱住她小小的身躯,脸挨着她的脸蹭了蹭。 冷怀素忽然察觉出不对劲起来,想推开又发现自己被抱得更紧,她慌乱地喊着:“你不是爸爸!爸爸没有胡子!松开我!” 她力气太小,想挣脱开几乎是无望,她用力踩着男人的脚。 就在此时,灯忽然亮了,冷怀素看清男人的面孔,眼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哭喊声渐大。 蒋琬是在这时候出现在门外的,那男人看清形势不妙,将门旋开。 冷怀素一个飞扑到蒋琬身边,嚎啕大哭。 那男人讪讪地笑:“跟素素闹着玩呢,把她吓着了。” 蒋琬完全不在意:“没事,蒋副导。” 那时的冷怀素完全不理解,她收起哭声,在男人走后向蒋琬控诉:“妈妈,那个叔叔好可怕,他……” 蒋琬根本没耐心听她讲完:“就知道哭,多大点事,又得补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