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7)
喻青崖顿时变脸一样,扑过去抱住喻风酌,变脸一样笑的十足谄媚,道:爹,你你怎么来了?爹我好想你啊,我今儿个特别特别乖 喻青崖喝醉了,见了他爹也不忘了装乖一番,切换无比自如,看的旁边宫女都是尴尬不已。 宫女感觉若是再看下去,怕是要被杀人灭口,连忙匆匆行了个礼,垂着头便跑。 喻风酌嫌弃的将喻青崖扒拉了出去,道:乖? 呵 喻风酌冷笑一声,道: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那面厉长生吩咐好了侍卫,等着侍卫返回禀报,这才觉着时间差不离,便转身回了内殿去。 果然,荆白玉早已沐浴完毕,衣衫穿戴整齐,正襟危坐于席上,正手捧简牍,看的十足认真,厉长生入内他都未有察觉。 太子,时辰不早了,还是先休息罢。厉长生低声道。 哦哦,荆白玉立刻答应,道:好啊,那就休息罢,今儿个我也累了。 对了。荆白玉忽然露出个笑容来。 厉长生瞧着他的笑,就知道荆白玉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一般。 荆白玉神神秘秘的说道:明儿个本太子替你出气。 出气?厉长生道:太子这是何意? 荆白玉不愿意说,似乎觉着说了便无了神秘感。 厉长生一笑,道:可是华夫人那面有什么动静,太子想要整治那位韩大人? 荆白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瞥了一眼厉长生,目光甚是哀怨。 荆白玉道:你又知道了?就不能憋着点别说出来。 厉长生道:看来长生是猜对了。 荆白玉一说出气,厉长生想到的自然就是期门掌韩忠德,毕竟厉长生现在的身份乃是流安世子,在京城里的关系很简单,在京城里得罪过的人,怕也就只有韩忠德一个了。 这韩忠德又和华夫人关系千丝万缕,若是抓着一个的把柄,另外一个肯定是跑不得的,所以厉长生才会有此猜测。 荆白玉兴致缺缺道:就是华夫人和韩忠德,当然了,还有皇后 他说着眯起了眼目,眼神中决然一片,却略微复杂。 厉长生懂得他此时的心情,荆白玉可是从小长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对皇后感情颇深,只可惜 荆白玉还记得,曾经厉长生对他说过,虽皇后不苟言笑,对荆白玉冷淡严厉。可若是在荆白玉危难之时,皇后可挺身而出,那便说明,皇后乃是疼爱荆白玉的。 以前的皇后的确可以如此,而如今 荆白玉长大了,皇后也变了。 厉长生劝慰道:太子如今年岁渐长,皇后自然会有所危机感。皇后会觉着太子大了,有主见了,不好控制了。太子殿下又不是皇后亲生,免不得出现一些隔阂。 就如厉长生所说一般,皇后渐渐有些个不喜欢身为太子殿下的荆白玉,明明他们应当是一条船上之人,可皇后总是患得患失,思虑过重。 皇后知道荆白玉并非亲生,就怕有朝一日,荆白玉会一狠心,将不认了她这母后。 这血缘之间的关系,虽然也不保险,却要比没有强上太多。 皇后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觉着荆白玉指不上,自然就要扩张自家外戚的势力,开始变着法子的向荆白玉进言,想要封自己这个弟弟一个官,封自己这个兄长一个官等等。 荆白玉如何能一一答应下来?这不是自取灭亡? 若是荆白玉不答应,皇后自然对他的芥蒂更甚,更加心中戚戚。 如此一来,这便是个死循环,叫荆白玉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那日里皇后发现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儿,乃是韩忠德的,当下只觉得不可理喻骇人听闻。可被华夫人威胁利诱一番,竟也没了话说,惨白着脸就离开了。 皇后觉着华夫人有些个话说的是对的 荆白玉若是真的成了皇上,皇后能不能成为太后不一定,而皇后一族的外戚绝对都要倒台。 皇后心中惶恐,便寻思着,若是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皇位,那么 那可是自己表弟韩忠德的孩儿啊,可是自己这面的人,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再加上华夫人的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说着令皇后动摇的话,许诺了若是她腹中的孩儿可以继承皇位,甘愿将太后之位让给皇后等等。 这一番下来,皇后心中虽还不尽情愿,可也就勉强答应下来。 厉长生轻轻拍了拍荆白玉的头顶,道:不管如何,还有我陪伴在你的身边。 荆白玉瞧着他,喃喃的道:是啊,有你陪着我也就足够了。 所以说,厉长生道:可是那华夫人在筵席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不是?荆白玉冷笑一声。 厉长生知道,近日韩忠德还在被太子荆白玉禁足,是翻不出天去的,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筵席之上的事情。 荆白玉笑着说道:你错了一场好戏呢。方才筵席之上,皇后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子,与皇上说,想要邀请华夫人到殿中坐坐,看看新来的胭脂水粉。 哦? 厉长生倒是露出纳罕的表情,说:这皇后素性谨慎,竟是如此胆大妄为? 荆白玉未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 皇后与华夫人两个,如何能好到一处去分享胭脂水粉,荆白玉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儿。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不用荆白玉对说,厉长生也能知晓这其中的潜台词。 华夫人怕是想要借着皇后宫中之便,与皇后的表弟私通一番。 华夫人当众叫皇后与皇上说这事情,其实就是想要避嫌,若是到时候事情败露,或者有什么差池,还能用这当做借口。 只是华夫人的脑子也着实简单的厉害,她还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简直是大大方方的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荆白玉。 厉长生付之一笑,道:看来明儿个,长生的确可大仇得报。 太子殿下喝多了酒这事情,也就厉长生一个人知道并非如此。 第二日晨起,灵雨特意为荆白玉准备了醒酒汤,只是瞧着日头高升,灵雨并不敢进入殿内,在外面徘徊了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太子殿下每日里都着实勤奋,十年之间未有懒睡过一日,今儿个却是另外,内殿里久久无有动静,荆白玉仿佛未醒。 厉长生醒来之时,时辰已不是太早,他穿戴整齐便出了殿去,一眼就瞧见犹豫不决的灵雨。 灵雨见了厉长生,快步上前,道:太子殿下身子可还好? 厉长生这才起身,脑子里还稍慢了半拍,道:好,未有见不好。 那灵雨颇有深意的说道:那怎么的还不见太子殿下起身? 灵雨说着更是焦急,道:不行,婢子还是去叫太医前来罢! 这 厉长生赶忙将人拦住,才堪堪明白灵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个哭笑不得,道:是你误会了。 你不必解释,也不必不好意思。灵雨说着倒是有些个不好意思,道:只要太子殿下喜悦高兴,不论做什么,婢子都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面的。 厉长生! 不给厉长生解释机会,内殿里传来荆白玉着急忙慌的声音。 转眼之间荆白玉就从内殿跑了出来,虽穿好了衣衫,可头发未束,模样与平日里的严肃正经全不一样。 荆白玉慌慌张张的,杏眼睁得老大,一把拉住厉长生的手,道:厉长生你快来,十万火急! 厉长生被荆白玉快速拉进去,站在外面的灵雨顿时更为不好意思。 她方才似乎也不十分确定 瞧见太子殿下嘴边有些红,耳侧也是如此。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厉长生被拉进去,询问着说道。 荆白玉指着自己的脸,还有嘴边,耳边道:你看,一夜之间,长了好多个红包。 厉长生定然一看,可不是,荆白玉脸上突然长了几个小红包。 厉长生笑着说:没什么的,只是青春痘罢了。 什么痘?荆白玉纳罕的说。 荆白玉向来皮肤很好,小时候便白白净净的,长大了也是如此,他今儿个还是头一次长痘,怪不得如此惊讶,若是换了旁人,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荆白玉这年纪,的确正是长痘的时候,而且就这么一两颗罢了,微微发红,都未有太过严重,少年人又恢复力极好,不涂药仨两天也就退下。 年纪再大一些,若是脸上长出个痘来,怕是三两个星期也好不得,准要留下个印记来。 厉长生说道:别用手碰它,少吃口味重的,好好洗脸便可,没什么大不了的。 荆白玉说:我有好好洗脸。 厉长生道:怕是最近太子殿下心中不平,所以才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你?荆白玉回头瞪了他一眼,自从见了厉长生的面之后,荆白玉便未有踏实过片刻。 昨儿个倒是难得的好眠,才叫荆白玉起晚了,这个时辰还未开始处理政务。 荆白玉因着兴奋,昨夜休息的很晚,总是盯着厉长生忍不住打量,生怕他消失不见。 这会儿已然起身,荆白玉坐在镜鉴之前,眼皮还在打架,道:厉长生,你过来给我把头发束好。 厉长生听了微微一笑,道:敬诺。 荆白玉听着厉长生的声音,只觉有些脊背发麻,但他困得厉害,着实懒得梳理头发。 就瞧荆白玉脑袋一点点的眯着眼睛,厉长生在他身后轻轻的顺着头发,荆白玉煞是享受的模样。 厉长生动作温柔,笑的也着实温柔。 他是个化妆师,虽不是什么正经的造型师,可双手最为灵活,不多时便给荆白玉做好了造型。 太子殿下,醒醒。 厉长生在他耳边低声说:醒一醒太子殿下。 嗯 荆白玉揉着眼睛往镜鉴里那么一瞧。 厉长生! 这 这是什么? 厉长生见到荆白玉纳罕的表情,眉目含笑,道:太子可喜欢?这叫双马尾。 双马尾? 荆白玉气得一下子蹦起老高,道:厉长生,你皮紧了是不是?想要叫本太子给你松一松? 他这般一跃而起,身影灵动至极,飘忽轻灵,却让厉长生着实未有忍住,爽朗的笑出了声来。 荆白玉一跳,他新梳好的双马尾便甩了起来,那模样在厉长生眼中煞是可爱。 太子殿下,莫要闹了。厉长生见好便收,道:今儿个太子殿下起晚了,一会儿太子还要去给长生出气不是? 荆白玉深吸一口气,可算是大醒了过来,愤愤然将双马尾拆开,自己勤勤恳恳的梳理头发。 荆白玉一边梳头,一边喃喃自语,道:厉长生这个家伙,坏得很!本太子一定要报复回来。 太子 厉长生在旁低笑着说道:气劲儿太大,青春痘会生脓的。 什么?荆白玉惶恐的睁大眼睛,道:这些痘还会生脓? 他练武受伤,伤口那么严重,都未曾有生了脓去,这些小痘反而会生脓?听着着实骇人听闻。 今儿个晌午,韩忠德打开房门,有宫女送了午膳过来。 宫女一脸本分,低垂着眼睑,将午膳端进韩忠德房间,还将一块绢布压在了盘碟之下,这才急匆匆离开。 韩忠德已经被禁足了数日,心中愤愤然不平,对那流安世子厉长生是恨得咬牙切齿,对太子殿下荆白玉也是恨得头顶冒烟。 自己的姐姐可是皇后啊,就算太子并非皇后亲生,可是皇后养了他这么多年,太子不知道图报,不帮着自己家人,反而帮着外人,这是什么道理? 韩忠德恨恨的说道: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说着将盘碟下的绢布打开,上面有一排小字,韩忠德一见,登时心潮澎湃,双眼精光不止。 这字条乃是华夫人叫人送来的,说是已经与皇后说好了,今儿个子时左右,叫他偷偷溜出,去往皇后殿中与自己私会,一解相思之苦。 韩忠德得意了起来,道:哼,等华夫人生下了我的孩儿,看那太子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最后赢得还不是我?什么太子,呸! 韩忠德瞬间也不饿了,也不恼了,午膳都未有动过,开始挑选衣衫,准备着夜间私会华夫人的事情,整整忙叨了一个下午。 天色渐黑,眼下的夜晚一点子也不冷,反而还有些许的燥热。 荆白玉趴在窗口乘凉,听到脚步声,就知道肯定是厉长生来了。 厉长生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时辰差不多了,不如这就移步去看好戏? 嗯。荆白玉答应了一声,略略打了个哈切,道:正好,我正困得紧呢,若是再不走,怕是就要睡着了。 厉长生说道:出门加一件披风罢。 不加。荆白玉严肃拒绝,道:今儿个这么热,我已经出了许多汗,还要加个披风,定然会捂出痱子来的。 夜间风大。厉长生道。 荆白玉上下一打量他,道:我差点忘了,虽然你瞧着年轻,但其实已经是个老人家了!所以怕冷是应当的。不如这般,一会儿回来,本太子叫太医来给你调理调理? 厉长生被荆白玉给揶揄了,道:太子有所不知,长生这样的叫做正当年,而太子您这样的,便叫做未长大的孩子。 什么孩子?荆白玉一听便不干了,自己早已独当一面,这满朝文武的谁还敢说他是个孩子?只有厉长生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