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处境之艰难
上官钰淡淡的看了林北奕一眼,抖抖袖子站起来,“芸儿你和林将军叙旧吧,书房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 容芸此时正把玩着一个根雕的小木人儿,小小的一个只有小指长短粗细,难得的是毫发毕现,当真是有趣极了,闻言只是抬起头应了一声,便又去听林北奕细细解说了。 待到上官钰离开,林北奕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唉,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啊,快给我说说,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了?” 容芸不答,抱着盒子开始嘿嘿的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真的太喜欢了!哎哟,我亮晶晶的小宝贝儿。” 林北奕额角微微的跳了跳,“你好歹也是一个王妃,怎么和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般,收敛些可好?” “我是王妃怎么了?”容芸抚摸着盒子里头的晶石,“你是不知道,如今京城里,那些个朝堂上的人几乎都不看好我们家王爷,我跟你说,若是我们府上十天半个月不打扫大门,恐怕积了一层灰都不会有人看到。” 林北奕大吃一惊,同时对容芸的话表示怀疑,“听你的话,年都要过差,上官钰岂是你说的这等庸碌之辈?” “自然不是。”容芸挥挥手,“可是架不住其他人觉得是啊,如今的朝臣,以丞相为首拥护上官景,其他的人……除非是一根筋,否则怎么可能支持上官钰。” “上官景?”林北奕对于上官景的印象还处于以前,“他不是……到底是怎么了。” 容芸索性不再插科打诨,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一干二净,竟然觉得心里好受许多。 林北奕方才知道二人处境之艰难,恍然想起容芸以前的模样,“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一声,我能够帮的,义不容辞。” 容芸等的就是这句话,也不矫情,立即应下来了。 而后林北奕因为身份不便的原因告辞离开,容芸也不多留,上官钰知道林北奕离开,便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处理公务。 “林将军他。”上官钰按耐不住打探林北奕的态度,“如何说的?” 容芸抬眼看了上官钰一下,淡笑,“哪里有这样容易,不过是说了一些棱模两可的话,还得再看看,时光荏苒,不管是什么情谊,都会变的。” 朋友之间,切忌交浅言深。 更何况,自己和上官钰如今关系她也道不明了,有些东西,还是保留些好。 皇宫之中,御花园里姹紫嫣红,皇帝近来觉得身子硬朗不少,正由绯月陪着逛园子。 “皇上近来身子似乎康健了些。”绯月眉眼带笑,“那边的玉兰开了,跟雪似的,皇上陪臣妾去看看?” 皇帝原本觉着身子走起来浮了些,被绯月这样一说,争强好胜的气性上来了,“好,去看看。” 却不想,还没有走到玉兰花树下,整个人就人事不省。 “什么?”上官钰险些没有拿稳杯子,“父皇晕倒了!” 容芸和上官钰对视一眼,双双回房换衣服,等到两人赶到皇宫的时候,皇帝面前却已然有了人照料。 “钰儿来了。”绯月淡淡的撇他一眼,!作惊讶状,“怎么芸儿也来了?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消息灵通,这还是在皇宫里!容芸见龙床上的皇帝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心中暗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摸黑上官钰啊。 “回皇后娘娘。”容芸索性也不推辞,“日前芸儿多次为父皇诊治,这次因为父皇患病,所以总管公公才派人通知的,让皇后娘娘多虑了,是芸儿的不对。” 绯月似笑非笑,“是芸儿多虑才对,皇上身边已经有了妙手神医,不用再担心了芸儿。” 容芸哦了一声,礼数不失,“那就恭贺父皇了。” 绯月如今看到容芸就觉得眼睛疼,礼数周全得紧,可是处处又没有小辈应该有的样子,实在是碍眼得很。 “时辰不早了。”绯月眸色暗沉,眼角因为笑意向上扬起,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善意,“不如你们就在本宫殿里,用个便饭再走吧,我们也有好些时日未见了。” 你怕是巴不得永远不见我们吧。 容芸心下吐槽,转头去看上官钰。 上官钰一笑,“如此,却之不恭,只好麻烦母后了。” 一进绯月待客用的偏殿,门就被人从外头牢牢关上了,绯月端坐于上位,冲旁边的书案抬抬下巴,“不知三皇子的佛经可完成了,本宫为你准备了,写吧,写完了,再出去,也算是还愿了。” 容芸被骇得睁大眼睛,难得的失了沉稳。 上官钰上前一步,将容芸隐隐的护在身后,“母后这是干什么,若是儿臣与芸儿有哪里做得不好,直说就是了,为何……要这般损害自己名声呢。” 容芸福至心灵,镇静下来,接住上官钰的话,“王爷好歹也已经成年了,且还是京中声名远播的美男子,皇后娘娘你就是再……” 这处停顿极为微妙,绯月脸上万年不变的笑都僵了僵。 “再担心王爷。”容芸笑眯眯的接下去,“不能够还愿,收到佛祖惩戒,也不能如此啊,毕竟,人言可畏……”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绯月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芸儿你这般牙尖嘴利,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本宫,是不是有些太过小瞧本宫了?” 上官钰轻轻的摇头,制止了容芸接下来的话,“母后是哪里的话,不过芸儿担心得也是,毕竟有很多人,都是站在弱势者一边儿的,母后还是注意一些好。” “钰儿如此关心母后。”绯月笑得猖狂,“真真儿是孝顺极了,母后跟你保证,肯定有很多钱站在母后一边,请钰儿莫担心。” 知道这是说的大实话,容芸和上官钰不再说话,如今朝中大臣多数和丞相在一堆,自己这边…… 上官钰安抚的拍拍容芸的手,走到书案前,却发现并没有椅子,只有一张刺刺的草席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