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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家主子就该离那个小魔王远一点! 楚漓却是忍俊不禁,嘴角扬了扬,眉眼如绚烂的春花拂风绽过。 似是能构想得出小姑娘皱着眉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禁心情大好。 困惑他多日的烦扰也烟消云散。 “好。” 不待他考虑半分,心思先动,声音早他深思熟虑而发,应了下来。 管家张了张嘴,总觉得自己幻听了般,端王竟是这般无礼荒谬的要求也应承了下来! 他家小姐到底有多混啊,看看,叫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儿都不得不妥协! 这一刻,管家有些同情端王了,好一阵才清了清嗓子,躬身拱手,“有劳王爷了!” 楚漓但笑不语。 “木槿,替本王送下管家。” “不用不用,小人先回去复命,静候王爷的大驾了。小人告退。”管家连摆手,这大小姐作孽,他这个当管家的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还是别再跟着使坏了。 待管家离开,木槿立即不忿地开口,“主子,你怎么能答应那个小霸王这般无理的请求呢!她这分明是羞辱嘛,这要是传出去,满京城都要笑话王爷地位低到连一个国公之女都能欺负到头上来……” 止住木槿喋喋不休愤懑的,是楚漓云淡风轻的一句,“本王心所向之。” 必甘之如饴而待。 几个字便将木槿满肚子的抱怨打碎,木槿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不止,“主子这又是何苦……不值啊……” “去藏书楼拿几本讲棋的孤本吧,记得,由易到难。” “……” 木槿憋青了一张脸,颇有种自己苦口婆心半天却只是对牛弹琴的错觉。 但还是依言去找孤本了。 留下楚漓一个人,他面上温润的笑意褪去,渐渐被一种莫名孤寂和伤感的轻愁取代。 “我开始看不透你了。”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句叹息也随着日落隐于风中。 …… 衾嫆得了管家的回话后,一时没忍住真性情,蹦了一下,太好了! 楚漓这人一旦承诺,便轻易不会食言。 没想到看似荒谬不可能的事情,他还真答应了。 管家看了眼一蹦三尺高的衾嫆,抬手掩面,他就知道,大小姐又要恶作剧了,看她开心的,他要不要提醒下老爷看着点她,别惹出祸来? 次日一早,楚漓便穿了身简单又不失气质的紫袍,登了镇国公府的门。 衾嫆难得起了个早,努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命侍女给她找裙子、首饰、着妆。 “这样会不会太艳了?”衾嫆对着镜子,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上的胭脂,蹙眉不确定地问。 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认命地叹气,给她重来。 “不行不行太素了,看着就不精神!” “……” 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婢女都快崩溃之际,衾嫆终于稍稍满意。 “秋月,我怎么瞧着小姐像是……某种鸟?”去前厅路上,跟在衾嫆身后的春花努了努嘴,小声地指着衾嫆那一身艳压群芳的装扮,道。 秋月无奈看她一眼,“什么鸟?” 这什么比喻,小姐怎么会是鸟呢?分明就是牡丹海棠……艳压全芳。 春花拍手,“我想起来了,是孔雀!孔雀啊,你不觉得像开屏的孔雀吗!” 秋月:…… 神一样的比喻。 不过,好有道理啊。 可不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嘛。 “你们俩说什么呢?”衾嫆听到后面的窃窃私语,回头,疑惑。 二人忙摆手矢口否认,“没有,没什么!” 凉亭。 衾潇已经在那准备了好茶招待楚漓了,别问他为什么在这,除了避险,最最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怕他这个女儿会不会欺负人端王! 好吧,衾嫆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自家爹和管家们眼里,已经成了个混世魔头了,而温和不争的楚漓就是那被魔头欺压的无辜民女…… 呸,美男。 “端王殿下,爹。” 衾嫆老远瞧见一袭紫衣,宽袖盈风,背脊笔直,气质卓然的楚漓,不禁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脚步顿了一晌后,方鼓起勇气重新举步。 乖巧有礼地福身问好,楚漓听见声音后便抬眸看过来了,有馥郁却并不刺鼻的香气萦绕而来,一袭纹蝶百花裙的衾嫆便微矮身在他面前。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秀白的脖颈一截。 “衾小姐不必多礼。” “来了?还不快坐下,你这丫头好没规矩,竟叫王爷等你!”衾潇故作严父模样,像模像样地咳了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楚漓对面的位置,道。 衾嫆嘴角僵了僵,总觉着自己爹在这有些多余,但还是乖巧走过去坐下。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衾潇有外人在时,话不多,衾嫆更加。 至于楚漓,压根就不怎么爱说话。 还是衾嫆觉得再不说一句,这沉默将天长地久下去,开口说了句“端王殿下能给臣女当棋艺师父,臣女觉着一定能学得很好”,才打破了尴尬。 楚漓淡笑,望着衾嫆的眸子宛若漂亮的琉璃,细碎流淌着温和清润。 “衾小姐聪慧过人,只需少以引导,定能领悟棋艺奥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