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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殿下可真聪明,还细心。” 这点,小姐恐怕都不会事先想到。 衾嫆点头,“对,他就是又聪明又细心还温柔体贴!” “……”春花觉得,自家小姐一点都不害臊呢。 她干巴巴地笑着,为什么她要开这个头呢。 未婚夫妻这么甜蜜真的好么,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丫鬟,为什么要感受这种旁观者的酸气? 回到海棠苑,衾嫆用了一碗米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院子里散了会步,转了两圈后,便回屋里睡午觉。 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的年过得是惬意安宁,可上京,许多人家可都是觉得这个年难熬。 初三的时候,楚漓和楚旸进宫给皇上请安。 “大过年的朕收到了不少弹劾你的奏折啊老四!” 皇帝扫了眼两个规规矩矩站着的儿子,大手一甩,几本奏折就朝着神色春风得意的楚旸丢过去。 吓得楚旸立马跪下,诚惶诚恐地假意委屈,“这,父皇息怒,这些人也是,就算儿臣哪里惹得他们不快,也不该大过年的搅了父皇的清净啊!儿臣有罪,害父皇过年还要为儿臣的事操心,真是不该。” 他向来懂得直接地讨好老皇帝,年纪大了后,老皇帝就喜欢听好话。 闻言,果然神色稍霁,只是板着脸,呵斥了声,“你说说你,横行霸道的,平日里不会做人,得罪了多少人你说说——不说这个,朝臣一半启奏让朕放了惠王的,偏生你这个当弟弟的,往死里阻止,你这样,别人说你手足相残你不怕百姓们戳脊梁骨么!” 皇家哪有手足亲情可言? 老皇帝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自己都是这样不念亲情的冷血皇族。 楚漓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低眉顺目的。 “儿臣知错……只是,三哥先是父皇的臣子,再是父皇的儿子,儿臣的兄长,他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儿臣这个做弟弟的便不能徇私包庇……” 楚旸和幕僚学了一套油嘴滑舌讨好皇帝的话,果然,都派上了用场。 比起有野心还暴露了的自己,幕僚说过,皇上现在不在乎事实的真相到底为何,只是忌惮能有那么多朝臣拥护甚至不惜冒险替他求情的惠王,怕他势力太庞大,越过天子去。 所以才会这么久,将人压在宗人府,审了好些时日,也不催促结果。 这是要灭惠王的威风,也是警告。 警告他也是警告朝臣。 “行了,你少跟朕来这套,过年过节的给朕收敛些,得了空一会记得去看望下你母妃,她眼巴巴地等着你过去吃团圆饭。” 老皇帝虽然还气着,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楚旸立马见好就收地应了是。 随后斜了一眼一旁像个透明人一样的楚漓,眼底扫过一抹不屑。 “老五啊,你最近身子怎么样了?” 老皇帝像是这会儿才想起这个便宜儿子似的,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楚漓恭敬惶恐地回着,“谢父皇关怀,儿臣除了些老毛病,且他都好。” “嗯,有病看病,你也不小了,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自个儿掂量着。” 提起成亲,他看向楚旸,“你也是,你母妃给你定了孙家的小姐,你总不能比弟弟娶亲晚……不如提前吧,出了正月择良辰吉日。” 楚旸眼眸一晃,却做出喜笑颜开的样子,“那就多谢父皇体恤了!” 第392章 试探,暴风雨前的宁静 “五弟,一个人过年滋味不好受吧!” 出了御书房,楚旸见楚唯慢吞吞的,不由扫了眼对方那看不出来曾经瘸过的腿,眼底恶意不明。 语气傲慢又不怀好意地开口。 楚漓语气平常,神色也淡然有礼,“习惯了。” 心里却想,有姣姣陪伴,这个年不要太开心。 楚旸却觉得他这话是搪塞勉强之语,不禁笑得很是明朗。 “哎,你说你,母妃死得早,又没有个外祖舅舅的,做兄长的想想觉得你可怜呐!” 风凉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楚旸最近当自己马上就是储君了一般,想着这个楚漓虽然窝囊不讨喜,但正因为窝囊,才好拿捏啊。 要是没有个错处被抓着,以后他登基了,就留他一条贱命,打发去那贫寒的封地好了。 楚旸这般想着,面上愈发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不屑来。 “四哥不是要去见德妃娘娘么,还是别因为臣弟耽误了时辰的好。” 楚漓不理,只是微微一拱手,温和地提醒着他。 楚旸闻言,觉得也是,这么个窝囊废,哪里值得他耽误时辰的。 只是,他想到之前澧城一事,心中总是有些不放心。 微微眯着眼,审视着面前温和谦卑的楚漓。 “五弟啊,你说三哥为什么要暗算你呢……” 他试探着开口,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漓,不肯放过一个眼神表情的变化。 楚漓神色淡然,带了些惆怅黯然,垂下眼睫,“这我又如何知道三哥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吧。” 说着,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再度朝楚旸一抬手,“四哥,我先回府了,告辞。”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楚旸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个窝囊废,除了运气好点,还有什么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