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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都只是为了给那个在李妃这都没有面容和姓名的少年报仇。 “可,可谁叫他多管闲事,要出来救什么稚子呢?” 李妃不知道怎么了,鬼迷心窍似的,就将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来。 是的,在她看来,贵妃省亲,挡路的不吉利的刁民,杀了便杀了。 她没错,她是皇族,她为何有错? 是那少年自己多管闲事,烂好心就要付出代价。 顺妃一愕,随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身上的环佩叮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笑得有些癫狂,眼角却满是猩红,眼底满是恨意。 她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李妃的脸上。 很是响亮的一霸占,且顺妃戴着长长的护甲,这一巴掌,直接刮伤了李妃的脸颊。 李妃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可是手折断了,她痛得耳鸣了下。 只觉得屈辱。 她堂堂贵妃,居然有朝一日,会被一个死在弄堂里不知姓名的刁民的亲眷,给这般打脸。 似乎看穿她的屈辱,顺妃冷笑道,“怎么样,现在体会到了,草菅人命,被人高高在上践踏的滋味了么?” “你眼中如草芥的刁民,他是我最爱的人啊……如果不是你,我和他现在已经成亲了,有了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毁掉了我的善良天真——你不是自诩高傲无上么?那我就将你从贵妃的位子上拉下来! 你不是雍容华贵堪比国母么?那我让你成为后宫的笑话,祸乱宫闱害得皇上吐血不能人道——怎么样?这被人当娼妇背后取笑辱骂的滋味好受吧!” 眼见着李妃的眼越来越红,被羞辱得气息都不稳,顺妃格外舒畅。 “你看看你,现在的你,冷宫弃妇,苟延残喘,又老又丑,别说皇上了,就是你的好儿子惠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呢。” 顺妃强迫李妃抬起头来,然后将镜子举到她面前,逼迫李妃看着镜子里头发乱了,鬓角白了,脸上破了口子的尊容。 李妃叫了一声,直接气昏了过去。 顺妃冷淡地觑了眼。 “哼,不过如此。” 她起身,春晓立马伸手去扶,她却甩手拂开了春晓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门外不知道里头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李嬷嬷。 不禁嘴角勾了勾。 “这个刁奴,我认得。” 她像是一个天真的少女似的,笑着指着李嬷嬷,嘴角的笑容那么清秀温婉,但是下一瞬,便被嗜血的冷酷取代。 “剁了吧,喂狗。” 只五个字,便叫李嬷嬷骤然睁大了眸子,惊恐在她眼中无限放大,但她开不了口求情,也没有人会理会她的恐惧和求饶。 太监抖了下肩膀,却还是“喏”了一声,拉着李嬷嬷下去处置了。 看着被拉走的李嬷嬷,无助地被拖到角落直到看不到。 顺妃眼角湿润,她抬手,抹到了一手的泪。 表哥,当初,你被拖走时,是不是就是这样无助的害怕的神态? 那些人一定和我一样,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地对待你,对不对? 表哥,对不起,我终是成为了那些害死你的恶魔中的一员。 我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你看,我总算为你报仇了。 “我太累了。” 春晓听见身前瘦弱的女子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声。 随后,便又转过身,所有的疲倦和脆弱都被隐匿到了她眼底深处,不叫人窥见半分。 “弄醒她。” 她等不及了,她不想这么等着了。 原本想要让李妃亲眼看着她儿子当不上皇帝,落败的那一日,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这般折磨固然好,但她想先过过瘾。 “啊——” “贱人——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惨叫声在冷宫又一次上演着,李妃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和德妃死时一模一样的话。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德妃的昨天,便是她的今天。 最后,顺妃一瘸一拐,双手沾满血腥地走出了冷宫。 她身后,春晓少见地白了脸色。 一帮宫人都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敢张口说话,都无形中,惧怕这个看起来柔弱得就像是菟丝花的女人。 顺妃看着手上粘稠的鲜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储秀宫,低低地满足地笑了。 她看着华美的储秀宫,忽然眼中满是疯狂。 她将帷幔撕扯着拽下来,拿起剪刀,将自己身上的华服剪破,丢掉了满头的配饰,最后,她从箱子里,找出了一身并不华贵的嫁衣。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鸳鸯。 顺妃拼命地将手往自己破破烂烂的华服上擦拭,擦掉手上的血后,才珍而重之地抱起嫁衣,抖着手指头,缓缓地给自己穿上。 她关上了门,春晓总觉得哪里不对,在门口唤了一声。 但只听到顺妃平静的声音回着,“我乏了,睡一觉。春晓,你出宫去吧。” 走吧,别回来了。 回到你主子身边去。 “娘娘……” “走吧,告诉主子,答应他的我做到了,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他应该猜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