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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是因为担心这个才半天愁眉不展的,楚漓有些无奈,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非是你身体不适宜,而是我有意避孕……姣姣,如你所言,当下我们并不适合要孩子,且我好不容易娶到你,自是希望你我多过过二人世界,你还小,这会儿当母亲很是辛苦。” 毕竟,衾嫆是十五岁就嫁给了楚漓,可容央却比她要大一岁的,说起来,最早明年开始备孕要孩子,都是算早的了。 自然,京中十五岁当了母亲的不在少数,只是楚漓却不急着要子嗣,比起孩子,他更希望自己的妻子过得开心,健康,不要早早为人母受辛苦得好。 闻言,衾嫆不免心下动容,一边觉得不是自己不易受孕感到几分安心,另一边又因为楚漓和世间大多数男子不一样,并不催促妻子早些孕育子嗣后代的这个发现感到开心。 因为,他爱她超过了孩子。 她想着,便嘴角上扬,伸手抱住了他手臂,“楚漓,我也爱你甚过一切,就算以后有孩子,我也爱你多一点的。” 这般直白,可不像是往日里的衾嫆。 楚漓很是错愕了一阵后,才忍不住笑容满面地将人抱了个满怀。 大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嗓音柔和宠溺地说道,“嗯,我记着了,以后要是你食言了,就罚你。” 衾嫆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大胆示爱,顿时羞得将脸往他怀里埋,瓮声瓮气地回着,“好吧,我要是食言了,你就提醒我今天这番话。” 楚漓笑着应下了。 夫妻二人抱在一块,自是又你侬我侬了一番。 而衾嫆彻底将自己肚子还没动静这茬给忘却脑后。 次日,她又是腰酸背痛没什么精神地爬起来,而楚漓依然是神清气爽地早早去上朝了。 春花来服侍时,衾嫆实在是没忍住,就抱怨了一声。 “春花,嫁人后的日子,好累啊。” 她这话原先没头没尾的,春花还没回过神来,旋即看到衾嫆脖子上的红印,立马讪讪地明白了什么。 到底是嫁人了的婢女,一下就懂了自家小姐指的什么了。 她又不比秋月那般守礼,不似小桃迟钝,阿羽冷硬木讷,顿时压低声音附和着,“可不是么,小姐啊,看不出姑爷那般瘦弱之躯……哎,好在奴婢这几日癸水来了,可算是能清净几日睡个安稳觉。” 衾嫆听了,不禁嘴角抽了抽。 笑侃了她一句,“果然是嫁人了,说话愈发不害臊了,呵呵。” 闻言,春花自觉羞耻,摸了摸鼻子。 “嘿嘿,反正也就在小姐您面前,才敢这么讲,我跟秋月她们可不敢说,尤其是秋月——那能给我从四书五经开始讲起来的说道……” “噗——” 衾嫆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不免笑弯了眼睛。 她压低声音打趣着说,“秋月是这个性子,你呀,在她面前可千万别乱说,我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的。” 春花听了深以为然地直点头,“那是那是,我最怕的可不是小姐,而是秋月呢!” 听到自己名字的秋月恰好端着铜盆进来,不禁疑惑,“怎么了?春花,你喊我?” “没,夸你呢。”春花不愧是嫁了人的,这撒谎都变高明了不少,脸不红心不跳地就扯谎。 而秋月,则是嘴角扯了扯,“行了,快给小姐梳洗打扮吧。” 衾嫆一直在等楚唯动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般突然。 皇宫中。 “父皇,请下旨。” 是夜,楚唯带着一队禁卫军,直接奔入皇帝寝宫中,然后掀开了帷幔。 看着老态龙钟,睡意沉沉的老皇帝,不禁冷淡地将被子掀开,直接弄醒。 老皇帝顿时惊醒,他看着面前笑得很是古怪的楚唯,不由得拧起眉头来,坐起来,他下意识便是喝了一声—— “这深更半夜,你不在惠王府老老实实待着,无诏进宫作甚?!” “父皇,儿臣是来请您下旨传位的。” 下旨?传位? 老皇帝猛地朝楚唯和他身后看去,瞧见曹新时,面色微微变了下,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开始大喊,“吴全,吴全,来人啊,快来人——” 可是无人应答,而他看着殿内这些禁卫军,竟没有一人是听他号令的,就像是…… 听任楚唯的亲兵。 这个发现叫老皇帝浑身冰凉,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儿子敢逼宫! “你,你这是造反,逼宫造反是死罪!” 老皇帝抖着手指,指着面前面不改色的楚唯,试图吓唬他,让他悔改。 但既已行事,楚唯怎会在最后关头收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从他记事起,就一直讨好的,仰望着的父皇,如今老态毕现,一点都不复从前的伟岸英姿,不由得微妙地笑了一声。 “父皇,别白费力气了。皇宫禁卫军如今都听我号令,皇宫,已经在儿臣掌控中,您只需要下旨传位,儿臣便保证让您颐养天年,安度晚年。” 话音落,又猛地转了话锋。 “当然,若是父皇不肯,那儿臣,只能对不住您,逼您写诏书了。” 老皇帝听着他这番话,只觉得心头一震,他气得剧烈咳嗽了几声,指着楚唯,满眼都是恼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