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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余生转身,没一会就从树后搬了一把梯子来。 看着,像是早就来了,甚至,事先就准备好萧禹需要的梯子了。 萧禹嘴角扯了扯,等爬下来后,才起扇,在付余生脑门上问候了一下。 “你小子,爱听墙角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付余生按着脑袋,却是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爷眼能观四路,耳可听八方的,怎么就今儿不灵了,连小人在附近听墙角都不知?” 这一句,将萧禹给问住了。 是啊,怎么就今天不灵? 说白了,还是心思太专注,没有留意罢了。 见萧禹沉默,付余生敛笑,看向戚嫣离去的方向,忽然正色道,“爷,有花堪折直须折,若是您不抓着机会,这戚姑娘可就真的要回北国去了。” 山高水远,她又是大将军之女,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搞不好,回去数月半载的,亲事就定了下来。 “少废话,去看看厨房的饭菜好了没。” 萧禹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胸口堵得慌,谈爱太早,说喜欢又太难。 他知道,如果再深刻一点,他会卑劣地想要留住她,如果再浅一点也好啊,那么他会轻松自在地送她离开。 最是情之刚起,丢不开,舍不得,却又拿不起,最煎熬。 一顿饭吃得楚世安如坐针毡,等离开萧府时,他才松一口气。 “就这么煎熬?” 戚嫣脸色清冷,明显,比平日里还要冷的那种,见楚世安如释重负的样子,她不禁冷笑,问。 “你自己说呢?” 楚世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全程没见你笑过,这是出去转转时,被萧禹气着了?” 如果楚世安自小在京城里长大,那么身为世家公子,他就不会说这话,毕竟戚嫣是未出阁女子,但他不是,且他和戚嫣就是自家姐弟,不存在不能说。 而戚嫣,虽然是京城中长大的贵女,但她却不拘一格,并不会扭捏羞怯。 闻言,冷沉地回了句,“不关你事。” 看吧,这就是戚嫣,脾气大得很。 楚世安撇了下唇线,“别气坏了,左不过,是要回去的,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想舍弃,就趁早吧。” 戚嫣没说话,脸色一僵,沉默地靠着车壁,将脸别过去。 拒绝继续这个问题聊天的意思。 皇宫内。 楚乐瑶正在插花,彼时宁筠还在上朝,为了让他每次回来不那么疲惫,她想将他们的寝殿布置得干干净净又有种家的温馨浪漫。 身后,双欢和双喜伺候在左右,完全没给夜国宫婢进来伺候的机会。 门外有个身影时不时晃悠,双喜瞧见了,便故作帮忙丢剪掉的花枝,脚步刻意加重,出来。 顿时,那身影便吓得溜走。 她哼了声,将花枝丢弃后,又看了眼殿外打扫的宫人,扬声道,“一会殿下就回了,都打扫得干净点,手脚麻利些,别殿下回了,你们还在这忙活。” 有个百里凝霜送来的美貌宫女,手里还拿着扫帚,闻言,便有些不忿,但想到这位是王子妃身边的红人,便又低下头来。 想着,大王子快下朝了,那她守在这,正好。 楚乐瑶听见双喜嘹亮的嗓音,不免和双欢轻笑着道,“还别说,她唬人起来,架势还挺足的。” 听见楚乐瑶这么打趣自己的胞妹,沉稳些的双欢却无奈摇头,“小姐就纵着她吧,她这不怕得罪人的脾气,也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些。” 话是这么说,但双欢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双喜不泼辣点,怎么震慑外头那些牛鬼蛇神? “姑爷快回来了。” 双欢看了眼屋内的香,过去将宁筠喜欢的清漪香点上,然后看着楚乐瑶将一盆漂亮的蝴蝶兰以及玫瑰,剪得恰好。 摆在卧房正对着的柜上。 “嗯,给我拿披风来。” 夜国的深秋有些凉,楚乐瑶穿了一件襦裙,在殿内还好,但如果出去的话,得加一件披风,不然会凉。 双欢立时福身,然后去拿挂在架子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绕到身前来,替她系好带子。 楚乐瑶便领着双欢,走到殿门口,等宁筠回。 身穿蓝色朝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自拱门而入,见她在殿门口站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路间,袍摆逶迤,靴面的云纹看着像是在动一样的惟妙惟肖。 “见过殿下,殿……” 美貌宫女假意摔了扫帚,朝他崴脚扑来,话还没说完呢,却见宁筠身影一转,便巧妙地避开,连个袍摆都不叫她得逞抓住的。 宫女直接摔在地上,侧脸贴地的那种。 疼得眼泪飙出来,痛呼一声后,便有些委屈地朝男人无情的背影看了一眼。 只可惜,宁筠满心满眼都是在门口等他下朝回家的娇妻,连个眼风都不带施舍给她的。 宫女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咬碎银牙,不禁抬眸,大着胆子朝王子妃楚乐瑶看去。 楚乐瑶留意到这个小变故,但她却没有将多余的心神分给这心怀不轨的宫女。 她也只是看着奔赴她而来的丈夫,眼眸温柔如水,唇边噙着秀美的笑容。 这对夫妻,眼底没有旁人的。 宫女暗恨地拿起扫帚,在众宫婢、太监的奚落、嘲讽眼神中,恨恨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