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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天真的话气笑了。 百里勇目眦欲裂地瞪着这个不孝子,“你太傻了!他背不背叛都是死路一条,但他的婆娘和孩子在别人手上,他就只能赌一把。他跟着我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只要他的妻小不见了,那我就不会留着他这个隐患,这样足智多谋的人怎会算不到!” 想到韩生在府上假借门生的名义,实则为出谋划策的谋士身份存在,百里骋不禁恍然之后,跌坐在地。 “那,那该怎么办?” 他眼神左右闪烁着,表情带着几分焦急。 “我,我可是才让他帮我,侵占了城外的那几百亩良田……” “什么?”百里勇一听这话,立时变了脸色,他握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栗,狠狠一鞭子就挥打在百里骋背上,“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你竟然不打声招呼就给我闯这样的大祸!” 侵占良田,要是一个不察,败露了,那可是轻则降职重则问罪的罪名啊! 他都不敢那么大胃口,只做一些暗中结党营私,将官盐买卖权力垄到他手里,这逆子倒好,居然敢背着他,让韩生为他出谋划策,侵占良田…… “你这些田产是已经成功到手了,还是在进行中?” 他丢了鞭子,蹲下,伸手揪着百里骋的衣领,沉声诘问道。 百里骋眼神闪烁了几下,他身上挨了几鞭子,现在火辣辣的疼,但他不敢喊出声来,怕激怒父亲百里勇。 只看他这副怂样,百里勇心下便有了决断。 他扬起手,还没落下,百里骋便哆嗦着闭上了眼。 看他这窝囊样,哪里还有在外头嚣张威风的样子? 百里勇又气又怒,但最后只是将手放下,没有打下去。 “来人——” 既然还没进行到底,那就及时止损,切莫留下把柄,要是被弹劾到夜枭桌案上,以夜枭对百里家这些年的心思,只怕是会借题发挥,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让百里家吃一个大亏。 思及此,百里勇对来的手下人飞快地吩咐了几句,来人便照他的吩咐,疾步出去,去马厩找马,然后策马出城善后。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这些日子就别给我出去闯祸了!”百里勇看着这儿子,就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叫我知道你还敢借着我的名头胡来,我定打断你的腿!” “是,是,父亲放心,我不敢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百里骋哪里还敢在外头生事? 他只怕仇家拿捏了他的把柄,然后想弄死他。 只是—— “父亲,您说,这事是谁所为?” 他想不通,宁筠不在京城,那是谁会这么神通广大地,调查到韩生的底细,还将他给抓走,借着韩生来打击他百里家? 看百里骋这榆木脑袋的表现,百里勇他都要气死了。 怎么他生了这么个窝囊的蠢货? 要不是就他一个儿子,自己真的是想打死他算了的心情都有了。 “你说呢?” “难道真是夜筠的人所为?”百里骋怕惹怒百里勇,便试探性地猜着,“可是没道理啊,他人都不在京中,难道还能时隔半个月后,安排这么一出?” 百里勇冷哼了一声,甩袖负手而立,看向厅外忙碌的下人,表情阴沉无比。 “他在京中,又不是全无人脉支撑。你难道忘了,他还有个嫡亲的表弟,被陛下封为逍遥侯的萧禹在城中么!” 萧禹? 百里骋想到那个总是笑眯眯,看着孱弱得像个娘们似的逍遥侯,便不齿地哼了声。 “就他?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能有什么本事?” 看他这一叶障目还不自知的嘴脸,百里勇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目。 “萧禹要是简单,没有本事的话,怎会被陛下委以重任?你以为,他看着就是个逍遥自在的闲散侯爷?” “他……难道是因为他那个公主娘,所以要对付我们百里家?” 撇了他一眼,百里勇冷哼,“你还算有救,至少知道敌人是谁,是谁要害你。” 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百里骋听了这话,便确定害他的人是萧禹,立时握拳头在地上捶了一下。 眼里满是杀机。 “该死的萧禹,当年让他逃了,真是便宜了他,多活了这些年。” 看他这只会耍狠的模样,百里勇摇头,冷峻精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懊恼。 看来,小妾生的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是时候,扶持下庶子了。 不说继承他的爵位,至少,有个聪明点的儿子,可以帮他处理些棘手的事,不至于像百里骋这个嫡子这般,只会拖后腿,惹祸,破坏他的大计。 “行了,你就在家老老实实地待着,萧禹那边,还轮不到你动手。” 萧禹能查到韩生头上,说明不是简单的小聪明,看来,这位长公主和死士的奸生子,还有些厉害。 居然能短短的时日内,在他百里府安插暗线,还能设计将韩生引出去,由此可见,他城府不浅,对外的纨绔闲散不过是假象,为了蒙蔽他罢了。 只不过,这样的人,可不能留着了,留着便是祸害。 “春申。” 他唤了一声,一名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从暗处出来。 抱拳,恭敬地行礼,“大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