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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磨磨后槽牙,二话不说反手将剑横在他脖颈上,阴沉沉地逼视着他,“下来!” 莲尧低眸睨她一眼,随即望着头顶的床幔,“本尊不下。” 如今他伤好的差不多,他难不成还打不过叶芊芊? 芊芊冷森森地盯着他一会,收起长剑,也不强求,挽挽衣袖,一脚连人带被把他揣进床里面,大模大样地在床外边躺下。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条薄被抬臂一展,盖在自己身上,安详闭眼。 莲尧扭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一回事,心跳砰砰狂跳,呼吸紧促,乱得他什么底气都消散了。 “叶芊芊,你……你无耻!” 芊芊撩开眼皮,瞥他一眼,冷冷道:“你才无耻,你一条龙睡什么床!” “本尊想睡就睡,管你何事?”他抱紧被子,坐在床里面,神色不屑。 芊芊嗤笑一声,闭上双眼,不再理他。 莲尧板着脸,见她敛目睡去,无语至极,化作一道金光回到小榻上。 叶芊芊,无耻之徒! * 翌日,妖兽食人之事在北昆仑传开,乾云仙门的客舍上多了许多道探究的神识。 连修为最低的霓红染都能感觉到那些肆无忌惮的神识,担忧地看向芊芊:“师父,好像有好多人都在看我们。” 芊芊笑了笑,张手一掐,将那些无形的神识尽数掐断。 顷刻间,痛苦的惊呼声或远或近的传过来。 苏锦如一听,面上浮上深深的担忧,“小师姐,这也太……”神识不比肉身,神识是神魂的意识,一旦受伤,神魂也会跟着受损,神魂之伤,极难痊愈。 芊芊放下青瓷勺,道:“我今日不出手,明日他们便会来堵我们,等着吧,待会便会有人上门赔礼道歉。” 苏锦如不懂他们的想法,乾云是个小门派,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是非,苟住保命方为上上之策。 临近午时,长明道君便带着弟子携礼前来道歉。 芊芊淡然收下,回头看了眼惊讶的苏锦如,意思显而易见。 走时,芊芊顺口问及昨夜之事,长明道君摇头,又道:“叶道君且放心,我派已经加强巡视弟子,入夜若无要事,尽量不要出门。” 芊芊虚心收下叮嘱,目送他们御剑远去。 苏锦如看着满院礼品,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芊芊笑了笑,拎着他们送来的两箱食盒,转身回屋。 苏锦如跟在她身后,连声道:“奇了,真是奇了……” 霓红染闻见饭香自动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师姑,什么奇啦?” 苏锦如也打不上来,讪笑着道:“你以后就明白了。” 霓红染一脸懵,白小晓扯扯她袖子,小声道:“欺软怕硬。” 芊芊意外地看她一眼,白小晓慌张解释:“我……我以前一个人,它们就不怕我,小黑一来它们就怕了。” 小黑粗声粗气地哼一声。 芊芊听闻时舟说过,小白与小黑同境界,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小白是只幼崽,结果她已有一百岁。 妖不可貌相。 小白怕她误会,又好生解释,半妖生长极慢,几百年才能长成人族少年模样。 她非有意隐瞒。 看看,小白多懂事,哪像那只活了几万年的妖龙,幼稚得像个弱智。 正在心中腹诽,她屋中的房门猛地打开,莲尧面无表情走里面走来。 小弟子们被威压压得低着头,趴倒在地。 见此情形,芊芊眯了眯眼,大步过去,连拖带拽将这条胡乱施加血脉压迫的妖龙拽出屋门。 他们一走,小弟子抬起脑袋看去,充满好奇。 霓红染问得最为直接:“师姑,他怎么老从师父房里出来,他和师父一起睡吗?” 苏锦如思索着如何解释,花鸡如同扑翅膀似的扇着手袖,道:“他是我们师爹啦,当然和师父一起啦。” “呃……”苏锦如苦恼地挠挠头,“差不多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方向盘道:“才不是,他是师父的契约兽,所以才在一起。” “契约兽?”束缚妖兽的契约,如同将妖兽当做奴隶。 方向盘又胡诌道:“他们是平等契约,不然,他怎会老惹师父生气?” 众妖了然地点头,又忽然问道:“那我们可以和师父契约吗?” 花鸡弹了弹头上的呆毛,扬扬秀气的脸,“师父好酷,当她的契约兽一定更酷,就跟那条黑蛇一样。” “……”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 况且,那不是黑蛇,是黑龙! 莲尧听见她在心里骂自己弱智,本就不高兴,又被她赶似的扯走,愈发不开心。 “不要碰本尊!”他甩开她的手,面色微愠。 芊芊也没好气,“再让我看见你用血脉之力压迫弟子,我砍了你!” 莲尧不屑:“就你那把破剑,本尊躺着让你砍,你也砍不动本尊一根头发!” 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这条龙现在越发跋扈了。 莲尧冷哼一声,“你在心里骂本尊的话,本尊听得一清二楚,别再掩饰了!” 芊芊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什、什么?”她眨眨眼,咬了咬下唇,些微不解,“你能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