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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兰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昨夜她翻来覆去一息都没睡着,想着今天要管家,这才强撑着来了,谁能想到连哭都是罪过?她抽噎着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饶我这回吧!rdquo; 薛氏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晚了,打!rdquo; 婆子们上前抓住宁心兰,刚要动手,就听周思成在院里说:娘,你慢些!rdquo; 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皱着眉头说:一大清早又吵什么?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何苦闹得鸡犬不宁。rdquo; 宁心兰来的时候带上了刘广家的,她在外头一听见要打,立刻跑去找周思成,周思成正要出门,半路上被她截住了,只得先过来劝架。 宁心兰跪着走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腿:思成,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帮我跟夫人说说吧!rdquo; 薛氏一见她当着众人的面就去拉扯周思成,原本没气也来了气,一拍桌子喝道:混账!青天白日抱着男人不撒手,哪里来的妖精,好好的爷们儿都给你带坏了!rdquo; 宁心兰哭着,却把周思成抱得更紧了,眼下她势单力薄,只能依靠他。 周逸的事迫在眉睫,家里的几个女人又闹个没完,周思成的脾气越来越燥,他用力拉过宁心兰转向薛氏,焦躁地说:我还有事急着出门,你们都给我省点心吧!心兰,你莽撞说错了话,快给母亲磕头认错,娘,心兰刚来家里不懂规矩,你以后好好跟她说,不要再打她,好歹给儿子留点面子。rdquo; 这一番话说出来,薛氏和宁心兰都觉得他偏向另一个,都不满意。宁心兰委委屈屈地磕了头,薛氏还没开口说原谅,周思成已经急匆匆地走了。 薛氏抬了眼皮:刚刚是谁去叫世子来的?搬弄是非,拖下去打十板子。rdquo; 刘广家的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拖出去开打,疼得惨叫连连,宁心兰脸色惨白,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再不是当初在娘家时的风光。 薛氏慢慢地抿了一口茶,说道:既然世子替你求情,打就免了,罚还是要的,去外间跪着,把《心经》抄上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好什么时候吃饭。rdquo; 纸笔扔在面前,宁心兰默默拿起,突然想到,如今她被他们磋磨着,跟几天前的宁越有什么差别? 她暗自咬紧了牙,总有一天,她要他们一个个还回来! 西跨院里。 晴云一溜烟跑进来,兴奋地说:姑娘,二小姐被夫人罚了,正跪在西花厅抄经,听说昨儿她还被侯爷骂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呢!rdquo; 是吗?rdquo;宁越笑起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宁心兰机关算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跟她一样的处境吧?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这个道理。 晴云去找两根棒槌来,今天晚上,咱们打坏人。rdquo;宁越轻声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金手指启动,爽! 第9章 明德侯府的深夜里,一条灰影掠进东院,轻轻叩了三下窗户。 少顷,周逸打开了门,灰衣人闪身进屋,低声说道:当家的,太子改走扶风道进京,之后苏岭果然塌了!rdquo; 周逸两条浓眉拧在了一起,果然塌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他摆摆手说道:你去吧。rdquo; 灰衣人走了两步,忽地站住又说:刚我进来时看见有个穿夜行衣的往西边去了,不知是什么情况。rdquo; 西边,西跨院?周逸身影一晃,人已经在几丈之外。 三更的鼓,幽幽地敲起来了。 西跨院里一片寂静,周逸把身形隐在树后,看着那个从院墙跳下来的黑衣人。他身手敏捷,行为谨慎,看来是个专做杀人生意的,是谁要杀她? 黑衣人摸索着来到门前,门窗都锁的很严实,他从袖中掏出一根短管,伸手去戳窗纸。 周逸一看那管子就明白了,里面装着迷烟,小小一管就能让人晕迷几个时辰,任人宰割。 她能知道苏岭,那么她能不能知道今晚的不速之客?周逸漫无边际地想着,闪身来到更近前的一棵树后,静观其变。 黑衣人突然收回管子,转到门前开始撬门。 周逸微抬浓眉,并没有吹迷烟,这是什么缘故?就在此时,一阵极细微的铃铛声隐约传来,若不是他耳力超群,只怕也很难听到。 周逸忽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黑衣人撬了许久,终于弄开门栓,推门进去,周逸紧跟着走到阶下,只听噗通一声响,黑衣人倒下了。 屋里仍旧是一片漆黑。 宁越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rdquo; 周逸站定了脚步,难道,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透过黑暗,宁越看着倒在地上的杀手。她的心跳得很快,原来直接动手是这样的感觉,很痛快。 晴云,把丝线和铃铛收起来。rdquo;她吩咐道。 晴云哆哆嗦嗦地收起了窗户和门后拴着的铃铛,这些铃铛用细细的丝线挂着,从门窗通向拔步床,只要门窗有丁点动静,床上睡着的宁越就会察觉。 刚刚那个杀手第一次推窗时,宁越就下了床站着窗里看着,用砚台顶着窗纸,让他没法吹迷烟。等杀手撬门时,她和晴云都拿了棒槌在门后等着,人一进门就是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