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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光帝叫住了他,“等等,让老二进来。” 他实在太好奇。 老二今日入宫面圣,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厢,燕璟被宣见入殿。 他神色寡淡,过分清冷的面容却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华贵之感,五官立挺葳蕤,如同从水墨画中走来,眉眼有几分像已故的徐妃娘娘。 无疑,燕璟的这张脸,让厉光帝想起了故人。 无论徐妃当年是否得宠,她都已不复存在,而对任何人而言,彻底失去和永远都得不到的人,才是最为珍贵的。 厉光帝思及徐妃,眸光温和了下来,“老二,你难得入宫一趟,见朕有何事?” 燕璟抱拳行礼,这便站直了身子。 帝王的威严立刻消失。 厉光帝不明白,为何这个儿子总给他威压感,他很不喜。 燕璟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长竹简。 汪凉接过竹简,递到了御前。 厉光帝翻看一阅,似是大惊之色,“这、这是……” 燕璟素来人狠话不多,直言,道:“此前有人暗中给儿臣送了书信,不是旁人,正是定北侯,这是定北侯的亲笔书函,上面提及了白鬼骨设埋一事,可不知为何,定北侯还是领兵追击了上去,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儿臣揣测,是朝中出了细作,定北侯此番无疑遭人陷害了。” 燕璟三言两语就洗清了定北侯的罪名。 厉光帝认得定北侯的字迹。 这下,即便厉光帝想要收了沈家兵权,眼下也无定罪的道理。 厉光帝拧眉。 老二几时与定北侯“勾结”上了? 他二人一个在漠北,一个镇守西南,完全没有交集才对。 厉光帝忧心忡忡。 * 又等了一天。 直到日落之后,沈宜善没有等来抄家的消息,却等来了兄长苏醒。 “小姐,太好了,大公子他醒了!”若容撩开珠帘,欢欢喜喜跑入了寝房。 沈宜善这便搁置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去看兄长。 刚行至廊下,侯府一婢女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姑娘,燕王爷有请。” 几乎是一瞬间,沈宜善内心的狂喜被冲的烟消云散。 她错愕的看着这婢女,认出她是侯府奴仆。 然而,此时此刻,这婢女却在替燕王传话。 沈宜善不禁通体生寒。 难怪在她的梦里,她每回试图逃离,又总是会被燕王抓回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宜善问道。 那婢女抬首,态度恭敬,答非所问,“姑娘,奴婢日后专门给王爷传话。” 沈宜善明白了。 燕王到底在京城安插了多少眼线? 又是几时盯上了侯府? 来不及多想,沈宜善吩咐若容去取幂篱,这便从角门出发。 侯府逃过了一劫,她得去感激燕王。 无论她是否情愿,燕王就是她的倚仗啊! * 燕王府,夜风温和,眼看着就要入夏,府中偶有萤虫闪现。 沈宜善很自觉,与其献出自己其他的东西,她宁可“卖血”。 燕璟站在堂屋,负手而立,正面对着一副水墨画。 沈宜善悄然靠近,取下了手腕上绢帕,把手腕递向了燕璟。 侯府暂逃一劫,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喜事。 故此,沈宜善也对燕璟“主动”、“大方”。 燕璟侧目看她,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了那只细腕上,雪腻肌肤有明显红痕,是指印。 一看就是男子指痕。 沈宜善也愣了一下。 昨日傅表哥关心则乱,并非是有意拉扯,也只一下就放开了。 只是她的肌肤过于敏感,稍稍碰触就会留下痕迹。 此时,燕璟突然伸手,大掌握住了沈宜善的脖颈,稍一用力,把她往自己面前带,直接摁在了墙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动作,让沈宜善出于本能惊呼出声。 堂屋外面,左狼和王景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仿佛完成了眼神交流,各自心领神会。 又来了啊…… 亦不知他们家王爷几时才能学会怜香惜玉,瞧把人家沈姑娘给吓得。 这厢,沈宜善大口喘气,她差点以为燕璟要掐死她。 两人的身高悬殊,让彼此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沈宜善不明白燕璟为何突然这样。 她总觉得,燕璟愠怒了,宛若一头护食的野豹。 如此近距离,沈宜善能把燕璟左眼的泪痣看得一清二楚,她粉唇微张,“王、王爷……” 燕璟未置一言,狭长的眸眯了眯,一手随意扯开沈宜善脖颈的同时,他低头凑了上去。 与此同时,男人握着沈宜善脖颈的那只手落在了她的后腰,托起了她,迫使她仰面服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 沈宜善只觉得脖颈一凉,是燕璟的唇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第12章 胃口养叼 脖颈肌肤上刹那间的冰凉,让沈宜善本能的身子一僵,她被迫仰面,双手无意识的揪着燕璟的锦缎衣袍前襟。 燕璟五觉极好。 此时,他尚未闭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前襟上那双紧握的手。 --